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芷橙的反应没有逃过柏天翊的眼睛,她那副防狼一样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柏天翊的眼,她就那么不相信他!
一股郁气凝结在胸口,柏天翊愤然靠近,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不由分说的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来得太突然,窦芷橙完全还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得脑子出现了短暂性的短路,只是愣愣的撑大了眼眸,看着柏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悸动。
柏天翊吻得很霸道,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霸道,又重又狠,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不断的摩挲着她的唇瓣,不断的撕咬着她的舌头,弄得她有些疼,却又推不开。
她像是中了诅咒一样,明知道这只是一起侮辱性的惩罚,可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沉轮了下去,明明知道这是毒药,还是经不住毒药的诱惑,无法自拨的越喝越上瘾。
她想,从她等了他一整晚没有等到他回来开始,她就已民经无可救药的成了爱情的瘾君子,从最初的心动到满情期待,再到绝望,她觉得她的爱情还没来得及盛开,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是谁说爱情只有最初的时刻最美好?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那初见,也许只是错觉。
可是她却想要在这场错觉里,沉沦下去。
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不是觉得我在报复你么?既然你那么喜欢质疑我,那我就报复你好了,免得被白冤枉了去。”柏天翊从她的唇瓣抽离,眼中没有半点情欲,有的,只有淬了冰的怒火。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过了头,窦芷橙反而觉得平静下来,她淡淡的看着柏天翊那张写满了狠戾与薄情的眼,以及那嘴角弯起的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她突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弄。
她不喜欢他的时候,他拼了命的对她攻城,当她慢慢的中了他的毒之后,他却不相信她喜欢。
也许这就是一场交易婚姻注定的结局和命运,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交过。
看着她那张无谓的脸,他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带着几分恼怒和阴寒:“你笑什么?”
窦芷橙笑容更甚了,这份笑,深深的刺痛了柏天翊,只见他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两下,眼眯危险的眯了眯,起身下床,大步走到衣柜边上,拉开门,从里面拿了件睡衣快带的朝浴室走去。
窦芷橙不知道柏天翊为什么突然间离开了,她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有一种直觉,这还没完。
果然,五分钟后,柏天翊浑身湿嗒嗒的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他用毛巾随意的将头发揉了一遍,然后大力的掼到一边。
窦芷橙的眼珠子转了转,懒洋洋的看向他。
柏天翊猛的一只膝盖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强势而霸道的将她的唇拮住,带了一丝侵略性和愤怒,拼命的揉搓着她的唇瓣,然后从唇上一路往下往。
他的力道很重,弄得窦芷橙有些痛,她推了他一下,但是她一推,像是彻底惹恼了他一样,下手的力道更重了,即便是新婚之夜那天,大概也没有像这般痛过。
他不是在要她,是在侮辱她,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窦芷橙最终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一具木偶,任凭他怎么弄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的沉默深深的刺激了柏天翊,她就那么不喜欢他!
这个结论像一根毒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柏天翊的心脏,他一遍一遍的啃食着她的香肩,扯开她的衣服,吮吸着她的味道。xǐυmь.℃òm
她的皮肤光滑而细腻,如长熟了的蜜桃般,他的唇如他的眼睛一般冰凉浸体,带着一股电流,迅速的窜遍全身。
窦芷橙明明是喜欢他的触碰的,可是此刻的她,却有一种万念惧灰的悲苍感,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征服的感觉?他觉得他征服不了她,于是就开始羞辱和惩罚她,用暴力和蹂躏狠狠的撞进她的身体。
本来该是如火一般的缠绕,可是此刻窦芷橙却觉得浑身冰凉,不经意的,一股热流沿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一晚上的等待,结果就换来了像妓女一样的对待,也许,在他眼里,她大概连妓女都不如吧,妓女用一次还给一次钱。
窦芷橙眼中的薄凉更甚,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她本来就不该对爱情有怕期待的,是自己太傻了,居然相信,他会跟她过一辈子,一辈子对她好。
一辈子,这三个字深深的刺在了窦芷橙的心上。
一辈子那么长,她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待她如初的真心而已。
柏天翊的唇在她的身上肆虐着,他突然尝到了一股咸咸的味道,他的动作顿住了,抬脸看着窦芷橙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她就那么不愿意,跟他一起就那么委屈!
柏天翊一咬牙,翻身下了床,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睡衣,径自走到了书房,大力的掼上门。
屋内重新又陷入了一片安静,窦芷橙蜷缩着身体,紧紧的拥着被褥,泪水沿着眼角不住的滑落,她没有心思去看自己身上被弄得青青紫紫的伤痕,她有的只是一颗万念惧灰的心。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异如窦芷橙此刻的心情,乌云密布的,满室苍凉的。
柏天翊一个人进了书房,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听到了隔壁卧房里传来的隐隐的啜泣声,他浑身有如被雷劈了一般,刹那间清醒了,他想,他是疯来才会这么伤害她。
可是一想到,她一直在预谋离婚,他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被人截断了,难受得想要抽离。
是他做得不够么?是他不够好么?她为什么不能爱上他,为什么结婚这么些日子以后没有一点动容?她像只喂不熟的狼狗,待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在想着如何逃离。
每当想到这里,柏天翊的心就有如被撕裂了般的,还有狂风狠狠的刮上来,又冷又疼。
是他强行要联的姻,所以爱而不得才是他最终的结局。
他本是很有自信能够令她爱上他的,他处处替她着想,事事主她谋划,一步步的帮她把窦芷夺过来,可是,她是终也只是当作用身体来交换么?
一想到这里,柏天翊猛的一步窜到书桌边,大力的将桌上的资料、杯子、盆景一并拂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他狠狠的走到床边,重重的半自己扔在床上,把耳朵埋在了枕头下面,他拒绝听到有她发现了一切声响。
可是,不管他如何想要避开,耳朵却仍旧下意识的竖起,想要知道外面的动静,她还在哭么?
一想到她的眼泪,柏天翊的心便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最终没能忍住,轻声下了床,连鞋都没穿,无声的走到门边,打开了一条缝,偷眼往外看。
窦芷橙似乎是睡着了,她抱着被子蜷缩着,裸露在外面的香肩上布满了他的犯罪证据,一股内疚爬上心头。
柏天翊打开门,走了出去,那股愤怒平息了,即而代之的是心上一阵阵的疼。
柏天翊拿了药箱,从里面翻出药膏,将药挤在指腹上,轻轻搓在她身上的淤青处。
窦芷橙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有一道清清凉凉的触感在她身上游走,一点一点的吸走了那些疼痛,有一种既温暖又柔软的幸福感亦如柏天翊最初呵护她的那样。
一想到柏天翊,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抽疼,一股又酸又苦的情绪爬上了眼眶,化作一道道洪流,滑了出来。
忽然,两片冰凉的唇吻住了她的泪水,轻轻的拂开了她粘贴在额前的碎发,她晃忽的睁开眼睛,对上了柏天翊那双紧张而有些泛红的眼。
他还是那么好看,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柔软而动情,亦如最初看着她的样子,仿佛前一刻那个暴君根本不是他一样。
窦芷橙闭了眼,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难过了,所以了出现了幻觉,这本来就是一段交易的婚姻,她不该入演太深,更不该当真的。
“芷橙,对不起。”柏天翊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窦芷橙浑身有如触了电一般的,僵硬的躺在那里,身体下意识的缩得更紧。
柏天翊捧着她的脸,苦涩的看着她,轻声的说道:“我不想弄伤你的,但是我一想到,你每天都在跟我逢场作戏,脑子里却想着要离婚,我就生气,我其实太害怕你真的跟我提离婚,所以我昨天晚上睡的公司休息室,没敢回来。”
“可是我闭上眼睛全是你,我根本睡不着,于是我又回来了,可是我一回来,你不理我,我心里的那团火便点着了,我想我是疯了才没有控制住力道,对不起。”柏天翊的声音有如夏虫低低的浅唱,一字一句的敲进窦芷橙的心里,引起心房上一阵阵颤粟。
他原来,昨天晚上在公司,她还以为,他去找了什么红颜知已,她本该落下的那颗心,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
也许是昨天等了一夜没有睡的缘故,她的心太冷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捂热的,更何况,他之前那么粗鲁的对待她,此刻又来道歉,更像是打一巴掌再给颗枣。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为了盒巧克力就能奋不顾身的去诱敌的小女孩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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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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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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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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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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