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自小和母亲张美瑶生活在一起,林冲曾经几次暗中会见过张美瑶,两人交流了如何养育儿子林昚的问题。
林冲告诉张美瑶一定不要让儿子太娇贵,要让他学会吃苦,让他早早地知道人间的疾苦和百姓的安乐,这样以后他当皇帝就会是一个懂民情,懂百姓的好皇帝。
所以,一时工夫,张美瑶就着便装带着儿子出皇宫体验民情,经历世事。
因为早早地经历了这些事情,所以,虽说路上很苦,但是赵眘并不觉得苦,一路来到离合州和金州之间的饶凤关。
现在合州是宋国的属地,而金州原来是金国的属地后来被蒙古军占领了,这饶凤关属于两国共管的贸易区。
这一天,赵眘带着一百多个随从来到饶凤关,因为走了一路,有些累了,天色也晚了,赵眘就吩咐他的随从找个客栈歇息。
虽说他们并没有穿着官服,但是赵眘毕竟是自小生活在皇家,一举一动带着皇子的气派,尤其是赵构刚刚送给他的两个太监,让人看起来多少的有些与众不同,让两个蒙古人看到了。
这两个人是托雷的部下。
托雷自从兵败之后,受到乃马真的重责,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让他在金州重整兵马,想办法继续完成以前借宋国的蜀道进入金国河南的灭金计划。
在整兵的过程中,托雷几次反思自己这次大败的原因,后来他慢慢明白了,自己之所以非常窝囊地兵败是中了林冲的借石击鸟的诡计了,对林冲深恨不己,就派了几个得力的亲信,让他们去合州打探有关林冲的消息。
这两个亲信在合州听说宋国皇帝赵构重赏了林冲,而且派皇子赵眘来合州劳军,马上向托雷进行了汇报。
托雷接到报告之后,马上派了二十几个人潜伏在赵眘去合州必经之地饶凤关,意图在半路上绑架赵眘,以此来报前次大败之仇。
这两个人正是托雷派来的暗探,他们看见这个赵眘衣着华丽,举止雍容,还有两个好似阉人的人尽心服侍,马上想到他有可能是来合州劳军的宋国皇子赵眘。
二人交换了下眼色,一个留下来监视,另一个回去报信儿。
第二天,天降大雪,赵眘等人见雪太大,就没走,过了一天,雪停了,天很阴,还刮着风。
赵眘起床后,急着赶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马上赶路,一行人往合州方向走,来到一处名叫盘龙山的地方。
这座盘龙山山势险恶,有三个山口、九道山梁、一百九十八个山头,山道崎岖。
山里有一座庙,叫护国寺,里面有些僧人。
赵眘一行人进了山口,风越来越大,而且又下雪了,一个太监对赵眘进言道:“皇子殿下,现在风雪这么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等风雪停了,我们再走。
赵眘觉得有理,远远看见前面有一座庙,用马鞭一指,“你们看,前面有座庙,我们不如到那座庙里避避风雪,说着打马向前。
一行人来到庙门前,在庙门上方匾额处写着“护国寺”三个遒劲有力的正楷大字。
赵眘翻身下了马,看了看这三个字,笑着说道:“这三个字写得不错,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只不过,这护国,不知是护的哪个国。”
僧门后有两个小和尚正在扫雪,见一行人来了上来问讯。
赵眘说:“小可遇上风雪,想来寺里暂避片刻,不知可否。”
两个小和尚让他们进了寺院,带进一间香客房敬上香茶。
赵眘让人给了二百两香火钱,小和尚收了,去报与寺中主持无相和尚。
这无相大和尚七十六岁了,修炼多年,熟知前后五百年的事。
这天,他本是主持房里冥想,突然心思震动,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听见外面有人小声地叩门,于是把两个小和尚叫了进来,问什么事。
两个小和尚报说寺里来了一些人,为首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看相貌贵不可言,给了二百两的香火钱。
无相和尚早就算出今日有真龙下降,又听说有贵客来寺,于是站起来来到香客室,一见赵眘面如冠玉,齿白纯红,一脸的龙虎之气,心下不由得一动。
赵眘本来正在喝茶,见一个白胡子老和尚进来了,忙站起来打招呼,“小可见过大师。”
无相双手合揖回了礼,“阿弥陀佛,贵客从哪里来呀?”
赵眘想了想,自己临行前赵鼎嘱咐过自己,江湖险恶,这一路上不要暴露了身份和行址,于是说道:“小可姓赵,自潭州来,要去合州见亲戚,遇上大风雪,来此地搅扰大师清楚,失礼了,请大师多多见谅。”
无相淡淡一笑,请赵眘坐下,自己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之上,上下打量赵眘,淡然道:“老僧看小施主不是从潭州来,而是杭州来,而且……老僧以为小施主不姓赵而是姓林。”
赵眘心里一惊,他自幼年起偶尔记得自己的母亲张美瑶带着自己见过吴王林冲几面。
虽说年纪小,但是他也看得出自己的母亲似乎和这个吴王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他发现那个林冲看自己的眼神也不是一般的臣子见皇子的表情,倒是一副慈父般的神情,他就心中有所怀疑。
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偷偷在房里画像,一看那纸上的人竟然是林冲,而且看见母亲对画像中的人心驰神往,无限深情的样子,更加增加了他的疑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赵家血脉,龙血龙骨,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和林冲有什么瓜葛,所以,他一直对这个林冲十分得讨厌。
虽说自己的师傅赵鼎多次见他亲近林冲这员大将,跟他多学本事,习学兵马之事,但是他的内心却很是拒绝。
现在,见这白须老僧,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却说自己是姓林的而不是姓赵的,他心中有些不悦。
旁边的太监看出赵眘的不悦之色,对无相喝道:“好你个老秃驴,胡言乱语,我们小爷本来姓赵,怎么成了姓林的,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无相冷冷道:“世人皆曰要听实言,可是说了实言都不愿意听,真是让佛家无奈呀。”
另一个太监斥道:“老和尚,你这是什么实言,我们公子是……是名门大族,身份遵贵,你怎么敢胡言乱语,还说什么实言,枉你还是什么高僧主持,我看你还如站外扫雪的那些小沙弥明白事理,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赵眘见气氛有些尴尬,向那个太监摆了摆手,“大师乃得道高僧,所言之语不似我们这般世俗人能解得通的,你们不可造次。”
又问无相,“请问大师,小可此次走亲戚可否能顺利?”
无相微微一笑,“路遇猛虎,得寻系铃之人可解,否则大祸临头。”
赵眘心中微惊,又问:“谁是那系铃之人呢?”
无相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神秘莫测地吟了一句诗,“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
赵眘是熟读四书五经的,知道这句诗是出自诗经里的《蓼莪》。
诗的全文是: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wWW.ΧìǔΜЬ.CǒΜ
赵眘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说只有我父亲可以救我于危难吗?”
无相神秘地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自己悟胜于他人言,小施主不必多问,日后必有所解。”
赵眘正要再细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的大乱,一个小和尚跑进来报说:“主持,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蒙古兵马,要围寺捉人。”
无相毫无慌乱,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眘一眼,“小施主,猛虎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蒙古兵将从外面闯了进来,一下把赵眘给围住了。
不提赵眘这些人被蒙古兵马捉了去,再说合州这边的林冲。
这些天,闲来无事,林冲正和花荣以及合州当地的几个文人雅士在一家名叫“染香楼”的青楼吟诗听曲。
古时的青楼并不是指的世俗中的妓院,而是一些文人墨客,富贵官绅饮酒吟诗消遣的地方,那些青楼女子并不以皮肉娱人,而只是以歌辞相酬。
林冲他们之所以这些天总是来这个染香楼是听说这里刚刚来了一个杭州的头牌,名叫汪素衣的绝色女子。
据说这汪素衣原本是一个通判的女儿,因为父亲获罪被充军,她被卖到青楼。
因为从小学得琴棋书画,加上美若天仙,所以没用多久就成了红馆第一人。
这染香楼的掌柜的是花了重金从杭州买来镇楼的,现在是染香楼第一花魁。
合州的那些公子王孙,文人、官员对她趋之若鹜,往往一掷万金只求见其一面,说几句话,听两支曲而己。
有几个官吏为了巴结林冲,所以请他来此处娱乐消遣,不想林冲还真迷上了这个汪素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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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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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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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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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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