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自家的飞机,特别是轰炸机,这是一个特种部队长官应有的见识和军事素质。
他看得出来,那十几架轰炸机,除了少数几架战斗轰炸机以外,剩下的都是重型轰炸机。
他无法跟眼前的营长和副营长解释,因为重型轰炸机扔下来的重型航空炸弹威力有多大。
可以说很大。
其实,如果他知道在前几个月,大概是1941年6月的某天,在苏军驻守的布列斯特要塞里,一枚重达将近两吨航空炸弹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这個要塞中间。
整个要塞,而且是重型军事要塞,一个大型的重型军事要塞,居然就在这么一颗将近两吨的大型航空炸弹下,分崩离析。
在诺大的军事要塞里,连一寸好地方都没了。
不过这个刚刚发生没几个月的事情,山本一木不知道,没听说,要不然他就拿出来举例子了。
但除了那个例子以外,重型轰炸机携带的重磅炸弹,对于地面目标来说,完全是摧枯拉朽般的存在。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只能在嗓子眼里挤出这么几句:“这是重型轰炸机,他所携带的重磅航空炸弹投下去以后,带来的毁灭性打击是工厂区扛不住的!
而且,这不是一架两架,而是十几架轰炸机。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用最快速度赶向独立二团的根据地。
要知道日本空军投弹轰炸的精准度,可以说是目前世界空军的顶尖水平。
那些工厂遭遇了这么多架轰炸机的轰炸之后,我们去和不去,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了!”
他正说着。
突然听到,在遥远的天边,传来密集的爆炸声余音。
“这,就是重型轰炸机重磅航空炸弹爆炸的声音!”
山本一木对营长和副营长说道。
副营长和营长对视了一眼,马上下令。
“全体都有,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前进,独立二团现在需要我们!”
“是!”
山本一木却拦住了他们:“
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路上狂奔,无异于给空中的轰炸机指明我们的位置。
飞行员在天空往下看人就像蚂蚁一般大小,飞行员的眼睛就如同青蛙,对动的东西特别敏感,你静静的站着或者趴着他看不见,当你跑动起来他就能捕捉到你的动态。
不如我们等轰炸机飞回去以后,再赶往独立二团的根据地帮忙也不晚。
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可不能折在飞机的扫射和轰炸下!”
山本一木很清楚,如果只是一两架侦察机或者一两架轰炸机,他们完全可以在发现了日军飞机以后就地卧倒躲避炸弹。
可是现在是十几架重型轰炸机,如果还照旧等看到了日军飞机才躲起来,那么日军飞机在空中也看到他们这么一大队人马赶路的场景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发起攻击。
到时候,十几架轰炸机的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光是轰炸机上的机载机枪就已经够受的了,要知道这些轰炸机上最起码有三挺7.7毫米口径的航空机枪,也有12.7毫米口径的航空机枪,甚至还有20毫米口径机炮。
而且,如果在轰炸的任务当中没有把炸弹全部投完,把炸弹全部投在他们所隐蔽的区域。
来一个全部地毯式的轰炸,将就地隐蔽的特种部队全部轰一遍的话,他辛辛苦苦再次练出来的特种部队损失将会是巨大的。
所以他反对此时急行军。
副营长眼睛一瞪,差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幸好营长拉了拉他,他才憋了回去。
“山本一木同志,正是因为独立二团的根据地受攻击了,我们更要着急的过去看看,帮把手。
毕竟日军的轰炸机如果要轰炸的话,绝对不会是一回两回,还会有三回四回,直到他们将所有认为值得轰炸的目标全部炸成废墟为止。
而我们需要争分夺秒在日军第二趟来轰炸的战机到达之前,去帮忙将目前能抢救出来的设备全部抢出来。
能救出来一件是一件啊!
至于天上的飞机,我们赶路的时候机灵点就行!”
山本一木刚想告诉他们,这在天上的视野何其广阔,并且如果占据着太阳的方向,有可能他都到你头顶了,有可能你还没发现呢!
但他也知道目前为止,自己说的话营长可能是听不进去了,只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远处的爆炸声,零星的传来。
突然,爆炸声停了下来。
然后正在赶路的总部直属特种部队,在命令下,迅速的进入到路两旁的低矮灌木丛里趴着,然后四五百双眼睛齐齐的看天。
他们在等扔完炸弹轰炸完独立二团根据地工业体系的日军轰炸机掠过头顶,终究营长还是听从了山本一木的提醒,等到爆炸声一停,马上就让战士们躲了起来。
可是他们等了有两分多钟了,依然没有看到返回的日军轰炸机,又再等了两分钟,才看到天边摇摇晃晃飞回来一架轰炸机,而且还是拖着尾巴的。
一道浓郁的黑烟,从摇摇晃晃往回飞的日军轰炸机尾翼处冒出来,看着好像还有火。
“这……独立二团有防空武器?”
山本一木被吓住了,十几架轰炸机居然只回来了一架,而且还是负伤的。
这是陈山河的独立二团,有防空武器,而且应该还不少,打的日军的战斗机,只剩一架了。
其实不只是山本一木被吓住了,特种作战营的营长和副营长也被吓住了。
紧跟着热泪盈眶。
多少年了?
啊!
多少年了,我们对日军的飞机一点应对办法都没有,可是现在,陈山河的独立二团居然能把十几架日军的轰炸机给留下。
十几架轰炸机啊!只摇摇晃晃的往回飞了一架。
营长的望远镜里面紧紧的看着天上那架冒着黑烟往回飞的日军轰炸机,看着对方的尾翼处冒着黑烟却感觉不太过瘾,那个洞如果再往下打一点,估计这个飞机就飞不起来了。
仅仅是差一点啊!
陈山河早就等着日军的那架侦察机侦查完了往回飞之后,他马上就安排了所有13个防空炮兵班,布置在周围,形成一个大大的口袋。
“团长,这样能行?”
赵刚有点忐忑,他来独立二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小仗大仗都经历过,虽然不算是身经百战,但好歹也有个几十战了。
不过。
他没有打过防空作战,要知道八路军军规,看到日军的飞机,哪怕飞得再低,也不允许拿枪去对飞机开火,哪怕是重机枪。
真正拿重机枪成功打下日军飞机的只有陈山河设计的那一次,用几十挺重机枪排成一个阵,就那次打下了一架。
“放心吧!”
陈山河信心满满地坐在炮位上,他负责开炮,赵刚负责给他调高低,宫若梅负责给他调方向。
如果刚好凑巧,日军的一枚航空炸弹刚好砸到他们炮位上,那么八路军独立二团最重要的三个团领导,会就此报销。
幸好副团长没来凑热闹给他们换大弹鼓,要不然仅仅是这么一个炮位,就集齐了独立二团的所有头头脑脑,日军只需要一枚小航空炸弹,只需要50公斤的就可以,就可以将他们一个团的团部领导全部带走。
可惜,日军不知道。
陈山河,也敢保证不会让日军的炮弹砸到自己脑门上,说实话他还不想死。
等防空营全部做好准备,果然,在一旁的防空听音器班很快就听到了声响。
天空中还不见飞机的半条毛影子,但是防空听音器里面已经听到了敌人机群到来的前兆。
而且听着声音挺嘈杂,他们初学乍用,也从声音中分辨不出来都有什么飞机或者有多少飞机。
根据听音器听到的声音方向,确定了敌机从哪来,陈山河就迅速用步兵通话对讲机通知所有炮位,调整方向,做好准备。
然后各村敲响了警钟,这是让所有人进入地道的警钟。
村中所有人,哪怕是在田间地头,按照训练条例,听到声音,必须马上找到最近的地道口进入地道。
有一个小男孩,听到钟声前还在吃一条茅草根,听到钟声后,马上手脚麻利的扔掉了茅草根,冲到了最近的藏兵洞,钻了进去。
包括工厂。
工厂那边反而是重中之重,每一种钟声是什么意思,每天开早会以及晚自习的时候,都会复习一遍。
有让他们撤离厂区,有让他们拿起武器协助抵抗,有让他们就近进入地道,还有一种是又要撤离厂区,撤离厂区以后就近进入地道的钟声。
现在,所有厂区负责人接到电话以后,马上敲响的就是最后一种,既要撤离厂区,也要在紧急撤离厂区以后就近进入地道的钟声。
其实应该拉警报的,可谁叫他们这里居然没有警报呢!
飞机就是飞机来的很急也很快。
而且,不知道是陈山河给日军的心理阴影有点大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对方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就开始投弹,对所有已经确定好目标的地方。
不得不说,航空炸弹的威力真的很大,直接把陈山河的团部给炸了个稀碎。
他感觉投到自己团部的那颗航空炸弹绝对超过了500公斤,他这里离的老远依然被炸的脑瓜子嗡嗡响。
不过,这是一架俯冲式轰炸机投下来的炸弹,那架飞机也让陈山河一串炮口喷出的火舌给轰炸了。
已经喷出炮口的火蛇在空中舔向那一架架水平轰炸机,陈山河是以自己的团部为饵,以13个假的工厂区为饵。
等的就是这一刻!
陈山河的团部就是整个包围圈的最中心,那些伪装出来的工厂区,也身处在13组防空火炮的打击范围之内。
陈山河经过无数次模拟,果然,深知日军心性的他猜得没错,对方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团部。
随着陈山河的炮响,其他的12组两联装20毫米口径防空高射机炮,开始履行了他们的义务和职责,在天空中划开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重型水平轰炸机需要的是平稳的飞行,这样更能保证轰炸的精准度。m.xiumb.com
也正因为平稳的飞行,让计算好了提前量的防空高射机炮,在60发大弹鼓的持续火力支持下,只需要提前两个机身就可以打爆一架飞机。
对于20毫米口径机炮而言,一个60发炮弹的大弹鼓,其实打不了多久。
但是旁边有两个手上都已经准备好了替补弹鼓的战士等在一旁,等他们打完了炮弹之后,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换弹鼓。
还有两名战士,手上拿的替换炮管,只要火炮连续打了三个弹鼓,他们就必须要给高射机炮换炮管。
由于是双联装,所以不管是换弹鼓还是换炮管,都得俩人同时来。
也就是说,一个炮位有很多分工。
需要一炮手专门负责开火,二炮手负责高低,三炮手负责方向,四炮手和五炮手负责换大弹鼓,另外两个负责换炮管,还有5个战士在后面用最快的速度将炮弹装进大弹鼓里面。
每一个人都得配合到极致,才能尽量的缩短自己这个炮位的火力空缺。
他们此前并没有摸过多少次这种炮,但是他们在得到这门炮以后,这种操作已经进行了无数次了。
日军从来没有遭遇过真正意义上的防空武器,最起码在八路军这方面没有遭遇到过。
所以对他们而言,此次遭受袭击是猝不及防的,甚至激活唤醒了他们在训练时期,飞行教官教他们的基本知识。
有一堂飞行课叫如何规避防空高射炮,华北的日军飞行员以为自己用不着,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上了。
在短短的时间内,随着一架又一架的飞机被打爆,打冒烟栽了下去,也有好几架飞机开始从震惊中清醒,并且操纵飞机打算突围。
但在陈山河提前计算好方位,以及日军遭受攻击以后的退路后,设计出来的这么一个口袋阵,完全没有防备的大意,让日军的十几架飞机只跑出去了一架,而且还是负了伤的。
当这架飞机摇摇晃晃的降落在机场,筱冢义男也得到了飞行大队差不多可以说是全军覆没的结果,抽了过去。
这一次大作战。
没错!
大作战!
损失十几架重型轰炸机的战斗,对于日军来说确实是一场大作战!
这一次的损失,对日军而言是不可描述之痛,损失之巨大,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一次代价极大的惨败,损失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一个师团。
总部直属特种作战营,风尘仆仆间终于来到了陈山河的团部。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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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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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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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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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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