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别急,奴婢也不过就是猜测之言。”莫璃看她脸色不善,就轻浅的赔了个笑脸。“奴婢这次回宫,也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原本除掉王采女,那邓贵人身侧就少了个帮手,没想到她有如此的本事,竟然叫孙宫人横死为她抵命。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必须大事化小,且要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深吸了一口气,廖卓碧拨弄着自己胸前的一串白玉珠链,好半天没做声。
“廖美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困扰?”莫璃担忧的看着她:“是否需要奴婢协助您?”
“这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廖卓碧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敛眸看着她:“砂糖蜜桔出现在刘美人宫里,刘美人如今又昏迷不醒。她身边知道这些事的奴才也都自尽了……皇后娘娘大可以放心。”
莫璃才不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她嫁祸给刘昌珺的。但是毕竟这时候揭穿她,没有任何好处。“倘若刘美人就这么闭嘴,再不能说出真相,那也没什么。可万一她要是醒过来,一口道明从未害过王采女,那这家事情又当如何?”
“陛下天纵英明,岂会只听信刘昌珺的片面之词。”廖卓碧手腕一转,指尖捏着的白玉珠线就“咯嘣”一声。她索性一把握住那即将散落的珠子。“即便刘美人苏醒,道明她没有下毒谋害王采女,也终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事情阴错阳差的落在她身上,那就是她自己倒霉了。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为了一个不堪用的人大费周章吧?”
这话倒是不假,皇后没有必要救刘昌珺。莫璃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也就不便再反驳什么了。“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莫璃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且慢。”廖卓碧佯装关心的问了一句。“皇后娘娘这次出宫,不知会在宫外逗留多久?”
莫璃笑了笑,低眉道:“回美人的话,奴婢虽然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可娘娘的心思如何,奴婢不敢乱猜。故而也不能回答贵人确切的时候。”
“我倒不是别的心思。”廖卓碧灵机一动,便将晨起在嘉德宫的事情道出:“你是没看见邓贵人今晨在自己宫里的正殿上,是怎么治姚美人的。那可是耍了好大一通威风啊。皇后娘娘这才不在宫里,就有人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我还真是担心功夫长了,后宫要生出什么变数……”
故意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廖卓碧叹了口气,就闭口不言了。
“廖美人到底还有什么担心,不如告诉奴婢,也好转达给皇后娘娘。”莫璃心里最忌惮的也是这位邓贵人。总觉得她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漩涡,不停的旋转,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根本叫人看不清楚她的心思。
“原本前些日子,那周云姬收敛了不少。今晨你是没看见,邓贵人这边刚一虚张声势,她那边马上就笑眯眯的迎合上去。还有冯美人,从前哪句话不是维护皇后娘娘,如今看着不偏不帮,实际上心里早就向邓贵人靠拢过去,否则她怎么会不像从前那样维护皇后。哼,一个个的都是墙头草。”
虽然廖美人的话未必能全都相信,可这么听着,的确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廖美人的话奴婢一定转达给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先走一步。”莫璃恭敬的又行了一次礼。
“好。糖儿,小心送出去,别叫人看见。”廖卓碧看着她离开,心头一紧。
待到人走远了,她才唤了徐柱一声:“找人跟着她,别叫她察觉。我要知道皇后在哪里。”
“诺。”徐柱谨慎的应声,脚步轻快的退了下去。
廖卓碧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边要担心邓贵人,一边还要提防皇后,这日子当真是难。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来人,准备辇车,我得去一趟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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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鹅黄色的裙褂,点缀着几朵浅粉的芙蓉。用银丝勾勒的婀娜花朵,随着步子轻轻颤动,在太阳下熠熠生光。
邓绥推开了门,满面温然的走了进去。
“难为陛下还有这么好的兴致。”
房中的艺婢不觉吓了一跳,手指拨错了琴弦,那声音有些突兀。
刘肇的眉心随之一动。
“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艺婢吓得不轻,连忙伏跪在地上叩首连连。“请陛下恕罪。”
“不关你的事。”刘肇蓄着眼睛摆一摆手:“下去吧。”
“诺。”那艺婢得了宽恕,连忙起身急急的往外走。她的头垂的很低,下巴几乎要贴在胸口。以至于眼里怨恨的流光没能被人察觉。
“你怎么这样冒失?”刘肇不悦的语气,显然是在责备。“就不知道先让人通传一声吗?”
“陛下不过是在听艺婢弹曲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何必还要人通传呢?”邓绥兀自走到古琴前,轻轻的坐下。“只不过扫了陛下的兴致是臣妾不好。就让臣妾弹奏一曲赎罪吧。”
话音落,她便微微抻了抻衣袖,信手拈来一曲凌霄。
这是一首她自己写的曲子。
这曲子有凌云壮志,也有郁郁寡欢。有倾心之爱,也有离合之愁。那是她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入宫宿命的那晚,一个人坐在琴前垂泪所创。一弹就是一整夜,久久不能释怀。
而那所谓的凌云壮志,不过是情郎、是叔父、是族人的寄望罢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曲调时而婉转,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忧伤。
刘肇原本慵懒的有些睡意,却为她这一曲心动,整个人不由的跟着起伏的曲调悲喜忧伤。他索性坐直了身子,凝眸看着面前柔美温和的女子,当真是不敢想象,她究竟经历了多少事,竟然能凭一支曲子,就打动另一个人的心。
“臣妾献丑了。”曲毕,邓绥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还望陛下饶恕臣妾莽撞之罪。”
刘肇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邓绥走到他面前,将手放在他掌中。“陛下。”
“朕的邓贵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只是这首曲子,朕从前从未听过。”刘肇与她四目相对:“这曲子是什么由来?”
“陛下见笑了。”邓绥在他身侧坐下:“不过是臣妾闲暇无事的时候,自创的拙作。今日莽撞搅扰了陛下的兴致,看见这琴,就想到了这么一曲。”
“是朕有福气,能让你莽撞一回也不容易。”刘肇捏住她的手,从指间摩挲到手背。“说吧,这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臣妾是特意来禀明陛下,刘美人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淤积在脑中,还需要太医以针灸的方式化瘀散瘀,慢慢的调养。”邓绥看他那么认真的握着自己的手,不禁有些尴尬。“陛下……”
“嗯?”刘肇目光沉稳的与她对视一眼。“怎么了?”
“此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刘美人所为,都让王采女受惊不轻。原本之前臣妾禁足的事情,就已经连累了她。好几次,她都陪着臣妾吃苦受罪……所以除了禀明陛下刘美人伤势的种种,臣妾也是特意来向陛下求一道恩旨。”邓绥从他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眸光充满了期待。
“你说说看。”刘肇执意又握住她的手:“坐着说即可。”
“臣妾想请陛下晋一晋王采女的位分,权当是宽慰之意。”邓绥想了想,又道:“虽说面上没有道明究竟,但王采女毕竟陪伴陛下多年,于情于理,臣妾觉得她也当得起美人的位分。”
“你是想这样就息事宁人?”刘肇以为,她会坚持追查到底不可,没想到竟然会用个这么迂回的法子。“倘若朕答允了你,往后后宫里谁再受点什么委屈,都来这般求朕,又当如何?”
“陛下。”邓绥不觉得他是舍不得一个美人的位分,反而是想试探试探自己的真心,于是她轻轻伏在他肩上,柔柔的开口。“臣妾以为这么做并不是息事宁人,而是要让宫里的姐妹都看见,陛下并非因为先前的事情冷落了王采女。相反的,陛下一直看重她。如此,要对她下毒手的人也就必然会忌惮几分。且王采女受了封赏,心里多少也会高兴些,就不必日日盯着后宫的风吹草动,只觉草木皆兵。毕竟有了陛下的关爱,后宫里的妃嫔们才会觉得什么都没有那么可怕。”
刘肇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不免勾起了唇角:“你这话也是在理。”
“那陛下是答应了了?”邓绥就知道他是一定会答应的,却故意做出欣喜的样子来。其实也不为别的,不过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能如此轻易就猜中他的心思。
只是邪魅一笑,刘肇并没有说话。
邓绥看他表情有些轻佻,不禁纳闷:“陛下的意思是……”
指了指自己的脸庞,刘肇往她唇边凑了凑。
脸不由得红了起来,邓绥自己都能感觉到那股热一直烧到耳后。尽管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闭上眼睛,慢慢的朝他脸庞的位置靠过去。
后宫里的事情,最好是尽快平息。一来邓绥不想让娘担心,二来,她能感觉到这件事明显是冲她来的。一个吻就能解决的问题,她也不至于吝啬。
这么想,她狠了狠心,猛的贴了上去。
唇瓣触及的是柔软又冰凉的肌肤。邓绥只觉得脸烫的吓人,这一吻之后,就想要扭头避开。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他柔软的含珠了唇瓣。“唔……”m.χIùmЬ.CǒM
猛然睁开眼睛,发觉他狡猾的转了过来,自己吻到的,根本就不是脸庞而是他薄薄的唇。而这个时候,对方已经贪婪的将她圈在怀里,即便是想要挣脱也不容易了。
“唔……陛下……”
刘肇得意的享用了她柔软红润的唇之后,满意的松开了手。“邓贵人伺候的这样尽心,朕也就不好回绝了。”
“多谢陛下。”邓绥抚了抚自己滚烫的脸颊:“臣妾这就去一趟迎春殿。”
“不必。”刘肇才不舍得放她走呢。“你琴技高妙,又善解人意,朕这会心烦,留你在身边伺候正合适。”
言罢,他坐直了身子,唤了一声无棱。
“诺。”无棱一直守在门外,房中的事情也多少听到了一些。陛下这时候唤他,要做什么他心里明白。于是应声而退是最聪明的选择。
“怎么样?”刘肇看着双颊绯红的邓绥,只觉得有意思。
“什么?”邓绥尴尬的不行,只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垂下头去。
本来就是逗逗她,看她羞赧的样子可爱的不行,刘肇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你说呢?”
“陛下……”邓绥敛眸一笑:“陛下喜欢臣妾在旁伺候,臣妾自然也该尽心。可是……外头这人来人往的,总是不好。若是等下有朝臣来求见陛下,撞见什么,臣妾只怕会影响陛下的名誉。”
“朕是问你,兴儿在你宫里怎么样?”刘肇故意严肃起来,就是想看看她能怎么办?
果然邓绥极为不自然的笑了笑,连忙掩饰起尴尬来。“四公主有些受寒,又是忽然离开刘美人来到嘉德宫,昨晚上啼哭到很晚。臣妾也让太医准备了平安药,和乳母想方设法的喂了一些。早起抱她去探望刘美人的时候倒是还好,已经不哭了。”
“那就好。”刘肇握着她的手:“让你照顾兴儿,着实辛苦你了。”
“臣妾倒不怕辛苦,就怕自己不懂怎么照顾公主,让陛下忧心。”邓绥也怕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孩子,却要把她还给刘美人。到时候强行不还,宫里的清议会不好,还吧,又过不去自己的心。
“无妨,谁都是从不懂到懂。你先慢慢的学着。左右宫里生育过的妃嫔不少,不懂的地方你便可以去问问。倒是……”刘肇握着邓绥的手,语调温软:“你什么时候能给朕添个皇子,后宫还没有诞下一位皇子,朕可是盯紧你的肚子了。”
邓绥垂下头,不自然的看了自己肚子一眼。“陛下说笑了。即便是有好孕的福气,也未必就能诞下皇子。何况这事情,也不是臣妾自己能做主。”
“是。”刘肇顺着她的话点了下头:“多半是看天意,但人为也不能少。你就好好调养身子,等过些日子宫里太平了,朝廷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朕累心的事情,朕就好好陪你,孩子必然会有的。”
总觉得皇帝今天怪怪的。
邓绥勾起唇角笑了笑。“陛下就这么想要个皇子吗?”
她其实是想问,你骗谁啊。当初皇后有孕,他是多么忌惮、提防那个孩子,难打大家不是有目共睹吗?
“自然。”刘肇知道她想说什么,目光里蕴藏的东西渐渐的透出了一些。“朕与你的孩子,当然和旁人的不同。你这么聪明,生下的孩子自然也不会笨。”
邓绥笑着没有做声,只是忽然听见外面有女子的哭声。
“是谁?”刘肇不由得皱眉。
“陛下,臣妾恳求陛下休了臣妾吧。”姚嘉儿只觉得满心委屈,哭的快要断气了。原本皇帝不问还好,这一问,她更是收敛不住,嚎啕起来。
邓绥烦不胜烦,也知道姚嘉儿是冲着她来的。“晨起在嘉德宫,臣妾与姚美人嘀咕了两句,许是她心里不痛快吧。”
刘肇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拧眉:“朕又要替你收拾残局,你可别忘了要怎么报答朕。”
“谁说臣妾需要陛下您来插手此事了?”邓绥才不愿意欠他这个人情。何况说来说去,她要在后宫立威,站住脚,还不都是为了配合他。他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弄得自己欠了他多少人情一样。
“好哇。”刘肇也来了兴致:“那朕就看看你怎么解决这件事。不过朕要有言在先,姚美人伺候朕毕竟日子不短,你可别下手太重。”
“诺。”邓绥少不得揶揄他两句:“陛下这般的怜香惜玉,臣妾自然不敢造次。再说,不过是两句闲话而已,还不至于下重手。”
她的话音落,刘肇便吩咐人敞开门,请姚美人进来。
“臣妾拜见陛下。”姚嘉儿果然看见邓绥在皇帝身侧,看来廖卓碧没说谎。这邓绥就是故意要给她难堪,刁难了她不算完,转眼就跑到皇帝面前邀宠施媚,背后告状,今天若是不让她知道厉害,往后真的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陛下,臣妾如此的不堪,连一句话都说不得了。在这宫里受气还要看人脸色,当着那么多姐妹的面曲解臣妾的意思,叫臣妾难堪。这样的羞辱,臣妾受不来。若是皇上还顾念多年的情分,就休了臣妾让臣妾回家吧。再留在这里一日,臣妾只怕不活活气死,也要被人活活羞辱死。”
她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不一会的功夫,地面就是一小滩水。
这该是多么伤心的痕迹啊。
刘肇蹙紧了眉头,望了望身边的邓贵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总不能只听片面之言。邓贵人,你说说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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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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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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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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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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