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玩泥巴。
谢逸辰做好饭,便拿了两个热腾腾的菜团子端到了里屋:“娘子,舒服点了吗?饭已经做好了,你趁热吃点吧。”
他垂着眼帘,如墨的黑眸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不知道“反抗”二字如何写。
沈长歌不喜欢这种又苦又涩的菜团子,摇摇头说:“我没胃口,你们自己吃去吧。”
“那我给你放锅里。”谢逸辰也没强求,声音依旧平静的很,“等你饿了再吃。”
这白衣美男离开后,沈长歌便从空间掏出包糕点垫补了一下。
本想分点给那小鸡仔的,可转念一想,她又放弃了。
毕竟她这一天都没出门,这糕点的来路怕是讲不清楚。
看来,她得好好考虑下以后的规划了。
她要赚钱,赚很多钱!
她要离开上水村,要住大房子,要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也不知道是小宝揉肚子的水平高,还是原主身体强健,第二天一大早,沈长歌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谢家父子面前。
谢逸辰正站在灶台前做饭,而小宝则坐在小凳子上烧火。
看到他们父子俩,沈长歌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进了杂物间。
刚踏进一步,她便惊呆了。
这杂物间小的可怜,大量农具遮挡住了窗户的光线。阴暗潮湿的墙角处,赫然有着一张小小的床。
所谓的床,其实不过是在两个破木箱子上铺了块木板罢了。
上次打扫卫生时,沈长歌没好意思进这屋子。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谢氏父子竟然每天晚上挤在这么一张木板上睡觉!
“娘子,你需要什么,我给你拿。”谢逸辰拖着那条瘸腿走了进来。
沈长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想找个背篓。”
就算不是减肥,她也不能总吃肉。
她需要蔬菜,需要口感极好的蔬菜,而不是那些难以下咽的野菜。
谢逸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从那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农具中取出一个破旧的背篓。
“谢了!”沈长歌接过,便往外走。
谢逸辰看了,提醒道:“娘子你还没吃饭呢。”
从昨天到现在,这肥婆除了喝了几碗热水,再没吃过任何东西。
他倒不是怕她饿死,而是觉得奇怪。
一整天没吃东西,她的体力怎么还这么好?
“不吃了!”沈长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小宝看了,一脸诧异的向谢逸辰看去:“爹,她又要去打猎了吗?”
谢逸辰微微蹙眉,冷笑道:“你见过猎人什么武器都不带的吗?”
小宝听了,不禁一头雾水。
上次这女人也是什么都没带,那么她那只兔子到底从哪儿来的?www.xiumb.com
沈长歌并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是怎么想的,背起背篓便往后山上走。
路过小河时,只见陈大娘正在和几个妇人洗衣服。
“你这是去哪儿?”看到她,陈大娘连忙问。
没办法,吃人嘴软。
吃了沈长歌的兔子肉,她哪好意思连个招呼也不打?
沈长歌淡淡地说:“去山上看看。”
陈大娘听了,叮嘱道:“那你仔细点,山上路可不大好走。”
“放心吧,我腿脚好着呢。”沈长歌拍了拍那平坦的胸口,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大娘你忙吧,我还急着上山呢。”
等她走远,一个妇人拍了一下陈大娘的胳膊,神神秘秘地问:“她是不是又上山打猎了?”
陈大娘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哪儿知道呢。可山上有巨蟒,她一女人家打猎真的很危险的。”
“危险才好呢。”妇人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那巨蟒若真吃了她,那才叫为民除害呢!”
这话虽然有些不大中听,可陈大娘也没有反驳。
若是反驳了,这些人不把她当成沈大祸害的同党才怪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沈长歌已经上了山。
村民们害怕巨蟒,大都在山脚下砍柴。
为了避免被发现,沈长歌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刚走到半山腰,只见小路早已经淹没在荒草之中。
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在确定四下无人,便准备去空间取东西。
突然,树林里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
沈长歌猛一回头,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大野鸡迎面而来,紧紧贴着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只听到“吧嗒”一声,一坨鸡屎落在了她的脸上。
沈长歌脸立刻黑了。
该死的野鸡,看她不把它抓回去炖汤喝!
她低声骂了一句,便动手去抓。
那野鸡身手极为敏捷,再加上沈长歌身材臃肿,愣是把她给戏弄的团团转。
没一会儿,她头发也乱了,衣裳也被树枝划破好几个大口子。
更可恶的是,那野鸡竟然还故意冲她打鸣,仿佛在向她示威一般。
“今天若不抓住你,我就不姓沈!”看着它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沈长歌气的七窍生烟。
她一咬牙,又追了过去。
快追到山顶时,那野鸡大概也累了,它终于在一根树枝上停了下来。
沈长歌邪恶一笑,蹑手蹑脚的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
论跑步她不行,可若论偷袭,她觉得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她瞄准那只野鸡,突然发力。
只听到“嗖”的一声,手中的石子便夹杂着一阵冷风飞了出去。
近了,又近了!
很快,她就要有鸡汤喝了!
就在石子飞近的一刹那,却见那野鸡拍打着翅膀,径直飞走了。
还没等沈长歌来得及懊恼,只听到“扑通”一声,仿佛有重物摔倒在地。
疑惑中,沈长歌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上前。
刚绕过前面那片荆棘,却只见一白发老者赫然倒在地上。
他衣衫褴褛,面色铁青,满是褶皱的额头上赫然有隆起一个红肿的大包,简直要多惨就有多惨!
如果没猜错,那大包是刚才被她给砸的。
沈长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手指伸到他鼻下,试探了一下他的气息。
老者还活着,只不过单纯被那块石头给砸到了而已。
这时,她在老者手腕处发现一个小小的牙印。
牙印四周,肌肤已经变得乌黑一片,不断有黑色的血水渗出。
看来,他是被毒蛇给咬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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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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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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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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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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