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冯南山专门安排人去河里捉来的,就是为了给大岩美子用刑,逼她说出谁是幕后指使者。
冯南山命令那两个衙役把那二十多只水耗子也倒进大水桶里。
这些水耗子在水里一下闻到了血腥味儿,尤其那些吸饱了血,变得肥嘟嘟的蚂蟥,它们顿时兴奋了起来。
它们比刚才那些蚂蟥还要凶狠地用他们尖利的啮齿去撕咬大岩美子的肉—体。
大岩美子的惨叫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的声音了,而像一个被车轮刀连续斩砍的女鬼的声音。
她的凄惨的声音在整个刑部大堂回来回荡,两旁的衙役有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的事情,更没听过这么惨的叫声,他们有几个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愿意再看,再听了。
那种声音对一个正常人而言是一种惨绝人寰的折磨。
大岩美子从小到大,经历过许多事,可是她还从来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刚才,她饱受那些吸血蚂蟥的折磨,已经接近崩溃了,现在又有二三十只水耗子一起撕咬她。
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在大堂上的这些衙役当中有一个人正是龚六,今天他身负着特别的使命,一定要杀了大岩美子灭口。
秦熺已经跟他说了,如果大岩美子不死,他就得死。
龚六昨天晚上就想着想接近大岩美子,近距离杀了她,可是因为有吴王府的侍卫护卫,他没找到动手的机会。
现在,他看见大岩美子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他知道,一旦大岩美子招了供,他也就没命了。
他把三枚钢针暗暗地拿在手里,静静地看着大岩美子,等待着下手的时机。
突然,一只大水耗子因为抢不上食儿,它从水中一下跳起来,一下咬住了大岩美子的脸,拼命的撕咬着。
大岩美子拼命地试图摇头,想甩掉脸上的这只大水耗子,可是任她怎么摇头,那只大水耗子就是不肯松口,死死咬着她的脸,几个尖利的爪子拼命地抓挠着大岩美子的脸。
大岩美子的脸顿时成了一个血葫芦。
她终于崩溃了,嗓子发出一声特别含糊的叫声,“我招,我招,我愿意招。”
冯南山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大岩美子的嘴巴和神情,当他听到大岩美子的叫声之后,知道这个日本女人终于愿意招供了。
他欣喜若狂,一挥手,对下面的两排衙役吩咐道:“来人呀,把她给捞出来。”
龚六一听冯南山这么说,连忙和另外一个衙役抢步上前把大岩美子从大水桶里捞了出来。
冯南山让人把衣服给大岩美子穿上。
龚六趁着众人忙碌之际,将手中的钢针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在大岩美子头顶的“百会穴”上。
大岩美子闷哼了一声,头一歪死了。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龚六的黑手。
众衙役把大岩美子抬到冯南山的书案前,冯南山看见大岩美子搭拉着脑袋,以为她是昏过去了,忙叫人用凉水把她泼醒。
可是衙役们泼了一盆又一盆,大岩美子的脑袋一直耷拉着,浑身瘫软,一动也不动。
冯南山慌了,连忙站起来跑下堂来,亲于扒了下大岩美子的眼皮,见她的瞳仁已经散了,显然已经死了。
冯南山心中一紧,暗叫了一声,完了,完了。
林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护好大岩美子的性命,现在,大岩美子死了,冯南山知道林冲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林冲。
一见林冲,冯南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卑职罪,请王爷责罚。”
林冲一见冯南山这样,不由得心中一紧,他知道一定是大岩美子那边出事了,忙问:“怎么回事,快起来说话。”
冯南山这才站起来,把事情的经过跟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沉思片刻,按说呢冯南山审大岩美子的手段是够刁毒的,可是并不会置于大岩美子死。
再说了,这个女人是受过长期忍者训练的人,不会这么因为一点点惊吓就死的,这里面一个有蹊跷。
林冲来到刑部大堂,见几个衙役正把已经硬了的大岩美子往外抬。
林冲喝问:“你这是要把她往哪里弄?”m.xiumb.com
一个衙役说:“打算把她扔到乱坟岗。”
林冲摆了摆手,“先不要扔,先把仵作叫来,让他把尸体好好验看一下,查查她的死因是什么。”
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正是龚六,他正打算把大岩美子的尸体扔出去,毁尸灭迹,没想到林冲来了。
尤其是他听说要叫仵作来给尸体验尸,他浑身暗暗一颤,陪着笑脸说道:“王爷,这人已经死了多时了,死因大家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被吓死的,天这么热,再放一会儿恐怕味儿都出来了,小的看就不用麻烦仵作来了。”
林冲瞪一翻,上下打量了龚六一眼,“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说话?”
龚六马上说道:“回王爷的话,小的是刑部的衙役名叫龚六。”
林冲冷冷地笑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衙役竟然敢如此大胆,看来你不是个凡人呀。”
龚六忙陪笑道:“王爷谬赞了,小的再一凡不过了。”
冯南山介绍道:“王爷的眼光好准,这个龚六会一手好针活儿,人称‘辣手小钻蜂’。
接着,冯南山又把龚六以前的事跟林冲简单介绍了一下,林冲越听越觉得狐疑,仍叫人把仵作叫来。
仵作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有然来,林冲不信,又让他再细查一遍还是没有查到,林冲亲自去查。
全身查过之后,他下意识地轻轻地抚了大岩美子的头发一下,觉得她的脑心微微有些当手。
他扒拉开她的头发仔细一看,在大岩美子的脑心“百会穴”处扎着三枚小小的钢针,只露了三个非常不容易发现的针头。
林冲马上想到马洪水的意外死亡,又叫仵作去再查马洪水的尸体,果然在他的脑心“百会穴”处也发现了同样的三枚极细的钢针,看来两人是同样的原因死的。
林冲猛回头去找那个龚六,却发现他已经不见这里了,不知什么时候溜掉了。
林冲马上问其它的衙役,马洪水那天去刑部大牢提人的时候那个龚六是不是也在场。
这些衙役都说不知道,林冲同时派了两拨人,一拨人马上四处寻找那个龚六,别一拨人去刑部大牢里查问那天晚上龚六是不是也在现场。
后面的一拨人先回来的,说那天晚上龚六的确在刑部大牢。
过了一会儿,去找龚六的衙役也回来了,说龚六在家上吊自尽死了。
林冲一听说龚六死了,马上带着冯南山和几个刑部的衙役来到骑上快马迅速龚六的家,四下勘查。
“不可能,他不是自尽死的,一定是有人杀人灭口,走,我们去他家看看去。”
林冲知道,龚六和马洪水、还有那个日本女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不会那么无缘无故地杀人的。
而且,他也知道像龚六这样在刑部当差多年的人,他一定是意识到了危险,所以,他在临死之前一定是给自己留了后手,一旦有人杀他灭口,他会反咬一口的。
林冲让人四下小心查看,可是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冯南山向林冲摇了摇头。
林冲不相信查不到什么,他亲自四下查看了一下。
他发现龚六的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屋里的一张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和整个房间有些不协调。
林冲脸贴着桌面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桌面上的灰尘上隐约写着两个字“幕后指使者是秦火”
那个“火”字写得很瘦,应该是只是一个字的偏旁,而且在“火”字的斜上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十”,显然那个龚六是“熺”字,但是没来得及写完,杀手就进来了,把他吊死在家里,伪造了他自杀的假相。
林冲叫人把这八个半字给临了下来。
第二天早朝,赵构什么事都没问,先问冯南山刺杀建王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冯南山就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尤其是在龚六家发现的那八个半可疑的字向赵构说了,并且把当场在现场临下来的那八个半字的图形给赵构看了。
赵构边看图上的字,另一只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写着,然后点了点,又摇了摇头,让旁边的太监,当着众大臣的面儿当场烧了,什么话也没再问,接着又开始议论其它的政务了。
站在众大臣中的秦桧父子的心里都像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他们父子在赵构面前为官多年,非常了解他的个性。
如果赵构当时让人查了,这件事还好说,如果他当时什么也没问,尤其是还当众把那个图烧了,这说明他在麻痹他的对手,实际要是要对他的对手下重手了。
当年他对付岳飞等大臣就是这样,先装作什么也不查,什么也不问,还好言相安慰,让对方失去警惕性之后,突然施以重手,让对手猝不及防,一击而中。
秦桧父子下朝了之后,在府里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让赵璩出头。
天刚刚擦黑,秦熺换了身普通人的衣服,连个随从也没带,就从府里的后院骑着一匹马来到恩平郡王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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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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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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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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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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