这孙疤子又不是石翠花,是她可以轻易拿捏的。
现在看来,只能智取了。
孙疤子闻言,不由的笑逐颜开。
“我就知道,三妹言而有信,绝对不会反悔的。”他满嘴唾沫星子横飞,连忙说,“既然你对价格不满意,那我们就坐下慢慢谈,这事好商量!”
胡道士早就托他给寻个相貌出众的男童,他找了好几个,可那老道士竟然都不满意,说长的俗不可耐,身上一股市井味儿。
可在看到小宝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交差了。
这小鸡仔长的一点也不像个穷山沟的孩子,身上竟隐隐透着几分贵气。
这次,他绝对可以赚一笔了!
沈长歌一边陪着笑,一边胡乱点点头:“还是二哥说的有道理。你坐着,我这就给大家沏茶去。”
“来来来,兄弟们,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孙疤子听了,便招呼兄弟们坐了下来。
孙疤子坐院里的石墩上,其他人则坐在青石板上。
至于谢氏父子,他们被那个踹翻谢逸辰的大汉给捆了,随意扔在坚硬的地面上。
“信我,她不会害你的。”谢逸辰微微皱着眉头,唇畔溢出一缕支离破碎的声音。
小宝心乱如麻。
他虽不识字,可当初还没来沈家的时候,他亲眼在镇上看到有流民来卖孩子的。
那卖身契,和眼前这张几乎一模一样!
如今白字黑字都摆在这儿呢,这让他又如何能再度相信那个女人?
可既然要卖他,她为什么又要对他那么好?
他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听到那白衣美男的话,沈长歌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
奇怪,这家伙怎么不想杀她了,这次怎么就相信她了呢?
在看到谢逸辰的眼睛时,她目光微微一动。
他那深邃的眼底,竟然又多了一抹极浓的死气!
显然,刚才那一脚重创到了他,严重危及到了他的生命!
沈长歌来不及多想,她迅速回到厨房舀了几碗凉水,从空间找了包药便倒了进去。
糟糕,加多了!
即便隔着段距离,她也能清晰地嗅到那股异味。
味道这么明显,那孙疤子不痴不傻他能喝吗?
沈长歌想了想,又从农场拽了把薄荷叶扔进水里,这才端了出去。
她将水挨个端给那些壮汉,最后才来到看押谢家父子的那个大汉面前。
果然,他眼底泛起一抹红的有些刺眼的血丝。
“来,快喝茶。”沈长歌不动声色地笑着,将最后一碗递上前。
大汉一看,有些受宠若惊:“沈家娘子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他连忙弯下腰,双手接过那碗水。
沈长歌眼睛一转,笑道:“别动,你脸上蹭了点灰呢。”
她口中默念口诀,手向那大汉额头伸去。
大汉并没怀疑,只是任她将额头那条金色的生命线给扯了出来。
沈长歌本来想多扯点,反正这混蛋欠了那白衣美男的。
她刚一扯,却发现已经扯到底了。
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竟仅仅只剩下四年阳寿!
“沈家娘子,还没好吗?”见她没动,大汉有些诧异地问。
沈长歌稍一用力,只给他留下一年阳寿:“好了。”
她收了手,将那抹金线攥在掌心。
大汉一脸谄媚地陪着笑,连声道谢:“多谢沈家娘子。”
“呸,这是什么茶啊?”孙疤子将嘴里的水吐掉,一脸警惕的向沈长歌看去,“三妹啊,怎么一股药味儿,你该不会在茶里下毒吧?”
“对,我下毒了呢!”沈长歌笑道,“十几个人呢,这得多少毒药,我又不是卖老鼠药的!”
“这可是我刚从番邦商贩那儿买来的茶叶,听说这茶叶在他们那儿可是王公贵族才能喝的呢。不仅味道好,还能败火。你也知道的,我这人火气大,所以便买了些。”
一听是番邦王公贵族才能喝的,众大汉眼睛一亮。
春风镇虽然穷,但过路的商贩并不少。
只要有钱,想在他们手里淘换点什么稀奇玩意儿那还是很轻松的。
“这和我们老家的凉茶差不多呢。”为了证明自己有品味,一大汉连忙陪着笑向孙疤子看去,“说真的,夏天喝点这个好,败败火。东家,你近来操劳过度,可得多喝点!”
孙疤子听了,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那我还是喝了吧。”
他一仰脖子,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还别说,这茶细品起来还真tmd不错呢!”他咂巴着嘴,连声赞叹道,“喝完嘴里还觉得凉丝丝的。”xǐυmь.℃òm
见孙疤子都说好,其余大汉也连忙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哎哟,我的肚子!”突然,孙疤子眉头一皱,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滑落。
他捂着肚子,一脸警惕的向沈长歌看去:“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沈长歌笑道:“你自己都说了,是毒药啊!你们这十几个人,可浪费了我不少毒药呢。”
“沈大祸害,你竟敢下毒!”孙疤子眼睛一红,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刚站起来想和这女人决一雌雄,可双腿却根本不听使唤,强壮的身体直直地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见情况不妙,其他壮汉也纷纷撸起衣袖。
还没等动手,他们只觉得腹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搅成一团,痛不欲生。
看到眼前这一幕,倒在地上的谢逸辰无力地笑了笑。
果然,他没看错她。
不管她到底是谁,她都不会害他们的。
“你也知道我是祸害啊!”沈长歌昂着头,似笑非笑的向他看去,“既然知道,就不应该打我儿子的主意!”
她径直走上前,一把将孙疤子衣袖里的卖身契拿了出来。
还别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卖身契,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难道,这群混蛋还有援军?
沈长歌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
她猛一回头,却见大妞爹带着一群村民冲了进来。
他们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斧头,有的甚至连家里做菜的菜刀都拿了过来。
在看到孙疤子来的时候,他们是害怕的。
可想想沈长歌对他们的好,村民们还是决定挺身而出。
一看到那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大汉,村民们惊讶了。
不会吧?
还没等他们动手,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这时,得到消息的杨松年也匆匆赶来了。
一见看到他,趴在地上的孙疤子眼睛一亮:“你来了正好!里正大人,你给评评理!沈大祸害将她儿子卖给了我,现在反悔不说,还给我们下毒!”
“别开玩笑了。”杨松年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长歌最疼她儿子了,又怎么会将他卖掉?”
不止杨松年,村里其他人也都不信。
沈长歌有多疼小宝,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别说是后娘了,就连亲娘恐怕都做不到这样。
“卖身契还在她手里呢,不信的话你们看!”孙疤子有些急了,忍着腹内剧痛尖叫道。
杨松年闻言,皱着眉头向沈长歌看去。
果然,她的手里赫然有着一张卖身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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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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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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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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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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