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宫廷常上演的事情吗?他现在只是借自己的美色攀附各种女人罢了,虽然在这里女人的地位不高但毕竟是一股可怕冷势力。

  “行了……”司徒南风良久才冒出一句,还在一个劲磕头的蒋梦涵呆愣了一下,他摆摆邪佞笑道,“你先行回景阳宫,别让鄂夫人看得碍眼。”

  “是。”蒋梦涵淡若地应了声然后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忽而摇晃了一下,差点因为久跪贫血而跌倒,他没有在意只顾和佳人笑语生风。

  她黯然快步走去,再回过头的时候,两个丫鬟特退下了,那情投意合的两人已不再是勾手搭背那么简单,竟是搂在一起风花雪月,再有什么越轨行为,她就看不到了,也不想看到,所以急急逃离了。

  蒋梦涵面如淡水地游走在皇宫的红墙下,又是这两道高高的红墙,从未感觉到的压抑,脑海里不时闪过司徒南风跟梁佳音或者董如月的暧昧画面。

  “在想什么呢?”蒋梦涵黯然抬起头看着两墙间的蓝天,苦涩低念,“他爱的从来不是你,是他的姑姑。他要跟谁好,没有必要向你交代,更无须顾忌你的感受,你只是一个替代品,不是吗?又或者,你只是暖被窝的。”

  蒋梦涵自嘲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冷嗤一声,昨晚的自己多傻,竟想跟他一生一世了,还妄想当他的皇后。从来皇后都要多大的胸襟,不仅要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厮混,还要推着自己的丈夫跟别人厮混。

  她摸了摸酸涩的眼睑,没有泪水,还好,并不是陷得很深。

  助他夺位的路上,还会见到不同形式的女人,能吃多少醋?抽身自处就好了,情动智损,还是只把他当做自己活下去的依附,总有一日会远离的,迟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绿芸……”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稍微熟悉的声音,蒋梦涵扭头看去,是一脸春风的佟天鸣跑上来了。

  “天鸣大哥,有什么事这么高兴?”蒋梦涵苦涩笑问,还是打心底笑不出来。

  “……”佟天鸣抹了抹汗再傻笑了一下说,“看见你就好了,那天晚上轮岗之后,回去就看不到你了,我多害怕你出事了!还好,谢天谢地!”

  “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我已经平安无事的。”蒋梦涵抱歉苦笑。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佟天鸣说着又抿唇傻笑了一下,蒋梦涵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佟天鸣傻傻地摸了摸脑袋嬉笑说,“绿芸,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守城门了,现在戍守内宫,以后……以后……”他支吾了几下低下头去说,“以后我可以保护你了。”

  “谢谢。”蒋梦涵微笑回答,或者她还在纠结司徒南风的事情,所以没有领会到佟天鸣那简朴的意思。

  “你不开心?”佟天鸣忧急地看着她微黑的额头问道,“你的额头怎么呢?”

  “碰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蒋梦涵苦涩笑说,她也几乎忘了原来额头也在痛。

  佟天鸣深吸了一口气沉重说道:“你当宫女自然受了不少气。”他又咧起嘴角笑笑说,“不过不用担心,我家有独门的跌打酒,很快见效。我明天带给你,我现在去轮岗了,明天在这里见。”

  蒋梦涵微笑点头,佟天鸣欢喜地笑了笑,他扶了扶衣领又郑重地看了一眼蒋梦涵然后就一脸笑意地跑了。

  蒋梦涵继续沿着宫墙走去,好一会儿,太子司徒云博带着两名太监从侧边的一道宫门,她好想静静地把这段路走完,直到把不该有的心思全甩掉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欠身恭谨宣念:“太子殿下万福。”

  “你就是七皇子身边的新宠。”司徒云博冷睨了她一眼。

  蒋梦涵暗地瞅了他一眼,看他的神色似乎不是偶然碰上那简单,应该是特意偶遇。她点点头淡若回应:“奴婢刚调遣到景阳宫侍候七皇子,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你可听说过良禽择木而栖。”司徒云博略有意味问道。

  蒋梦涵略作思索,故意歪曲他的意思煞有介事地解释:“一把好琴需要用上等的木头打造,这样才能弹奏出幽怨哀戚的动人音曲。”

  她看了一眼司徒云博微沉的脸继而微笑问:“太子想要造琴吗?只是……七皇子好像从来不弹琴……奴婢更加不懂这些高雅的事情。”

  司徒云博沉沉地噎了一口闷气,再勾起一抹婉笑说:“你也知道一把好琴需要用好的木头打造才能的弹奏出优雅的琴音,现在本太子就是那块好木,你可愿意把自己打造成一把好琴?”

  “这……”蒋梦涵低念着退后一步,因为司徒云博已经逼到身前了,她退到墙壁处已经退无可退,拧紧眉头别过脸去愤懑在心里叫骂——吖的,这一家白痴除了走色情路线还会什么?

  “奴奴……奴婢身份低微,怕没有资格成为一把好琴。”蒋梦涵脖子畏缩苦涩笑说。

  司徒云博暧昧地与她交颈,俯到她耳边轻声呢喃:“别小看你自己,只要你肯归顺本太子,荣华富贵,保你享之不尽。”

  “奴婢有什么可以为太子效劳的?”蒋梦涵蹩蹙眉头问道,好想一把推开他,可惜他有三个人,万一他突然发狂,她一定招架不住的。

  “聪明。”司徒云博邪邪低笑,手已揽到她的蛮腰上,蒋梦涵咬紧牙根还是忍不住一把推开他。

  “大胆,你这贱婢竟敢推太子殿下!”两个太监不约而同叫喝,司徒云博扬起手来示意让他们闭嘴。

  蒋梦涵抿了抿唇去战战兢兢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太子……”另一边突然传来一个沉稳老练的声音,蒋梦涵忙扭头看去,一个头发微发白,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走来。

  “拜见胤亲王。”两个太监忙跪下来参拜。

  “三皇叔,”司徒云博转过身去微笑问道,“因何进宫?”

  “还不知道,陛下召见。”司徒裘淡笑说,他又看了一眼蒋梦涵再转向司徒云博问,“这位长得有几分像妙芙皇妹的宫婢就是陛下正要找的宫婢吗?”

  “陛下找我?”蒋梦涵一脸惊讶问道,看了看天色又忙看着司徒云博说道,“糟了,奴婢差点忘了陛下要奴婢每天到宣德阁下一盘棋,时辰不早了,奴婢得先行告退。”

  “嗯。”司徒云博略微点头,蒋梦涵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去,不料,司徒云博又低声补充一句:“今晚子时,在天升戏阁见。”

  蒋梦涵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急步走去,一群饿狼色鬼,谁稀罕跟你们人约黄昏后!

  “绿芸……”后面的司徒裘突然喊住她,蒋梦涵疑惑扭头看去,司徒裘指了指跟前的一道宫门笑道:“走这边比较近些,别让陛下等太久了,一起走吧。”

  这老头又打什么歪主意?蒋梦涵不爽地嘀咕了几句,反正跟他们一家人走在一起就要打起千百万个心眼。

  他俩离开后,司徒云博的太监疑惑问道:“胤亲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是故意带那丫头离开的?”

  “她可是热手的馍馍,谁不想将她收入手中。”司徒云博冷嗤一声继而拂袖离去。

  蒋梦涵跟司徒裘不言不语地走了一段路,到了分岔口处,司徒裘到往另一边走了,蒋梦涵止住脚步疑惑问道:“王爷,你不是要到宣德阁吗?”

  司徒裘摇摇头微笑说道:“本王还有一点事情,暂时不到宣德阁去了。”

  蒋梦涵迷惑地眨了眨眼眸,试探问道:“王爷刚才是特意为奴婢解围。”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司徒裘转过身来一脸沉稳老练地看着他提醒,“皇宫不是其他地方,几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不要随便相信帮助你的人。逢人只信三分话,即使最信任的人,也只能信七分。”

  “奴婢明白。”蒋梦涵迷惑地点点头,莫非他是以退为进?这次不用色诱改用道理迷惑。

  “那你现在相信我的话几分?”司徒裘微微笑问,蒋梦涵抿唇不语,司徒裘笑了笑沉稳继续说,“你这丫头还是没有多大的防备之心。”

  “奴婢只是一个奴才,没有必要防备些什么。”蒋梦涵婉言笑答。

  “错。”司徒裘脸色一沉郑重提醒,“你拥有这张不一般的脸庞,就证明了你是不一般的宫女。你的处境比任何一个宫人都要危险,你必须认清宫中的形势。”

  蒋梦涵心头的疑惑又多了一重,这位王爷到底是什么来路?是敌是友?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脸蛋惹的祸。

  “可否请王爷指教一二。”蒋梦涵温婉笑说,现在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以静制动。琇書蛧

  “本王没有什么可指教的,一切都靠你自己。”司徒裘长叹了一口气又看着她说道,“但是,本王可以给你分析一下你恐怕会陆续遇到的人。”

  蒋梦涵煞有介事点点头,司徒裘小迈一步说:“陛下的儿子当中,大皇子司徒明浩,资质平庸,一直不受重用,被投闲置散,所以总想图谋建功立业之日。二皇子司徒右乾,因王妃去世,颓废度日,一直想归隐山水之间,不知是真是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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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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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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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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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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