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电,所以只能点蜡烛,红色的蜡烛随风摇曳,映照在明戚霞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些红润,看的阿废心里居然有些心神荡漾。
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正在得意的笑,笑得非常邪魅。或许是常年修道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确实非常的“漂亮”。
中国古代封建社会有一种比较奇特的审美观,就是评价一个男子长得好看的标准是看他长得有多像女人。所为男人女相,就是长得越像女人就代表这个男人长得越“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帅锅”。
这个道士确实是个帅锅,不过阿废并没有心情欣赏他的帅。毕竟自己新交的女朋友明戚霞一会都要和这个老道白糖成亲,还要让自己看着他们洞房花烛,想到这里阿废就恨的咬牙切齿。
“臭老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阿废被绑在椅子上拼命的摇晃着身体,仿佛要把年轻道人撕碎。
“我是道士不假,但继不老也不臭,你问问你自己,看看咱俩到底谁才臭。”说着老道把自己的手在阿废面前一晃,顿时阿废被道士身上的那股特殊香料的气味熏的晕头转向。
(这是一种和麝香差不多的香料,只不过这种香料的制作原料是一种十分特殊而且罕见的东西————有些类似舍利子,不过这些舍利子的主人是女人。以前阿废曾听张小柔讲过在藏南地区,有一种佛教的法器会用这些香料浸泡。)
“咱们较量了这么久,你终究是不肯承认你输了,这一次我要让你彻底死心,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着,道士开始撕扯明戚霞的衣服,红色的透明丝绸,在天空中想鸡毛一样飞舞着,旋转着,最后飘落到地上,落到阿废的脚下。那场景就像在杀鸡,明戚霞对这种场景最熟悉的不过了。她小时候不光经常偷邻居家的鸡蛋,偶尔也会偷整只鸡,专门挑那些经常不下蛋的鸡,然后拿到河边洗拔掉毛然后烤着吃,虽然她的手法非常业余,鸡毛拔的很多都断在了里面,但对于那时候的她能吃上一顿烧鸡是非常奢侈的事了。
道士的手法夜非常的粗暴而且业余,明戚霞的丝绸衣服被大一块小一块的抛向后面,像极了她当年在河边杀鸡的自己。只不过这一次,被拔毛待宰的那只鸡变成了自己,或许是这就是臭道士口中的天道轮回吧。
对于明戚霞来说,这个道士确实是臭道士,她能问到这个道士身上普通人察觉不到的臭味,腐烂的尸气。
道士虽然是活得,但其实他已经快死了,靠各种方法续命才苟延残喘了几百年,身上的一些器官正在濒临逐渐衰竭,只有明戚霞能救他。
“你会杀了她吗?”阿废问。
“我会把她做成一捧香料,回头快递给你一小包。”道士笑道。
明戚霞双眼红肿,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听臭道士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苦,一边还在哀求。“玉哥哥,救我,呜呜呜玉哥哥,救我……”
“哎呀,他都成这幅德行了,拿什么救你?”道士抱起了身上只剩贴身衣物的明戚霞,走到阿废面前。
“有什么想说的吗?”道士见明戚霞咬紧嘴唇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明戚霞看着阿废,眼里的悲伤变成了诡异的笑意,看像阿废的眼神突然变成了嘲讽。
“呸!”明戚霞啐了一口在阿废脸上。道士想看的那种两个人生离死别的依依不舍的哭得痛不欲生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对于他这种活了这么长的人来说,见贯了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反倒是这种咀嚼他人的离别之痛就像在嗑药。琇書網
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亲人都不在了,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时间长了心理发生了扭曲。
臭道士并没有老道他想看到的,而他看到的却是他不想看到的。臭道士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你为什么啐他。”道士明知故问。
“我恨他。”明戚霞的脸上全是绝望与怨恨,她忍不住又流泪。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是红色的,尤其是明戚霞闭上了双眼,扭头看向别处的时候,样子异常恐怖。
“她怎么了?”
“香料已经把她腌透了”说着臭老道用手指摸了一下明戚霞眼角的红色血泪,然后用舌头添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该来吃了。”说着臭道士抱着明戚霞走向红帐中。
就在二人快要没入红帐中的时候,明戚霞突然睁开了双眼,只见她的瞳孔都不见了,两只眼珠都变成了完全血红色,就像两颗血色的宝石。
明戚霞的血瞳死死的盯着阿废的方向,脸上充满着怨毒和诅咒,直到两个人完全没入红色的帐幔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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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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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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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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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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