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海方面,张举显然是想要通过孙邵联系孙氏家族控制北海,如此则可与刘氏家族联手,进一步牵制太史慈。
乐安郡则根本被张举排除在拉拢之外,毕竟陆康和国渊与孔义的关系非同一般,不是用利益可以打动的。
虽然不知道济南和济北两地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只要想一想曹操在济南得罪了那么多人,就可以想象当有不少人想要除掉曹操。
这事情还不是一般的棘手,幸好今晚得到秦周的情报,否则自己措手不及下,还真是麻烦呢!
秦周看着太史慈眉毛渐渐地舒展开,点了点头道:“若是其他人,老夫少不得要指点一二,但以子义深不可测的才华当可从容应付一切,老夫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太史慈打断秦周道:“您放心,只要有我太史慈一日,就会保大人一日周全。”
秦周大喜道:“如此最好。”一顿又道:“我观子义之志并非只在东莱一郡,以子义之才也确当从横天下,老夫已行将就木,这北海国今后实则时候还要仰仗子义。”
见太史慈正要说话,秦周一摆手道:“子义不必多言,这是我肺腑之言,也许刺史大人和孔融那小子对我不满意,认为我也想学其他豪强那样称雄地方,谋一己之私,其实他们大错特错了。”
太史慈默然不语,其实现在各地的地方诸侯哪有不发展自己实力的,秦周只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太史慈相信才怪。
秦周看着太史慈的样子,当然知道太史慈转这什么样的念头,苦笑道:“我就知道子义不会完全相信老夫,不过子义知道我为何与孔义和孔融关系不好吗?这其中的原因就包含着我特别看重子义你的理由。”
太史慈也心中奇怪,按理说秦周出身清流,孔义和孔融自当与其关系不错,就算是秦周另有图谋,以这老狐狸的谨慎和狡猾岂会与孔义和孔融发生冲突,弄的现在关系如此生疏?
上一次氏仪被孔融奚落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但是此次秦周却应邀来到了临淄,并没有拒绝孔义的请求,显然秦周与孔义的不愉快是两人此次见面后才发生的,否则秦周岂会大老远的赶来专程来受这窝囊气?
开始自己还以为双方只是州郡之间的普通矛盾,今日闻听秦周此言才知其中另有玄机。想想也是,同样是州与郡的关系,陆康就与孔义和孔融关系非常的密切。
秦周见太史慈不说话,心知在等待自己的下文,缓缓道:“我是党锢之乱中有幸活下来的几个人,那些年苟延残喘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实是人生中一大痛苦,但也是一种收获,它让我想到了以往没有想到的问题:开始时固然是在狱中慷慨激昂,但时间一长待老夫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当了政治斗争权力倾轧下的牺牲品。我们这些清流根本就是被人利用。哼!现在想来那些宦官未必就是朝廷的唯一祸患!”
太史慈听得一愣,因为这观点实在是新颖,看秦周这意思似乎非常后悔当时站在的清流党的一方。而且秦周对人人深恶痛绝、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宦官似乎另有一番看法。
要知东汉宦官专权为祸之烈远胜后世诸朝,只有唐朝和明朝堪与相比,史书上记载:这些宦官“皆竞起第宅,楼观壮丽,穷极伎巧。金银罽毦,施于犬马。多取良人美女以为姬妾,皆珍饰华侈,拟则宫人,其仆从皆乘牛车而从列骑。又养其疏属,或乞嗣异姓,或买苍头为子,并以传国袭封。兄弟姻戚皆宰州临郡,辜较百姓,与盗贼无异。”
忍不住问道:“宦官专权乃是我朝政治的最大弊病,大人与其他清流党人挺身而出激浊扬清……”
秦周还未听完便已笑了,只不过有几许无奈,长叹道:“子义终是年轻”,转过头来看向太史慈道:“子义以为我朝乱政者就只是宦官吗?你大错特错了!还有外戚!”
太史慈有点明白了。
秦周慨然道:“天下的清流每一论及宦官必称蒙蔽圣听,矫诣迫害忠臣,可仔细想来,宦官的种种行为未必不是圣上的意思。子义你可知我朝历代皇上的共同之处吗?”
太史慈摇头。
秦周道:“说来也简单,其实他们都是少年登基。”
太史慈恍然,这是东汉皇帝的一种怪现象,起始于汉和帝登基,汉和帝当上皇帝时才十岁,不过却非最小的皇帝,汉殇帝居然是百日小儿,汉冲帝也才两岁,汉质帝稍微大一些,也不过八岁;其他如顺帝,十一岁;上代皇帝汉桓帝算是大的了,结果也不过十五岁,现在的汉灵帝登基时则是十二岁。
与其说是汉室人丁衰微,倒不如说是残酷的政治斗争的结果,皇帝年幼登基哪来什么治国安邦的本领?还不是要由上一代皇帝的嫔妃尤其是皇后来把持朝政?
正如《后汉书*皇后纪》中评论说“东京皇统屡绝,权归女主,外立者四帝,临朝者六后,莫不定策帷帟,委事父兄,贪孩童以久其政,抑明贤以专其威。”
然而,这些年轻的太后们没有起码的社会经验和统治经验,也基本上没有文化知识。她们根本没有能力来驾驭朝政,只好依*自己娘家的的父兄,帮助自己来处理国家大事。这样一来,国家政权便落到了外戚的手中。在当时最有名的就是“马、窦、邓、梁”四大家族。
比如东汉明帝的马皇后,是大功臣马援的女儿;章帝的窦皇后,是大功臣窦融的曾孙女;和帝的邓皇后,是功臣邓禹的孙女;顺帝的梁皇后,是功臣梁统的后代。这四大家族,集功臣与外戚于一身,势力非常强大。除了那马皇后一门,尚能自我谦抑外,其余的几家,都是专横跋扈,显赫一时。m.xiumb.com
窦融的曾孙窦宪,因自己的妹妹立为章帝皇后,崇贵日盛,专横跋扈,连皇室成员也惧怕其三分。这窦宪居然敢以低价强买章帝姐姐沁水公主的庄园,而公主根本不敢与窦宪计较。章帝知道后,勃然大怒,当面严厉斥责窦宪,但最后也是对其无可奈何。因其在朝中的实力过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比如说那邓氏自中兴后,累世宠贵,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
梁冀一门更是前后七封侯,三皇后,六贵人,二大将军,夫人女食邑称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余卿、将、尹、校五十七人。梁冀在位二十余年,究极满盛,威行内外,百僚侧目,莫敢违命,皇帝也不被放在眼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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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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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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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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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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