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是自己的。
可当时除了入赘沈家,他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
看到他的笑容,锦衣男子越发的痛心不已。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温润的声音里暗藏杀机:“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谢逸辰摇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锦衣男子颇为不解。
谢逸辰笑了笑,自嘲道:“如果我说我喜欢沈长歌,你信吗?”
听了这话,锦衣男子笑出了声音:“谢兄,你可真会开玩笑。”m.χIùmЬ.CǒM
“那我不开玩笑了。”谢逸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眼向他看去,“我希望你拿到蛇胆之后,尽快离开春风镇,以后尽量不要回来。”
锦衣男子不解:“为什么?”
“她很可能对你余情未了。”谢逸辰冷冷地说,“只要她对你还存了心思,那我和小宝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的。”
“暂时我也不方便离开,也只能委屈你了。”
一听到“余情未了”几个字,锦衣男子呼吸一窒,就连每一根头发梢都散发着浓浓的厌恶。
不过,他还是强压着内心的厌恶,点点头:“我明白。回去后,我就立刻动身去襄阳。”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取出几张银票:“谢兄,这些钱你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谢逸辰摇头:“不必了,你不是已经给她钱了吗?”
两百两银子,都可以去镇上买处不错的房子,再加上两个小丫头都不成问题。
“可是她会给你吗?”锦衣男子听了,不由得急了。
那女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会那么大方把钱给别人?
谢逸辰笑了笑,眉眼间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无所谓了,只要她能给我们父子口饭吃就好。”
见他执意如此,锦衣男子也只能作罢:“那我先回襄阳了。不过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找人给我带信。”
谢逸辰微微点了下头。
“不过,外面那孩子是你儿子?”锦衣男子突然问,“上次见面时,你还未娶亲呢。不过,他应该不是那女人生的吧?”
谢逸辰笑道:“他当然不是那女人生的了。”
就那女人的样貌,又怎么能生出小宝这般漂亮的孩子。
此时,沈长歌正和漂亮的小宝在街上玩。
她摘了几片树叶,在地上拼出各种图案:“这是蝴蝶,这是小鸡……”
小宝却没什么心情,目光不时的往那几个家丁看去。
虽是家丁,可他们穿着锦缎制成的衣裳,就连身后拉车的大白马,它脖子上的铃铛还都是黄铜的。
那大坏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在看什么?”见小鸡仔有些心不在焉,沈长歌有些诧异地问。
小宝一听,连忙笑着说:“没……没什么,我是看那匹大马长的好威风啊。”
沈长歌听了,也向那匹马看去。
果然,男孩子都喜欢马。
她笑道:“等以后娘赚了钱,给你也买一匹。不过说好了,你可得快点长大啊。”
几个家丁听了,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这匹马可是很贵的,就算这穷女人不吃不喝,这辈子估计都买不起。
这时,锦衣男子从院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那女人,他不由的心生厌恶。
现在的癞蛤蟆胆子都挺大的,竟然连天鹅都能给拐回家了。
“你们谈完了?”沈长歌看了,笑着迎上前去。
锦衣男子微微点了下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是的。”
“对了,你和我家男人很熟?”沈长歌有些好奇地问。
这锦衣男子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似乎不应该和一个赘婿有所交集。
透过雪白的纱帘,锦衣男子死死地盯了她一会儿,这才摇头:“他以前在隔壁酒楼做过账房,我们见过几次。沈家妹子,我还急着送药,就先告辞了。”
见他态度有些冷漠,沈长歌也没介意。
她想,应该是刚才两男人谈的不开心吧。
“小宝,和叔叔再见!”她拉着小宝的手,笑着说。
小宝一听,连忙挥着白嫩嫩的小手:“叔叔再见!”
锦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可他却不发一言,径直上了马车。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小宝突然问:“娘,你会不会不要我和爹了?”
“为什么这么问?”沈长歌心中一紧。
难道,这小鸡仔发现她和白衣美男之间出了问题?
小宝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安地说:“我和爹身体不好,还赚不来钱。”
沈长歌听了,笑道:“你这小滑头,就喜欢胡思乱想。你们不赚钱,不是还有娘吗?”
“那娘的意思是,你不会跟刚才那男人走了?”小宝心中一喜。
短暂的错愕之后,沈长歌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从到了西梁国之后,她还没遇到过比这更好笑的事。
她想,一定是这小鸡仔太爱她了吧,所以才会把她和那个衣冠楚楚的贵公子给联系到一起。
那贵公子若听到这话,估计恶心的能吐了一地。
见她在笑,小宝慌了神。
他噙着泪,哽咽地说:“娘……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只要你乖……我绝对要你!”沈长歌笑出了眼泪,拉着他的小手说,“走,我们快回家吧……”
是得回家了。
再不回家,万一被别人听到这话,还不把小宝傻子啊!
两人刚走了一步,突然,一个人影从远处窜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长歌心一紧,立刻挥起了拳头。
“齐公子呢?”那人突然问。
沈长歌这才看清,原来那抹人影竟是好几天都没在村里露面的谢三凤!
她收起拳头,没好气地说:“什么齐公子,没看到,快给我让路!”
“好嫂子,求求你快告诉我吧!”谢三凤急了,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刚才村里人都看到了,齐公子的马车来你们家了。”
“原来他姓齐啊!”沈长歌恍然大悟。
也是她心大,都做了两次生意了,竟然都没问一下对方姓什么。
见这女人竟敢装糊涂,谢三凤恼了。
她撇了撇红唇,皮笑肉不笑地说:“嫂子,难道你连齐徵之齐公子都不认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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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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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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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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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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