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答我,是不是爱上赵明了?”
一个激灵,叶绣纹清醒了,脱口道:“没有,我没有爱上他。”
“真的?”
“真的,我只是……只是没得选。”
“知道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多苦,但只要你没爱上赵明,那一切都好说,你现在冷静的想想,当初嫁赵明,你为的到底是什么?”
叶绣纹眼睛慢慢恢复清明,想到赵明走前说的那番话。
“为什么,为的是我的名声吧。”
“对啊,既然是为了名声,那又何必纠结他爱不爱你呢?只要他不把你的事说出去,并且还愿意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够了,没有他,你一样能活得风声水起。”
叶绣纹低头,脑海又闪过桑缨幸福的模样,讥讽的反问自己,能风声水起吗?
做为一个女人,丈夫不爱,父母不疼,婚姻更不幸,还怎么风声水起,难道让她去外面招蜂引蝶,恣意妄为吗?
“肖露,易瑧的那个二婚女人过来了,就住我家对面。”
猛不丁的转换话题,肖露一时还没回过神,想到易瑧拒婚,还让叶绣纹脸面尽失,便没好气道:“管她干什么,难道她有欺负你吗?”
叶绣纹自嘲的笑,摔死她的狗,算不算欺负?
拿蟑螂羞辱她,算不算欺负?
事情僵到现在,快要不了了之,算不算欺负?
“我想你了肖露,真的好想好想你。”
肖露叹气,伸手拿过台历仔细看了好一会:“这样吧纹纹,我明天去医院申请年假,等一批准我就来花城看你好不好?”
“好。”
两人又漫无目的的说了会话,直到肖露去洗漱,并准备出门上班时,忽然听肖母嫌弃的道:“老耿家的儿子儿媳,一大早的就在路上腻歪来腻歪去,也不怕臊得慌,真是世风日下,一点规矩都不讲了。”
肖父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随口回了句:“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
“我看不惯,就不喜欢这种把低级当有趣的,还肆意亮给别人看的人。”
肖父一脸无奈:“人家新婚燕尔,恩恩爱爱又没招你惹你,看不惯你别看就是了。”
肖母瞬间躁怒:“哎,我说你怎么老向着别人说话呢,咱们不也新婚燕尔过嘛,咱们那时有腻歪,又有这么不要脸过吗?”
肖父无语,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合上报纸便出了门。
肖母顿时有气没地撒,转向肖露就想跟她唠叨,并准备像以前那样埋怨肖父时,肖露忽然意识到,叶绣纹情绪为什么波动那么大了。
听王怀国说易瑧很喜欢他的那个二婚妻子,还说那个农村女人手艺极好,性格温顺,两人当时虽然还没扯证,但在一起就有你浓我浓的感觉。
那么这次召调,她又晚易瑧一个多月才到花城,岂不是正好小别胜新婚?
看他们恩恩爱爱的叶绣纹,再想想赵明不爱,她心里能好受吗?
“我可真笨啊,不行,我得赶紧休年假。”
不去陪陪叶绣纹怕是不行了。
与此同时,一到莞乡的易瑧,就拨通了陈东的电话。
而陈东刚好到单位,嘴里还塞着半个肉包子,听出是易瑧的声音,立马原形毕露道:“你丫的是掐好我时间了是吧?”
易瑧得意的扬了扬眉:“吃啥?”
“还能吃啥,包子油条豆桨豆汁呗,咋滴,你这是想我了?”
易瑧发出两声不明的笑声:“确实有点,但主要是提醒你,别忘了九月份的对赌。”
陈东瞬间没好气:“忘不了,到时候你别输了不认就行。”
“我会输吗?”易瑧腔调一扬眉飞色舞。
陈东有些心虚,但又愿承认易瑧带队有方道:“是驴子是马,九月就能见真章,急什么!”
易瑧抿唇,话峰一转道:“听说你家老太太送了只狗给叶绣纹?”
陈东脑瓜子转得多快,立马像奔腾的野马道:“咋了,你也想养狗了?”
“不想,但前不久我媳妇把你家老太太送给叶绣纹的狗,给摔了。”
“嗯?咋回事?”陈东惊讶,意识到这才是易瑧来电话的主要信息。
易瑧也没遮着掩着,照实把经过说了一遍,陈东在电话那边眉头紧皱,想也不想便道。
“荒谬,我家老太太是爱狗没错,但从来不敢把狗命看得比人命重,更不可能提出要五千块做狗的安葬费,这该死的赵明,怕不是想陷害我家老太太吧?”
易瑧心里瞬间有底了。
“我也觉得荒谬,虽然我只见过你家老太太一次,但感觉不像是不讲理的人,不过,狗是我媳妇摔的,这错我还是得认。”
陈东黑着脸:“认什么认,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你媳妇摔狗就摔对了,咬人的狗本就不能要。”
“说是这么说,但终究……”
“别跟我说终究,你特么是想害我家吗?”陈东咬牙打断,然后接道:“赵明如果还敢再提,你就说陈家送出去的是狗,别特么打陈家的人旗,再敢让我知道拿陈家说事,我就办了他!”
最后一句杀气腾腾,听得易瑧忍不住笑出声。
这得把陈东逼成什么样,才吼出人旗两个字。
挂了电话,他回头就把这事告诉了周凯,而周凯晚上过来吃饭时,又转达给了桑缨。
“所以说,赵明是在狐假虎威?”
“是这样没错,如果赵明再来,还说是陈老太太的意思,你就把陈东这句原话丢给他。”
喝着汤的何希月没好气:“还真会打晃子,要不是易瑧认识陈东,换个人肯定被唬住了。”
程海到是玩笑道:“五千块,又不是五块,这要是能被唬住,那脑袋就是被门夹了。”
桑缨笑的缓不过来,回头又想起今天回来,门锁被人塞了口香糖的事,便随口提了一句,何希月便把碗撂到了桌上。
“叶绣纹是有病吧?这种幼稚的事她也干?”
桑缨到是很中肯道:“没有证据呢,不过……我最近得罪的,也确实只有她和赵明。”xǐυmь.℃òm
“赵明不可能干这事,这样吧,一会散步的时候,我让门卫多往这边溜溜,看能不能抓个现场。”
桑缨想也只能这样了,正所谓抓贼要抓赃啊,只凭怀疑便找上门,那不是她做事的风格,但今天晚上,她打算自己配制点痒痒粉。
到时候撒在锁孔周围,到要看看是谁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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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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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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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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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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