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我刚不是跟说别掺合吗?”
“我是没掺合啊,这是咱两口子私下唠唠嘛,你快说,易瑧到底知不知道这些的,如果不知道,以你男人的直觉看,易瑧以后还会不会对她好了。”
老顾忍着不耐告诉自己阿芬就是好奇心太重,其它人品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她想唠,那陪她唠一会吧。
“你都说是同村了,易瑧怎么可能不知道。”
范阿芬瞬间有些失望,仿佛没看到笑话的悻悻道:“也是,听说他俩也是一个村的,那你说易瑧是怎么想的?他堂堂一个参谋长,娶什么黄花大闺女不好,偏要娶个二婚?”
老顾叹了口气:“咱先撇开二婚不二婚,就说桑缨这个女人她好不好?”
思维一跳出圈,范阿芬就愣了下,然后顺着老顾的话想,迟疑了半天道:“院长这个人确实不错,为人光明磊落又公正,逢人也是笑眯眯的,很少见她甩脸子说重话,做起事来更有种你们男人的干脆利落感,如果不是二婚……
连我都有些自愧不如,毕竟人家今年才二十,想我二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给你找麻烦,那像她……上起课来头头是道,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她不懂,她又不知道的。”
见自个媳妇看事还算中肯,并刚好说到了点上,老顾便露出一丝欣慰。
“那不就是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二婚不二婚,它还重要吗?”
范阿芬呆滞,想说重要,又觉得好像没那么重要,最后纠结半天,还是悻悻道:“离婚反正是个丑事,天下的好女人就不该离婚。”
老祖宗说了,从一而终才是女人最大的美德。
老顾有气无力,戳了一下范阿芬的脑门。
“你呀,死脑筋,人家都说了,前夫和情人勾搭了三年之久,那这三年她是怎么过的,你想像不到?看问题别总是只看表面,要懂得透得表面去看实质嘛。
至于你说男人的直觉,那我现在肯定的告诉你,易瑧一开始肯定有同情的成份,后来了解多了才知道自己娶了个宝,所以你呀,别再琢磨人家的这点私事了,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服从指挥,争取越干越好。”
范阿芬本来就崇拜她家老顾,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听什么老祖宗的话,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便觉得桑缨是很不错的,也值得苦尽甘来。
到是她,一开始瞎想什么呀!
如果桑缨人不好,那她以后在桑缨手下还怎么干活?
那有员工眼巴着东家笑话看的。
思维一转过来,范阿芬就不再纠结,笑哈哈的去做家务去了。
但不知怎的,这事就传到了叶绣纹和肖露耳中。
与此同时,没有等到人来的朴安慧也急了,从春海酒楼出来,便赶紧去打听廖金花。
此时的廖金花站在一条老街里头,狭窄的过道上全是人来人往,有摆摊卖炒粉的,也有摆摊卖水果和本地小吃的,总而言之,四周充满了鱼龙混杂,以及各种垃圾和臭味。
就在她视线的正前方,有个蝇头铺面宽的门帘,门帘里乌烟瘴气,劈里叭啦,全是打麻将的。
俗称麻将馆。
而她要找的成守海就在里头。
再三衡量后,廖金花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最里桌的成守海光着膀子,叼着烟。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牌面,喊了声:“四筒。”
“哎,我正好要四筒,糊了。”
“艹,屁糊你也拣我的炮?”
“谁说屁糊就不能拣了,给钱给钱!”
成守海阴沉着脸,很不心甘情愿的掏出五毛,他还指着今天来翻本呢,却不想尽让人家糊屁糊了,还老拣他的炮。
廖金花眼藏恨意的喊:“成守海!”
成守海抬头,阴沉沉的脸瞬间冒了红光道:“嘿,我老婆来了,你们喊别人打啊。”
说完挤到廖金花身边,亲呢的揽着她肩,满目得瑟的冲馆子里人道:“我老婆漂亮吧,你们先玩,我待会再来。”
众人看了眼纷纷调侃:“漂亮的老婆得守得住才好。”
成守海也不在意,混身上下越发油条的舔着脸笑,揽着廖金花就往外面去。
廖金花忍着恶心想抖开他的手,可奈何成守海像附骨之蛆,抖掉了又揽着。
“谁是你老婆,别特么胡说八道。”
“你不是我老婆谁是我老婆,难道还是海云那个臭娘们?”
廖金花咬着后槽牙,千忍万忍的把人带到小巷,只闻到巷子里臭气熏天,再往里看还能看到揉成团的报纸,以及不明物体。
“别动手动脚,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看到桑缨了。”
成守海脸色瞬间一沉:“在哪看到她了?”
廖金花讥笑的嘲讽:“人家可不像你似的,混在这种市井小巷,人家是棺太太,也是福利院的院长,用读书人的话说,那就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住的是独门独院,穿的绫罗绸缎,逢人就尊称她为院长。”xǐυmь.℃òm
成守海懒得计较廖金花嘲讽,因为对他来说,从没觉得混在市井有什么不好,比起在南江同心村,这儿的市井宛如天堂,他如鱼得水的很。
不但如此,他现在的心胸也开阔了很多,早就不介意廖金花跟海云出去卖了,更甚至还巴不得她出去卖,这样自己没钱了,还能从她身上捞一把。
所以,前面的话他没仔细听,后面的院长,独门独院,绫罗绸缎全听仔细了。
“嗬,有出息了啊,直说她在哪。”
“警备区啊,你敢去吗?”廖金花故意激他。
成守海摸出烟和打火机,痞里痞气的点着:“我为什么不敢去,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有她不敢见我的份。”
廖金花冷笑:“别在我面前吹牛,当初是谁被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还跑来冲我撒气的?”
“那是当初不是现在,以前我蠢,不知道什么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呵呵,她越风光我才越好不是吗?”
来花城的这几个月,他早就知道什么叫体面人的脸面了,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
廖金花见他一脸无赖样,赶紧把地址告诉了他,还透露了一个从范阿芬嘴里得到的消息。
“她哪要请人,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二十五块,你妹妹在餐厅端盘子,还没这待遇吧。”
成守海眼一亮,越发觉得有搞头。
“可以啊,身上有钱没?拿出来给我应应急。”
廖金花知道他会这样,想着让他去缠桑缨,便忍着躁怒从身上摸出二十块。
“就这么多,我走了,你以后要钱找她去,她才是你正儿八经的老婆,还要身份有身份,要名望有名望,越活越像个城里人。”
成守海弹了下钱,得意洋洋的笑:“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看不得她比你好,今晚别带人回去,洗干净了在家等我。”
廖金花咬牙切齿的发抖,她恨死这该死的世道,还有这摆脱不了成守海。
她一定,一定要想办法把万永康捞出来,然后赶紧上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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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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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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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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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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