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谢二虎吓的魂飞魄散。
还没等他说话,只觉得腹内肠子绞成一团,痛的他几乎晕死过去。
他满头大汗,捂着肚子便在地上打滚。
“疼,好疼!”他惨叫连连,用求助的目光向谢严氏看去,“奶奶救我,我快疼死了!”
一看宝贝孙子疼成这样,谢严氏顿时急了。
“沈大祸害,你欺人太甚!”她气的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咆哮着,“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送你见官去!”
“为什么要见官?”沈长歌开始装傻充愣,“你孙子身上可没半点伤痕啊。如果有,那也是刚才他自己弄的。”
今天这次交锋,她必须得胜,否则谢家肯定会得寸进尺。
谢大龙有些急了,便向谢逸辰看去:“阿辰,你不管管你老婆?二虎他都快痛死了啊!”
谢逸辰仿佛没听到,只是趴在地面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虚弱模样。
他身体本就虚弱的很,再加上刚才这重重一摔,直接伤到了五脏六腑。
一时间,竟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见着要出人命,谢大龙只能匆匆喊来了里正。
里正杨松年的老婆严氏是谢严氏的远房侄女,但两家关系并不怎么好。
一听谢严氏和沈大祸害闹了起来,他头立刻大了。
上水村有这两女人在,想过个安稳日子似乎是不能够的了。
可身为里正,他又不能像其他村民一样装聋作哑,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看看痛的满地打滚的谢二虎,再看看伏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谢逸辰,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虽是远亲,可杨松年并不敢站在谢严氏一边。
上次因谢逸辰被逐出家门一事,他名声就已经受损,说他收了谢家的钱才袖手旁观的。
如今再包庇谢严氏,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再加上沈长歌性子烈,他就更不敢偏袒了。
“都是一家人,你们这是何必呢!”杨松年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向谢严氏看去,“老姑姑,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你也是的,三凤想不开在家自杀,你怎么不在家陪着孩子,跑到这儿做什么?”
“三凤那事本来只是几个人知道,你这么一闹腾,是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啊?你这么做,让她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呢?”
对于谢三凤的婚事,谢严氏并没放在心上。
一个孙女而已,只要彩礼给够了,不管嫁哪里她都不在意。
当然,像石翠花那样做小妾是不可以的。
“知道就知道!”她梗着脖子说,“反正我家三凤是被人陷害的!”
见她油盐不进,杨松年不禁有些头疼。
他想了想,说:“不管三凤是不是被陷害,问题是她名声臭了,大龙和二虎怎么办?,难道,你想让他们俩打一辈子光棍?”
一剂猛药下去,谢严氏顿时慌了神。wWW.ΧìǔΜЬ.CǒΜ
两个孙子年纪都不小了,可至今连个上门做媒的人都没有。如果因为这事让老谢家断了根,那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那……只要沈大祸害把解药给二虎,今天这事就算了。”谢严氏咬咬牙,觉得自己作出了很大让步。
在她人生字典里,没占到便宜那就是吃了大亏。
为了孙子的终身大事,她决定忍忍,今天就吃次亏算了。
见这谢严氏如此厚颜无耻,沈长歌气极反笑:“算了?里正,今天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事若闹到衙门,对你未必是件好事。”杨松年陪着笑,开始和稀泥,“毕竟,你下毒一事可是真的。”
相比之下,他更怕这沈大祸害。
谢严氏好歹有软肋,可这大祸害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吃人不吐骨头的巨蟒都敢杀。
这肥婆,他可得罪不起!
“我那是自当防卫好不?”沈长歌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谢严氏趁我不在家,到我家来抢东西,还打伤了我男人和孩子。我一弱女子力气再大,以一敌三怕也是不行。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弱女子?
一听到这三个字,杨松年的眼角就一个劲的抽搐。
如果这沈大祸害还叫弱女子的话,那么整个上水村估计都没一个健全人,全都是老弱病残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大祸害分明想敲谢严氏一笔。
敲就敲吧,反正谢严氏现在住的屋子还是谢逸辰的,从她口袋里掏出点钱也不过分。
“老姑姑,听我一句话,你还是赔点医药费吧。”杨松年想了想,向谢严氏看去,“你赔了钱,我才有办法帮你开口要解药。”
谢严氏一听,立刻急了:“搞错没有,你竟然还让我赔钱?这么说,我家二虎、三凤岂不是白白受苦了?”
“谁说白白受苦了?”沈长歌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冷笑道,“花钱买教训。如此一来,他们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我哪儿有钱啊!”谢严氏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开始撒泼打滚,哭天呛地般嚎了起来,“老天爷啊,还到底让不让人活了啊!可怜我一把年纪,如今还得受小辈的欺负,干脆让我一头撞死得了!”
见她又拿出了杀手锏,杨松年急了。
他立刻上前,压低声音说:“老姑姑,你就继续闹吧。再闹下去,二虎就要活活疼死了!”
看看痛的生不欲死的孙子,谢严氏咬咬牙,只能做出让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二两银子成交。
拿到钱后,沈长歌随手扔了一颗药丸,拎起被谢家兄弟抢走的米面便进了院子。
此时,小宝正趴在谢逸辰身边,试图将他扶起。
遗憾的是,他力气实在是太小了。
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扶不动。
“还是我来吧。”
沈长歌拦腰将谢逸辰抱了起来,直接进屋放到了炕上。
谢逸辰看了,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娘子,我身上脏……我还是回自己屋吧。”
话音未落,他便试图爬起。
“你躺下!”沈长歌看了,一把将他摁下,“小宝,快去给你爹找个大夫过来。”
小宝听了,立刻倒饬着两条小短腿跑了出去。
“不用的,多谢娘子关心……”谢逸辰痛苦地皱着眉头,一脸感激的向她看去,“我没事的,别浪费钱了。”
沈长歌没有说话。
她,清楚地在那白衣美男的眼底看到了一缕死气。
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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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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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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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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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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