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眼前的5人问老头:“你说他们叫……都叫啥?”
老头没有马上重复这些人的姓名,而是回头看向5人。
“你们师兄问你们叫啥,都自个介绍一下!”
于是一个矮墩墩却很壮实的,也就1米65左右的上尉军官站了出来,一抱拳:“师兄,我叫黄大山,27年拜入师父门下。
听师父说过你,仅仅4年时间就把师父的手艺学了个精光,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山河拱手回了一礼:“黄师弟!”
第2个就比黄大山要高多了,看上去得有1米8,手臂比普通人要长一些,就是脸上的颧骨有点高,也是上尉军官。
他拱手说:“陆范,见过陈师兄!
陈师兄要为老帅报仇,陆某愿助一臂之力!”
陈山河再次抱拳回礼:“不是说为老帅报仇。
陆师弟,我不是为谁报仇。
而是小鬼子占了东北,往大了说,占了我们的国土,侵略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往小了说,诸位,咱们都是东三省的,咱们的祖坟在那!
说句难听的,咱有朝一日死了,好歹也要埋到祖坟去!
可是现在祖坟在小鬼子占着的地盘,连祖坟都没了,死了埋哪?
不说死不死的吧!
就说各位,你们退入关内,但是关外的妻儿老小全部都在小鬼子的手底下,艰难活着,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不说咱们,就是整个东北军30多万人家里的妻儿老小,也都在那边的,都在关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小鬼子肯定不会把我们的家人当成自己的百姓!
二七年,东北还是咱地盘的时候,日本人就已经肆无忌惮,就为了试试200米外能不能打中一个人的脑袋,居然用路过的一个小孩的脑袋当靶子,一枪过去小孩的头盖骨都飞了起来,脑子洒了一地,何其残忍!
日本浪人看到女学生漂亮,就直接拖走,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是咱地盘的时候,日本人已经如此肆无忌惮的祸害咱老百姓,那现在他们把整个东北占了去,那不是咱妻儿老小更没活路!
师弟们!
反正,终有一天,是要打回去的!
所以,这次日本人会以三列火车将东西运来北平,少帅肯定是不能要,但少帅不能要,不代表这些东西就不能留下一部分!
所以我得到消息后就开始谋划着要留下鬼子的一部分东西,以做军费,等哪天要打回去了,也能用来买枪支弹药!
无论怎么做,也好过被鬼子带回那个小岛上去!”
“好!”
那个中尉大声赞了一句好,然后才说道:“30万人,一枪不放就退到关内,心里一直憋着火。
师兄,既然你说要干,那我刘路权就听你的!
刀山火海,你尽管吩咐!
皱一皱眉头,你就不用认我这个师弟!”
两个少尉军官,那个稍瘦一点的拱手:“陈师兄。
我是焦大方,手底下有一个排,有几个信得过的弟兄,如果缺人手,我能调出三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来!”
另一个稍壮一点的,也拱手说:“我叫王挺,师兄,我也能找到四五个左右信得过的!”
刘路权拍着胸脯说:“我轮值着武器装备库的,炸药和枪支,我负责!”
陆范沉着声音说:“信得过的心腹,我有十一二个,都是好手,有五六个是我的徒弟,打仗绝对不怂!”
黄大山也说:“我也出10个人吧!
咱加起来有二三十个人手,就算要抢也扛不了多少东西,我去弄辆汽车!”
于是就这么一通说,就把人员以及装备给确定下来了。
老头眼看着自己没存在感,赶紧插了一句:“那个汽车,有痕迹!
为啥不用船?”
确实如此,汽车在那个时代属于奢侈品,很少见的,除了军队或者大富大贵的人家之外,别人都没有汽车。
就算是有钱人,也只是小汽车,不是卡车,而他们要用的是卡车。
如果开这个卡车,人家想要追踪,只需要顺着路面的车辙印去追踪就可以了。
车辙印在那种河边的湿土路压过之后,10天半拉月是不会消失的,一查一个准。
你又不可能在汽车过后拿把铲子给它填平了,压实了或者扬上一层尘土去掩盖那些痕迹。
没那时间。
所以,汽车并不是撤退运输物资的最优选,船才是。
老头见多识广啊!
坐过汽车甚至开过汽车,虽然开的不咋地,但他确实开过。
那个时代的汽车开的挺慢,只要开的慢就能反应的过来,更何况是一个练武的去学开车那就反应更快了。
24年到25年的时候,老头就去开过车子,说是一个保镖,居然不会开汽车有点不称职,就去学了。
所以,他知道一个车辙印有多深,有多容易追踪,这才提议,让陈山河他们考虑使用船只来运输这些东西。
于是,这么一群人,在确认了陈山河的情报来源准确之后,开始商量该怎么执行,在什么地方执行。
陈山河说选好的下手位置是凤水铁路桥,刘路权说会尽快把炸药以及武器装备给带出来。
第二天他真的把炸药给带出来了,而且还不少。
黄大山是连长,不过他是汽车连连长,只不过他的汽车不能偷太早,如果偷太早了容易被发现。
也不能说偷,到时候借用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陈山河与几个师弟之间互相交流的拳术以及军队作战的理念。
还聊到,把这些东西抢到之后要怎么用?
陈山河说,先放起来,然后看看少帅以后打不打回去,如果打回去就把这批财宝给取出来,还给少帅。
如果少帅不打。
那么就把它藏起来,一直找到一个能打回去,或者愿意打到关外的势力,然后再把这批财宝给拿出来,以做军费。
大家都是东北军的,打回东北去,打回自己的家乡,已经是他们这些人的执念。
所以大家一致赞同。
陈山河就提议在北平郊外找个乱坟岗修个坟墓,用坟墓来藏这一批财宝。
于是,陈山河就跟5个师弟一起跑到北平城外30公里左右人迹罕见的乱坟岗,挖了个大坑,做好防潮防虫措施,并随时准备把东西放进去之后回填。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九天,早就已经平静下来好几个月的平奉线,果然来了火车,而且还是来了三列。
黄大山5人,远远的看着那三列火车慢慢的驶入北平正阳门车站,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各自散去。
当晚,一辆拉的三十几个人的军用卡车,离开了北平。
但是陈山河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北平,等着这三列火车离开的时间。
应该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挺熟的,他姓孙,叫孙天昇,也就是几年后的孙副营长。
老孙这个时候还挺年轻,二十几岁。
不过二十几岁,已经当上了少帅的近卫连连长,归根结底,是他从小就陪少帅一起读书,一起进讲武堂学带兵。
要不他总说自己曾陪太子读书就是这个。
不过现在的孙天昇居然没有当值,而是走进了一个酒馆,还要了个雅间。
陈山河也跟着进去,要了他们隔壁的雅间,先说老孙现在还是很稚嫩的,雅间密谋,你左右两边的雅间你不一并包下来。
这个时候的雅间又不是说隔音的,所以就算是在雅间里面低声说话,隔壁的人还是能听得到的。
由此可见这个时候的老孙还是没有什么太过于丰富的作战经验,他之所以能当上内卫连的连长,最主要是他跟少帅一起长大,一起进了讲武堂学习。
“我听少帅说了,日本人把这三列火车的东西运进关内,其实是想拉他下水。
他肯定是要拒绝的,这三车从大帅府收刮的财宝,肯定是要运回关外。
但是这么一大批财宝就这么落入日本人手里,我心有不甘,终有一天我们要打回去,到时候这批财富就会被日本人换成枪炮来对付我们。
所以弟兄们,我想截下一部分。
但只有我一个人,做不来。
我需要人手,所以就找到你们。
各位兄弟,你们不参与也可以。
但是你们要保证,出了这个门,不要说出任何一个字!
否则,孙天昇就没这个兄弟!”
看来,孙天昇还行,找的人基本上都能同进共退的,没有一个退出,然后就约定了什么时候动手,其实也没约什么时候,就是约这火车出了北平范围就可以动手。
陈山河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混上了火车,也跟着他们混上了火车。
他们人少,就只有8个人。
而且,他们行动的样子也并没有后来孙天昇给自己讲解的那样精彩纷呈,而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钻进了几节车厢的货物堆里,藏匿住自己身形。
日军很自大,或者说,就算火车里面存放的如此之多的金银财宝,他们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来之前他们就听说了,这一批财宝是来送还的。
既然不是他们的,所以他们的防守就形同虚设。
不过,有一点孙天昇并没有说差,一整列火车那么大,并不是满车都是财宝,装财宝的车厢并不是很多,只有四节车厢。
前面是火车头,第2节车厢有两个小分队,并且有一门迫击炮,还有轻重机枪。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节车厢,是装的财物的,第7第8节,每个车厢都有一个日军小队。
也就是说,一辆列车将会有一个中队左右押送。
这一列火车,是最后一列,但不知道是不是价值最高的。
因为孙天昇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一列火车上隐藏身形,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列火车上车厢里堆放的铁盒子里面那些金条金砖。
但是根据几年后的孙天昇跟自己说,这一列火车确实是三列火车中出站的最后一列,好下手。
到了大概是下午两三点钟左右,果然他们听到了车厢的响动,孙天昇他们有没有听出来陈山河不知道,但是陈山河可以听得出来,这个车厢又进来俩人。
他小心的从货物堆里往外看去,是俩日本人,看样子是要在这个车厢里值班。
他没动,孙天昇他们也没有人动,然后就感觉火车慢慢的开动了起来,这种蒸汽火车一开始真的就跟老牛拉车似的,干喘出气,却走不了多远。
不过渐渐的,听声音,这车轮的况且况且声也逐渐加快,然后就这么正常的飞驰了起来。
孙天昇慢慢的在货物当中显出了身形,然后摸向那两个日本兵,另一个人也从货物的遮挡下,也一起摸了过去。
只是这两个人为啥这么自大?
手里居然连把刀都没有,就这么混江湖的?
孙天昇与另一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同时往外扑出,扑到那两个日本兵身上。
孙天昇下手还是挺狠的,一把抓住一个日本兵的喉咙,然后使劲一抠,那个日本兵居然让他抠出半条喉管,就是这么夸张。
但是另一个,就没有这么幸运,他扑出去一拳闷在那个日本兵的太阳穴上,但是并没有把那个日本兵给打倒。
那个日本兵也并没有怎么去反抗,而是用力的拉动枪栓,把子弹上膛,打算扣响手中的步枪,以警醒其他车厢的日军,让他们过来。
而那个人还在用力的用拳头和肘去袭击日本兵的太阳穴以及脑门,并没有一击必杀的动作。
就在那个日本兵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的手指被折断了,然后有个人叹息了一声,轻轻抓住那个日本兵的脑袋,一拧。
嘎嘣一下,那个日本兵就没了动静。
但是,却把孙天昇和他的同伙给吓了一跳。
特别是孙天昇反应很迅速,马上掏出了别在腰里的手枪,指向突然出现的这个人。
“孙连长,如果我是你,我就把枪收起来!
毕竟,如果我跟你们不是一伙的,就不会帮你们把日本人给干掉!
你觉得呢?”
孙天昇一脸警惕,但还是把枪给收了起来:“未请教!”
陈山河打量着眼前这位自己日后的副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请教,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
说完就走向车厢连接处,他们这里是第3车厢,然后打开车厢连接处的门之后,第4车厢的门是关闭的,只能从内部打开,于是陈山河用力敲了敲门,敲的轻了对方也听不到。
这个时候的车厢门并没有玻璃,特别是他们这是货仓,更不可能有玻璃可以从里面看清外面那是谁,日本兵直接就把门给拉开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陈山河只是轻轻一伸手臂,就用自己的指节击碎了对方的喉骨,然后伸手扶着对方,并不让他倒下。
然后缩小了身形,就这么扶着这个日本兵倒退着走了两步,看清楚另一个人站在什么位置,然后一伸手把手里的这个日本兵扔出老远砸在另一个日本兵身上,直接把他砸懵了。
冲过去又是一指节,敲碎了对方的喉节。
孙天昇跟了过来看他兔起鹘落三下五除二就又搞定了两个日本兵,看到孙天昇,在货物堆里面的几个人也站了出来。
“连长,他是谁?”
有人问孙天昇,不过倒没有表现出敌意,因为对方干掉了两个日本兵。
孙天昇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
咱8个人都齐了吧?”
这个车厢货物更多,所以藏了6个人,孙天昇八人算是齐了。
听到自己连长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有人就小声的问他:“那咋办?”
“凉拌!”
孙天昇说道:“现在不能动枪,一动枪什么机会都没了!
但是不动枪,咱8个人还不够对方一只手打的!
所以,对方没有敌意的话都安分点,不要主动挑衅。
对方的目的应该跟我们一样!”
“好!”
陈山河听着他们商量也没有说话,只是从车厢的射击孔或者说瞭望孔往外看。
他这些天往返了多次,凤水河铁道桥,就是顺着铁路走的,然后每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就记一下标志物,让自己知道是在什么位置。
走到一定的时间之后,他又看了一下标志物,然后走到车厢后面,那里有一个车厢连接处的挂钩,控制挂钩的有一个插销。
这个插销插上之后,列车在行走的过程中是无法脱钩的,但如果列火车运行的速度已经过了加速的阶段,或者是火车过弯道的时候,车头在刹车或者整列火车都在刹车的情况下,想要把这个插销拎起来是非常容易的。
而现在陈山河等待的就是火车过弯道的那一刻,因为只要火车过弯道就要减速,减速的时候后车厢和前车厢是没有压力的,没有拉力的情况下才能轻易地把这火车挂钩的插销给拔起来。
陈山河看过地形,知道还有不远的地方,就快到一个比较大的弯道了。
孙天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在火车上干掉了守卫之后,扔下去几箱黄金。
可看对方的样子,对方却是想连车厢都给劫了,要不然怎么会去动那个火车车厢之间的挂钩。
不过,他以前也不知道火车挂钩之间的插销,要怎么样才能在火车运动中拔出来?
看来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看上去十八九的样子的年轻人会拔这个火车连接挂钩之间的插销。
果然,就在火车过弯道的时候,车头减速了,车厢之间就没有拉力了,甚至有挤压力。
但是挤压却又没有对这个车厢挂钩有任何力量作用,所以很轻易就让陈山河电光火石之间把这个挂钩上的插销给拔了起来。
当然,虽然挂钩脱落了,但后车厢依然在前进,顺着铁轨在滑行。
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两节车厢之间已经分开了,没有连接在一起。
陈山河解决了这个车厢和后面那些押运车厢之间的连接之后,他又走回了第3节车厢,然后走到第2节车厢的车门处敲响了车门。
在敲响车门的同时,他掏出了几个手榴弹,全部拔掉了插销。
车门打开露出一个疑惑的日本士兵,日本士兵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大变,刚想大喊却让他一脚给踹了回去,然后扔进去四五个手榴弹,最后还贴心的带上了车厢门。
孙天昇以及其他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操作。
看到他扔手榴弹的时候还按距离来扔,车厢里一段距离扔一颗,在匆忙之间还把距离控制的这么精细,是个狠人啊!
感叹完之后,背上冒出一身冷汗。
幸好他们刚才没想着对他出手,否则,可能掏枪都不是他的对手。
四五声爆炸过后,陈山河掏出两支手枪,再次打开车厢门冲了进去,很轻松的就把剩余的人给干掉了。
其实,在这么小的车厢里扔进去四五颗手榴弹,还能站着的人确实不多了。
别说两个小分队,就算再来一个小分队,也够呛!
孙天昇等人木然的跟着他走进车厢,看着他异常冷静的给剩下的日本兵补枪。
突然,一个部下小声的对孙天昇说:“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灭口了!”
孙天昇却感觉对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还感觉眼前的人很熟悉,并且对自己没有恶意。
陈山河走进车头,把司机给吓坏了,一个劲的求饶。
还好,居然能听懂,一口的东北话。
这个时期的火车头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就有一个加煤的火炉,哦这叫锅炉。
有一个锅炉工,一个司机。
“继续加煤,再跑20里地!”
20里地也就是10公里能跑半个小时,毕竟这个时候的火车也就20公里时速。
陈山河看着前方,前面的两列火车已经开出好远了,甚至已经看不见了。
他看一下后面,后车厢已经脱离,而且后车厢的护送的鬼子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车厢慢了下来,也察觉到脱钩了,但他们无能为力。
陈山河用枪命令的锅炉工以及司机努力工作,加大火力,加快速度。
孙天昇来找陈山河:“大哥,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陈山河对他笑了笑:“没事,你们什么章程就什么章程,不用管我!
你们原来打算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也不会干涉你们!
只是老孙啊!
没想到你小子也不老实啊!”
他想说的是,合着孙天昇认识自己,而且是从31年就认识自己。
难怪,自己去到猛虎山的时候,他刚第一次看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接纳了一个陌生人。
现在想想都不可能。
哪个土匪能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哪怕他说着你家乡话呢!
但是,很显然孙天昇那个时候就是在不可能当中直接就接受了自己。
而且,就在自己一人一枪追着那个保安团跑的时候,并且迫使保安团投降后,他居然在李云龙面前,任由自己这么一个失忆的人随意说出收编两个字,他就乖乖的接受收编了。
如果是正常的情节发展,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方又不是你的爹,又不是你的妈?
对方说一句收编,然后你就乖乖的听话了?
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可这种不可能的事情确确实实就发生了,而且发生的很让人意外。
但是,现在陈山河来到这,并且参与了这次行动之后,才终于发现了玄机。
也发现了,孙天昇居然一开始就认出自己,还装着不认识。
而且,自己进入这个副本之前,还问他来着。
结果这家伙把自己的行动说的精彩纷呈,英勇无敌,却没有想到过程居然是这样的。
陈山河越想越可乐,瞅着孙天昇别扭的很,赶紧就过来请示他。
“大哥,你就说我们咋办我们就咋办,行不?
别这么看着我们,感觉慎得慌!”
陈山河笑着一脚把他踹远:“行了,你们去看车厢里面堆着的那些金块,看看你们能搬走多少,能搬多少算多少,剩下的都是我的!”
孙天昇这才放下心来,兴高采烈的回了一声:“行,谢谢大哥!”
确实是,虽然只抢了两节,但是这两节车厢里面的财宝已经够多的了。
光是金条金块,孙天昇他们8个人都装不了多少,一个人背个几十斤,都背不了100斤,因为没有谁可以背上100斤快速赶路的,哪怕是黄金。
而且还有可能会有追兵。
所以为了保持战斗力,他们每个人都扛了80斤的金条金块,就等着陈山河发话让他们下车。
很快,陈山河远远的看到了那条桥,也看到了桥边的人。
他轻轻的用手中的枪拍了拍颤抖的司机:“把车开过桥之后马上刹车,懂吗?”
司机赶紧点头:“是是是!”
锅炉工也不再添煤了,而是站在一旁,等候着发落。
孙天昇看到了桥头的人也看到了那辆汽车,更看到桥头那群人里面有好多个熟悉的面孔,特别是那5个低级军官。
刹车声很刺耳,但是成功的把火车刹停了下来。
一声轰然巨响。
在河道中央的铁道桥被炸断了。
陈山河拍了拍孙天昇的肩膀,跟他说:“都打包好东西了,还不走等啥?”
孙天昇这才回过神来:“啊?哦……哦……我们这就走!”
黄大山等人看在车上居然多出了这么些人,诧异的问:“他们这是?”
陈山河笑着说:“同行,让他们走吧!”
孙天昇带着身后7人,慢慢的消失在旷野当中,在远处回头,看到那几十个人,如蚂蚁搬家一样,从车厢里往外拎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堆满那辆汽车的车厢。
然后开着汽车,消失在天边。
汽车开了挺远的距离,然后就在凤水河某个码头边上,停着五六条小船。
然后三十几个人用蚂蚁搬家一样把车厢里的东西搬到这几条小船上,远去。
……
吴家岭敢死营根据地。
陈山河猛然出现在屋内,他在副本世界已经度过了十几天,但是在现实,只是一瞬间。
回到根据地的陈山河,怒不可遏,孙天昇居然敢耍自己。
“警卫员,把孙副营长叫过来!”
就在陈山河大怒,要把明明认出了自己,却装作不认识的孙天昇叫来揍一顿的时候。
离吴家岭村,不到10公里的地方,已然出现了六七百人的兵马。
很显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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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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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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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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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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