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害羞?
害特妹的羞!
她才不是,她只是不想缺氧,不想听李月调侃,还想抓紧时间,仅仅如此!
桑缨心里惊涛骇浪,又连珠带炮的反驳,不知情的易瑧的却在想,以前桑缨和成守海结婚,有这么害羞过吗?
他不知道,但也幸好不知道。
思维及时刹车:“我们今天把结婚证扯了,下个星期二就办酒。”
桑缨飞快的算日子。
“今天星期四,离下个星期二,只有五天?”
“够用了,我家没亲戚,只有一些以前在队里的朋友,不是隔得远就是来不了,也就剩你那边的朋友和亲戚,下午回来我们再去见见爸妈和嫂子,完全来得急。”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等不急,想快点和桑缨定下来。
桑缨盯着他的后背撇嘴,有气无力道:“行吧,那你去操办,我反正什么也不懂。”
易瑧心里乐呵,自然而然就把这句话完全忽略。
直到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懂,和他也是第一次结婚。
从登记处拿着红色的塑料外壳,还只有巴掌大的结婚证出来,桑缨晕呼呼,这就结婚了?
感觉自己思维很错乱啊,再回想原主和成守海,就没办过这种证。
“不是说现在没有结婚证吗?”
“以前是没有,但从今年开始有了。”易瑧仿佛很懂的样子,还小心翼翼的把结婚证给揣到了兜里,并回头冲她笑。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合法又唯一的妻子了,高兴吗?”
她高兴个屁,要不是为了空间,才不屑做这些。
“高兴,也恭喜你成为有妇之夫了。”桑缨一板正经的笑弯眼。
可其实她真的兴趣缺缺,也觉得有多高兴,如果非要有,也就是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让她很困扰。
易瑧却深吸了口气,用他低沉但十分悦耳的声音道:“我们还需要去武装部报备一下,然后再去趟商场。”
“去商场干什么?”桑缨皱眉,她以为可以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
“当然是带你去买衣服啊,这样才好去照相。”易瑧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后觉得手感好极了。
桑缨却吓得全身僵硬,越发奓起汗毛的在想,混蛋!
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了,恐怖的是,她还不敢反击,只能任由他一会摸头,一会牵手,又或者一会捏鼻。
真是要疯了,难受的是……她的心跳还无法自控。
浑浑噩噩,又强做镇定的被带着见了程海,全程像个小媳妇似的“不敢”吱声,出来后便直奔商场。
从没做过这种事,又提不起兴趣的桑缨,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提线木偶,随他怎么折腾,她就努力的表示配合就好,却不想等易瑧替她挑了套大红喜服,回头望着她,并温柔似水的喊她付钱拿票时。
她才呆呆的摸了下兜。
“我没带钱和票啊。”
易瑧傻了眼:“……”
顿时,他俩就遭受到了售货员一百八十度的变脸和嫌弃,被催着脱下喜服后,无比狼狈的出了商场。
易瑧牵着她,声音特微弱:“你一点钱都没带?”xǐυmь.℃òm
桑缨磨牙,脑袋就像炸开了似的回。
“没带。”
为什么不带?说好了今天结婚,处处都要花钱的呀,那一会照相都照不了了。
易瑧心里腹议却不敢问,因为桑缨已经是一脸不耐,又十分懊恼的样子。
事实上桑缨确实没想到,因为她还没有习惯用现金和票支付,很多时候她还在时空错乱的以为,可以刷脸和刷指纹。
再加上顶替原主后,她总共才进了两次城,花钱和花票的概念,压根就没建立起来。
这次白眼遭的,她都有打人的冲动。
“咳,既然没带,那咱们明天再来。”易瑧无语的抚额。
而桑缨想到售货员刚才的态度就很生气,歪头瞪他。
“来什么来,不来了,谁稀罕她那的衣服,又丑又大难看死了,还自以为是的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回家!”
桑缨跟呛了枪子一样火气全开,先是把易瑧吓了一跳,随后忍不住笑得身体都发颤。
怎么说呢,从出村到现在,他一直感觉桑缨很紧张,也许就是因为她紧张,所以才显得特别温顺,还摆出事事都听他的样子,直到现在柳眉倒竖,他才感觉桑缨有了往日的灵气。
“你笑什么笑?刚才那个女的说咱们没钱装样子,你就不生气吗?”
桑缨火大,但心里清楚自己生气完全是因为憋了一上午。
易瑧忍笑:“生气啊,所以说等明天拿了钱和票再来。”
桑缨郁闷:“不来,说了不来就不来,我也不想穿那样的喜服,实在是太丑。”
这是实话,七十年代的喜服没什么样式,就是以红为主,还配大红绢花什么的,穿在身上就像个大马猴,要不是告诉自己只做提线木偶,早在易瑧挑那套最贵又最丑的衣服时,她就夺门而出了。
看着有些无理取闹,但与往日格外不同的桑缨,易瑧心里是笑了开花的。
“那你想穿什么喜服?我去准备。”
“我想穿的这里没有。”桑缨踢了下他的二八大杠,暗示他快点,她实在不想再闲逛了,总觉得很浪费时间。
易瑧也没跟她较劲,骑上车等她跳上来。
“那什么地方有?”
桑缨抬头看天,忽然就不想说话,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易瑧。
虽然她从来没结过婚,也没喜欢过男人,但她知道结婚的心态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像易瑧这样充满欢喜和憧憬。
可她,却在稀里糊涂。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说话,易瑧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原本亢奋又愉悦的心情,也在快速的恢复平静。
很快,他寻了个没什么人的路边,用脚撑着地从前面下来,看着桑缨道:“你是在不高兴吗?因为这么快结婚?”
桑缨头痛的扭过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道:“不是。”
“那你……是紧张?”易瑧终于皱眉,也意识到自己从出来到现在,可能一直就会错了意,她不是因为紧张才害羞。
都说人的气氛很微妙,有时不用说话,也能感觉对方的各种情绪,所以很快桑缨就发觉易瑧变严肃了。
她脑子也咔吧了一声,忍不住绷起身体的咬唇:“有点吧。”
易瑧眸色忽然暗沉:“不是,你好像在抗拒跟我结婚。”
桑缨头皮发麻,再对上他无比正色的眼神后,没办法再假装道:“不是,我不是抗拒结婚,我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脸上的迷惑不假,凌乱也是真,这下易瑧反而被她带的迷糊了。
“什么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
“不是,我感觉你好像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你有,现在就不高兴。”
“废话,被人从商场轰出来,你能高兴啊?”
易瑧:“……”
桑缨:“……”
他俩在说什么?
怎么感觉越沟通越不对劲,又好像对劲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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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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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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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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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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