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有个朋友说,喝酒别人是灌不醉你,只有自己能把自己放到。酒局散了,与众指明非著名诗人自家一一握手道别。众人出门各自钻入小城的大街小巷,背影消失在街角。深夜的拉原城安静安静、荒凉、孤寂,只有我和月光超标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
我步履踉跄,沉浸在酒精制造的那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一切烦恼远去,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虚无和此时此刻大脑中枢的愉悦。
小巷污水横流,黑暗狭长,前面隐隐约约有四五个男人的身影。我俩没有在意,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一人伸腿放在我脚下,我一下子摔倒了,站起来凑到前,问:“你要干啥?”xiumb.com
“唉哟,口气挺横呀。”其中一个混混说。没有看清哪一个在我脸上砸了一圈,火辣辣疼。
“你们怎么打人呢?”月光超标走上前,两个混混挡在他面前。
我权衡了一下,我有点醉站立不稳,对方人又多,我们没有胜算,只有挨打的份。只好喊了一声:“兄弟,别动。”
一个混混走到我面前:“妈的,还戴着眼镜。”我脸上又挨了几拳,栽倒在地。月光超标被扇了几耳光,扇的“啪啪”响。
我爬起来:“走。”
几个混混在原地抽烟,嘻嘻笑。
500米后到小巷子尽头,越想越气,第一个浮出的念头是:这帮杂碎居然嫌我戴眼镜!拐出小巷,我让月光超标赶紧找砖块,月光超标:“算了吧飞哥。”
我:“你他妈是男人嘛,今天不管自己样,叫对方爷爷都可以,想办法近身,,用砖块砸他们的太阳穴。砸死狗日的。”
人行道看起来破破烂烂,扣铺的地砖颇不容易,好不容易抠下来两块,撩起衣襟放到下面,我俩返身原路返回。小巷幽深,哪有人影?风吹动易拉罐仓啷啷响。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陌陌脸,还在疼。
回到房子,陌陌在房子里煮挂面:“你哪有钱买挂面?”
“你还记得我没有钱啊?我还以为我饿死了你还不知道呢。”
闻见我一身酒气,陌陌周琪了眉头。
“你叫我听话,你自己怎么还这么干?能喝酒吗你?胃穿孔了才满意吗?”
陌陌真的生气了,扔了正在搅锅里挂面的筷子。
“我和你在一起你说图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今天实在对不起。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吃面吧,我再出去买两袋榨菜。”
“吃什么吃啊,不吃了。”陌陌扭身坐在凳子上。
“好点行吗?我不烦吗,我喝点酒又怎么了?你干嘛又给我甩脸。”
“你怎么答应我的?我连自己都不爱护,你还怎么爱我?你隔三差五醉醺醺的,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错了我改行吗?”确实自己有点过火,我过去搂陌陌。
陌陌摔掉我的手。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房子怕的要死吗?”
“我错了,今天就原谅我一次。”
“你吃饱了喝足了,也就忘了我吃了没吃。我还担心你没有吃,和舍友拿了点钱买了一袋挂面。”
哄着哄着我失去了耐心。
“你有完没完?你他妈的是不是我一个男人挣不来钱太无能是不是?是不是我花了你的钱你不爽是不是?你是不是和我一起觉得不开心像发泄?想离开了给我说,我他妈的放爱一条生路?放心,我会给你还钱——”
陌陌拉开门噔噔噔跑下楼。
“你去哪?”
我点燃了一根烟,两元的劣质烟,吸的猛了,呛得直咳嗽。我坐下捞出面条。抬头看墙上挂表,凌晨两点了,想起遭遇的街头混混,起身跑出去。
街上静悄悄的,秋衣渐浓,秋风吹来,冷的一哆嗦。陌陌在离房子500米远的一棵大树下站着,我过去拉:“跟我回去——”
“不——”
我死拉硬拽将陌陌拉回房间,一楼睡着的蛐蛐儿和王娜醒来了。
陌陌还在怄气。
一下子悲从中来,情绪失控。我从柜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那是同学从外地带回来的,我一直珍藏着。
万念俱灰,我把刀递给陌陌:“杀了我吧,我活着也没有什么用,害虫一样,还净给家里添麻烦给你痛苦。”
陌陌“哇”一声大哭起来,夺过匕首死命往自己的心口扎。
蛐蛐儿和王娜大惊,冲上去推开我,抓住陌陌的手,扳开陌陌紧握的手指夺掉匕首。
“你他妈的是男人嘛?这么和女人动手?”
“你吓死人,你看你把陌陌吓成什么了,她还小。”王娜搂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陌陌。
匕首被蛐蛐儿拿下楼去。陌陌坐在床边,给我一个背影,我抽着烟,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陌陌——”我揽过陌陌瘦瘦的肩膀。陌陌转身抱着我哽咽,泪水消息一样留在我的脸上。内心有什么东西,“轰”一声倒塌,痛的我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最厌恶男人流泪。尤其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哭哭啼啼。
我知道自己够没有风度了,只剩一点可怜的自尊,尽管这点自尊是自认为。不再女人面前流泪,是底线。
哪怕让她认为我无情。
认为我冷血。
认为我坏的流脓。
不流泪,流也不能让她看见,一直认为,我是她的支撑,谁知道自己只是她的拖累。把他默默的头抱在怀里,她看不见,泪,一滴一滴滴落。
一夜无眠,一夜无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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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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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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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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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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