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怕他空腹喝了这么急喝醉了,没再给他倒酒,而是让他先吃几口菜。
岳飞并没有吃菜,而是拿过酒壶又倒了一杯,双手托起向林冲道:“师兄,你我同出一门,一师传艺,情同手足,今天兄弟有三件事求你,请你务必答应。”
林冲按下他举着酒杯的手,感慨地说:“师弟,你我既然是同出一门,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岳飞说:“第一件,不管有罪无罪,我岳飞恐怕是难逃此劫,我自投身行伍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本想着战死沙场,博得一世英名,可是没想到竟然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说到这里,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岳飞死就死了,可是我不想连累两个孩子,那张宪我已经答应他把大女儿嫁给他,算是我的女婿。我想请师兄帮我把两个孩子救出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林冲点了点头,“行,我尽力办这件事,还有呢?”
“这二件,我岳飞实在是冤枉,就算作了鬼我也不服,所以,想请师兄在我死后,想尽办法替我洗雪冤情,恢复我的名誉,不要让我在地下还是个罪臣。”
林冲扭脸向外面看了看,又转回头小声地说:“岳飞,你听清楚了,我这次进来看你,就是跟你商量着想办法把你救出去,所以,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
岳飞苦笑了一下,“师兄,这几天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家一定要我死,我恐怕是活不成了,而且我已经对世间的这一切看够了,想长久地大睡一场,所以,师兄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林冲摆摆手,“行啦,这件事权且不说,还有呢?”
岳飞一口饮下怀中的酒,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我岳飞一生夙愿就是直捣黄龙,收复失地,迎回二圣。我看这满朝的文武当中,能继续做此事的,只有师兄您了,我想求你在我死之后,继续完成我未完成的夙愿,能如此,我岳飞在地下也含笑九泉了。”琇書蛧
林冲听了这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唉,岳飞呀,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官家的心思呢,人家不愿意打仗只想谋和,你一味要打,这不是搅了人家的好事嘛?和要钱,打也要钱,而且打更费钱,人家不想费太多的钱。
况且,咱们把二圣迎回来了,那置现在的官家于何地呀?天下是赵家的天下,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尽心臣子之心就行了,不必强求,你明白吗?”
岳飞脸容痛苦地摇了摇头,“师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咱们的官家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不想收回失地,重现咱们大宋旧日的辉煌,把二圣迎回来,父兄团聚,一享天伦之乐,那是多么好的事呀,可是他就是不想,实在是想不通呀。”
林冲道:“事关你的性命,你想得通也得想,想不能也得想。行啦,这件事咱们先不说了。”
林冲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拿过旁边放的笔墨递给岳飞,小声地说道:“岳飞,我要救你想了个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兵谏了,所以,你现在就给你的部下大将写一封信,让他们随时等候听命于我实行兵谏,逼官家放你一条生路!”
岳飞无比诧异地看着林冲,“师爷,这可是造反呀!”
林冲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不过这是官逼民反,赵家先对兄弟你不仁,也怪不得我们不义了,就按我说得办,有事我兜着就是了。”
岳飞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着众军皆听从我兄林冲之命。后面落下岳飞两个字的落款。
然后把纸递给了林冲,林冲把纸上的墨迹吹干了,小心地揣在怀里,正要说话,冯南山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小声地说:“王爷,好像是外面来人了,快走!”
林冲马上站了起来,刚向外走了几步,就见罗汝楫带着几个人从远处走来,一见冯南山愣了一下,问道:“冯大人,你怎么……你身子好些了吗?”
冯南山点点头,“多谢罗大人挂念,好多了,明日就可以办差了。”
罗汝楫看到岳飞面前摆着个食盒,就指了指问:“冯大人,这酒菜……是你拿来的?”
冯南山回头看了一下,淡然一笑,“是啊,我和岳飞以前都是侍候王爷的,也算是有旧,我想着,咱们硬得不行,不妨来点软的,劝他认了罪,所以,我就带了些酒菜来劝他。”
罗汝楫忙问:“结果如何,他肯认罪了吗?”
冯南山苦笑了一下,“我在这儿都劝了半天了,他死也不肯认,看来这我软的办法也是没有用的。对了,罗大人,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哦,我也是想来劝劝岳飞,让他招了,不必再受皮肉之苦。”
冯南山急于脱身,向罗汝楫拱了拱手,“在下劝是不行了,想来罗大人来劝必是行的,下官就不耽误罗大人审案了,告辞了。”说着带着林冲等人快步离开。
林冲和罗汝楫两人错身而过之际,罗汝楫无意间看了林冲一眼,因为走廊的的光线暗淡,加上林冲面上涂着些许的黑墨看不太清楚,但是罗汝楫还是觉得这人很是眼熟。
他刚要问,林冲已经跟着冯南山快步离开了。
罗汝楫心里一沉,他看刚才这人的身影极像林冲,可是现在林冲应该远在四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说不定林冲得了消息就擅自赶了回来要营救岳飞。
他又看到岳飞眼前的食盒,暗叫不好,转身就带人追了出去。
可是他追到门口,看见冯南山已经带着几个随从打马走了,只能看见几个人影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了。
罗汝楫知道林冲的厉害,他越想越怕,马上带着人来到秦桧的家。
秦桧正在饮餐后茶,一听罗汝楫说刚才在大理寺大牢里见到冯南山带着四个随从当中有一个人非常像林冲,他也吃了一惊。
他知道岳飞和林冲的关系,二人即是同门师兄弟,岳飞以前还是林冲的部下,两人情同手足。
现在,岳飞遭了难,林冲非常有可能从四川偷着回来救岳飞。
这件事一旦林冲掺和进来了,就不好办了。
尤其是林冲行武出身,最善领兵,一旦他和岳家军联系起来实行冰箭,就麻烦了,这也是为什么秦桧非要把林冲赶出京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这是他最怕的事情。
他正在犯愁之际,外面传来一阵环佩丁当之声。
秦桧抬头一看,是他的老婆王氏走了进来。
王氏见秦桧一脸愁容,就好奇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一脸的愁容?’
秦侩一把刚才的事情向王氏学说了一番,然后心有余悸地感叹道:“这几天给岳飞一连过了几个堂,用尽了办法,岳飞死也不肯认罪,官家都着急了,几次问我结果。
如果刚才去大牢里探监之人真的是林冲的话,岳飞手下余党众多,一旦和林冲联起手来,率兵杀入京城,岳飞就杀不成了,如果杀不成岳飞,恐怕这个残害忠良的大罪就落到我的头上了,所以,我非常得担心。”
王氏沉思良刻,计上心头,可是她不愿意当着罗汝楫的面讲,看了罗汝楫一眼,罗汝楫马上站了起来,向二人拱了拱手,”时候不早了,下官不便在此打搅,告辞了。”
秦桧微微点头,让下人把罗汝楫送了出去。
罗汝楫刚走,秦桧就问王氏,“夫人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
王氏诡异地一乐:笑道“老爷,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老爷怕岳家军的那将领造反,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把他们一网打尽,除了这后患,没有兵,就是那林冲真的回来,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救不了岳飞了。”
秦桧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怎么除掉那些忠于岳飞的将领呢?”
王氏胸有成竹地说:“老爷明天可以向官家请一道旨,就说岳家军众将在朱仙镇操练人马,镇守疆土有功,奉旨备一些酒肉之物,派一个钦差过去,咱们事先在那些酒里下上毒,他们一喝不就全死了吗?”
秦桧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会想出这么毒的计,不无担心地说:”毒死边镇众将可是大罪,官家且不说,就是别的将领也不会答应呀,到时候我不是脱不了干系的吗?”
王氏冷笑一声,“老爷,这有何难,你把这件事推给那个送赏物的钦差不就行了吗?无凭无据的就是那个钦差知道了也无话可说,只能背上这个黑锅。”
秦桧听罢高兴地一拍手,“夫人高才,实在是令秦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件事就让冯南山去办,到时候就让他背黑锅,我要亲手治他的罪。”
第二天一大早秦桧就入宫面见赵构,说岳飞被抓,恐现在驻扎在朱仙镇的岳家军诸将心有起伏,所以建议赵构派劳军钦差去慰问一下前方的将士,同时好好安抚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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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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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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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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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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