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您是不是有一个干妈,现在是傅总的继母?”她问我。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跟我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吗?
“我曾经听光福说过,傅总的父亲傅董有一段婚外恋情,那就是傅董和现在的房董的恋情,听说在傅董娶傅总的母亲季月白之前,就因为余小姐你的父母介绍,而认识了房董,算是一见钟情,但是后来傅董还是季月白结了婚,不过是季月白未婚先孕,听说,结婚之后,傅董心里面还一直惦记着房董,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清不白的关系。”陈嫂一边说着,一边把银行卡放回了包包里面。
之后她接着说,“奇怪的是,季月白,在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傅总,在傅总九岁的时候,突然间割腕自杀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傅总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房董,而要不是因为余小姐的父母介绍她给自己的父亲认识,后面的事情都会发生,所以他恨你的父母。但是也说不定,季月白的自杀,真的是因为傅董和房董暧昧不清呢?这些事情谁都说不准,我也是听光福说的,他从哪儿听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提供这些信息给你,具体的真相,傅董已经死了,我想应该只有房董才能说上一二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呀?这些事情,我根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懂事开始,房妈妈确实和傅董的感情不错,她很爱很爱傅董,甚至结婚,可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事情这么的复杂。
陈嫂看了一眼时间,“余小姐,已经下午四点了,时间不早了,该说我的都说了,你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你们到a市会很晚的。”
说完她就大步离开。
“对不起!”我看着她的背影喊道,“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害得你没有了丈夫,害得两个孩子失去了父亲,让一个完整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弯下身子,对她鞠躬。
陈嫂顿了顿了步子,没有说一句话,还是大步离开了。
“陈嫂,我们开车送你回去。”翁冠泽喊道。
她挥了挥手,翁冠泽扶着我站直了身体,“沐荿,你就在这里别动,我马上救回来。”
下一秒,翁冠泽就对着陈嫂冲了过去,他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一打钱,跟陈嫂推搡了半天,终于才把钱塞进了陈嫂的手里面。
看着陈嫂离开,他才走了过来。
“沐荿,她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她刚才说的你也听见了,就连老陈都不知道是从里听来的,所以这些你先不要放在心上,还有待调查,没有十足的证据,任何一切都不见得是真的。”他轻声的安慰着我。
这些道理我也都懂,可我就是突然很害怕,我害怕我认识的傅祎寒,并不是真正的傅祎寒,我害怕他带着恨跟我在一起。
如果说,之前我们结婚之后,他对我的态度的突然转变,他和卞芯娜的缠绵,还有我被卞芯娜从楼梯上推下来,他冷眼旁观,我生下点点,他不闻不问,都只是因为我的爸妈把房妈妈介绍给了他的父亲,破坏了他父母的感情,我就无法判断,他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故意折磨我,就是想看我痛苦的吗?
那他把我从大火里面救出来,痛哭流涕,一直求我不要死的那一切,又算什么?
这一年多来,他因为余慕琛的死,而发的疯又算什么?
忽然间,我真的不敢告诉他,我是余慕琛了,我不敢,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好怕一切的噩梦又会从头开始。
翁冠泽拉着我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上,侧身看着我,“沐荿,你现在必须听我的话。祎寒还在家里面等着你回去,你必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们今天只是来打听了一些事情,那都是道听途说的,不是我们眼见的真相,你不要因此就立马把一切都怪在了傅祎寒的身上,回到家里面,你还是要和过去一样,不要让他看出了端倪,你们能在一起不容易,万一真相不是这样,你就上了晋朗的当,坏了你和祎寒之前的感情,不值得,明白吗?”
“那他前后给老陈汇款六十万的事情怎么解释呢?”我侧脸看着翁冠泽。
翁冠泽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到脸上,我用手快速的擦掉,做了深呼吸,侧脸看向窗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听你的话的。快开车吧。”
他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开动了车子。
这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一路上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的去面对傅祎寒。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还想之前那样去面对他。
好不容易到达a市,已经很晚了。
我让翁冠泽在一家甜品店停了下来,“出门之前,我答应了他,回家的时候给他带好吃的。他很喜欢吃这里的甜点,我给他买点儿回去。”
翁冠泽点头,陪着我进去买了东西,然后送我回家。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客厅里面那么黯淡的灯光,想着傅祎寒,或许已经睡了。
我叹了口气,跟翁冠泽说了晚安,便乘电梯上楼了。
我推开门,一抬头,却看见傅祎寒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面,一动不动的,就连目光都没有神。
客厅里面只开了壁灯,灯光很暗,不知怎的,他的眼神他的脸,在这黯淡的灯光下,看起来,竟然那么落寞和悲伤,就连脸部的轮廓都被这灯光模糊掉了。
即使他听见了我开门的声音,也一直愣在那里,不看我一眼,不说一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来,一边换着鞋子,一边控制自己冷静的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Χiυmъ.cοΜ
他看着墙上的灯光,轻轻的说,“在等你回来。今天的演奏会,好看吗?”
我慢慢的走过去,将给他买回来的甜点,放在茶几上,“还好,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甜点,你吃点儿吧。”
放下东西,我转身想要回去卧室。
他突然间站起身来,拉住我的胳膊,用力的将我扯了回来,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站起来,我才看见沙发上面,还躺着一幅画,而这画上的内容,突然让我的心口一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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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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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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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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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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