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见岳飞没有行跪礼,而且还一脸的倨傲,也为了杀杀他威风,黑着脸猛地一拍惊堂木:“大胆罪员岳飞,上得我大理寺大堂之上,面对我们三位上官,竟然狂傲不跪,实在是无礼之极,来人呀,给我先打他二十板子,让他尝尝我大理寺板子的滋味。”
两旁的衙役闻听,上前按住岳飞就要打,冯南山看了万俟卨一眼,小声地说:“万大人,岳飞虽说现在已经是囚中之徒,但他毕竟曾是二品高官,屡立战功,而且现在还没有最终定他的罪,据下官看,还是给他些薄面,暂时不打他了,如何?”
因为最后的定案必须得冯南山这个大三主审签名,所以,万俟卨暂时也不想得罪他,点了点头,向下面的衙役挥了挥手,“行啦,看在冯大人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他这一次。”
两旁的衙役这才退下。
万俟卨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问:“岳飞,本官问你,因何不跪?”琇書蛧
岳飞昂然地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岳飞精忠报国,有功无过,官至枢密副使,太尉衔,为何要跪你们?”
万俟卨恨恨地说:“岳飞,你少摆你枢密副使的臭架子,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一个囚犯,你只有老老实实把你所犯下的罪行如实招供,或许官家还会看在你过去立下的一些战功,绕你一条性命,否则你小命不保,你可要想清楚了!”
岳飞冷哼了一声,“抱歉,岳某人实在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万俟卨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纸,大声喝道:“你手下将领王贵和王俊检举你按兵不动,克扣军粮,还不从实招招来!”
岳飞斜了万俟卨一眼,“大人,既然有人检举于我,那请让他前来与我当面对质,说个明白。”
万俟卨说:“他们二人现在军中,有征战之责,哪有工夫来这里,就算他们两人不来,本官仅凭他们的这两份检举书信,也一样可以定你的罪,岳飞你何必多费口舌,自找麻烦呢?”
岳飞摇了摇头,“没有人证,只凭几张烂纸,就算是打死,我岳某人也不会招认这诬陷之罪!”
万俟卨青白地脸点了点头,“好哇,岳飞!本官给你机会,你却如此顽冥不化,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落泪?左右!”
两旁的衙役应了一声,“在!”
万俟卨一拍惊堂木,“先给我重打他四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两旁的衙役上前把岳飞按倒在地,一顿乱棍毒打,打了四十大板,把岳飞打得浑身是血,皮开肉绽。
万俟卨给罗汝揖使了个眼色,原来二人早就定好了一个唱红脸的一个唱黑脸的,由万俟卨唱黑脸,由罗汝揖唱红脸。
罗汝揖接了万俟卨的眼神,等四十板子打完之后,站起身走到岳飞身边,蹲下身缓声说道:“岳飞,罗某人一向对你十分敬重,眼见你受此酷刑实在是于心不忍,不妨跟你说句实话,
这个大堂上不知有多少钢牙铁嘴的硬汉子,最后哪个不是如实招认了,本官劝你还是如实招了吧,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免得皮肉之苦,说不定官家还会看在你如实招认的份儿上,放你一条生路。”
岳飞艰难地招起脸,看了罗汝揖一眼,硬硬地说:“分明是有人无中生有,蓄谋陷害岳飞,我岳飞一片忠心,唯天可表!你叫我招什么?”
罗汝揖脸一沉,变了颜色,声色俱厉地喝道:“岳飞,你真不知好歹,本官好意劝你,你却抵死顽抗,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不会招的,来人呀,夹棍侍候!”
两旁的衙役拿来平棍。
所谓的夹棍是古代的一种非常厉害的刑具,夹棍可分为三节,有五尺多长,茶杯口粗,棍尾是扁的,头是圆的。
一挂铁链,把三根棍连着,头上是牛皮制成的绊带,打成果子扣,两个差人一头一个,绷着牛皮带,把犯人的脚脖子填在夹棍当中,上面有个铁箍箍上。
有另外的衙役在一旁数数,一数数,两边的人就把犯人夹起来,两头用力一拉,铁箍往下落,一用刑,犯人的双足如针刺刀扎的一样疼,再过一会儿,犯人的两脚如同火焚,踝拉骨得变酥,不论多么硬的英雄好汉都受不了。
几个衙役用夹棍把岳飞夹好了,两边一使劲,力气越来越大,岳飞只觉得受刑那处无比的疼楚难挨,越来越疼,“哎呀!”的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用刑的衙役喊了一声,“大人,岳飞昏过去了。”
万俟卨喊了一声,“用凉水把他喷醒!”
一个衙役拿来一桶冰凉的水往岳飞的脸上身上一喷,岳飞本来全身是伤,那凉水里面放着盐,渗到肌肤里无比疼痛。
岳飞幽幽醒来,浑身上下疼得皮肉哆嗦,额角滚汗。
万俟卨又拍了下惊堂木,厉声喝问:”岳飞,你招是不招,如果还是不招,本官还有刑具侍候你!”
岳飞满脸是血,呼吸急促,吐了一口口中的残血,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了一声,“栽赃陷害,无凭无据,打死我也不招!”
“好,左右,再用大刑!”
两个的衙役还要夹岳飞,冯南山站起来,对万俟卨说道:“万大人,且慢再用刑,不如让下官劝他几句?”
万俟卨点了点头。
冯南山站了起来,走到岳飞面前,小声地说:“岳将军,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您想呀,你总是不肯招,一直用刑下去,你早晚会被折磨死的,
你可有不知道这大理寺刑狱的勾当,就算你死了,也会有刀笔吏搬弄是非乱写一气,到时按上你的血手印,这个案情就做实了,恐怕官家想救你也难了。那岂不是实在是太冤枉了?
反正左右是一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你权且先认下这些罪,看官家的意思,或许官家真的会看在你多年立下的赫赫战功,放你一条生路呢?”
岳飞定定地看着冯南山,冯南山很真诚地向他点了点头,用更小的声音说:“岳将军,你就听小弟一句劝吧。”
岳飞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微微地点了点头,“好,拿纸笔来!”
万俟卨见岳飞肯招认,非常高兴,马上让人拿来了一把椅子,给岳飞拿来了纸墨笔砚,两个衙役扶起岳飞,让他坐在椅子前。
岳飞用衣襟擦擦手上的血迹,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地纸上写完了,然后把笔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
衙役把岳飞刚刚写完的供状递给万俟卨,万俟卨如获至宝,仔细看那供状,刚读了几句,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
原来岳飞在供状上写着:飞生居河北,长在汤阴。自幼习文练武,壮年掌握军兵。正值金兵入侵,犯我中原,
二帝被擒于金国,坐井观天,百姓流离,惨遭涂炭。我岳飞不忘老母刺字,誓愿精忠报国,赤心一片。立志杀退金兵,直捣黄龙,迎请二圣还朝,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无忧无患。
青龙山八百破十万;爱华山打得金兀朮胆颤心寒;黄天荡、牛头山,挺枪跃马勇往直前,敌军闻名丧胜,望风逃窜;
朱仙镇大得全胜,金兀术退出中原。若再宽几日,正好兵进燕山,直捣黄龙府,迎清二圣回还。不想圣旨已下,叫我歇马边关,连用十二道金牌,召我京城回转。
半途设陷我无名之罪,将飞押入牢监,千般拷打,我对朝廷无怨。万种严刑,只为圣住被瞒。今岳飞死去,肝胆对天,并无反意,志在河山。天公无私,必诛卖国奸臣;地府有灵,定替岳飞申冤。所供之词,句句实言。
冯南山和罗汝揖见万俟卨气得面色铁青,不知是怎么回事,都凑过来看那份供状,看了之后也是面无血色。
罗汝揖气得也顾不得装好人,扮红脸了,他指着岳飞大骂,“好你个岳飞,真是顽冥不化,你现在死在临头,还敢狡诈抵赖,来人呐,把他的衣服给我扮下来,弄些鱼胶和麻披请他吃!”
几个衙役上前把岳飞的衣服给扒了下来,只见岳飞虽说浑身是伤,但是背上岳母刺得那“精忠报国”四字即是清晰可见,而且见他身上不知有多少刀枪之伤历历在目,尽显岳飞在杀场上的功绩。
那两个扒衣服的衙役看了都心中不忍,心中替岳飞叫屈,这样赤胆忠心,一心要报效国家的忠臣良将怎么会遭此大难呢?
罗汝揖喝了一声,“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侍候岳将军吃些鱼胶、麻披?”
一个衙役去堂下把早就熬好的一锅热气腾腾的鱼胶端上来,又拿了些麻披进来。
一个衙役先把烧得滚烫的鱼胶用刷子刷在岳飞的身上,那鱼胶灼热无比烫得岳飞直咬牙,可是他一声不吭。
另一个衙役把麻披一条一条地粘在身上。
这种刑罚是一种非常残忍的逼供方式,因为那鱼胶把麻披粘在人的身上等冷了之后,麻披像人的皮肤一样紧紧地粘在人的身上,行刑的人再一条一条地往下撕,就跟共人皮一样,一般人是难以承受这样的苦痛的,大多撕到一半就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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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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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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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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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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