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不慌不忙地把那个“桧”字写完了,递给金兀术,然后扫了那些铁甲武士一眼,对粘罕冷笑了一下,“就你们这几个烂狗屎、臭鸟蛋想拿我林冲,真是好笑,来呀,来拿我试试?”
说着,他一下站了起来,摆开架式就要跟那些铁甲武士动手。
金兀术非常清楚林冲的武功,真要动起手来,这些铁甲武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白白送命。
所以他黑着脸向那些铁甲武士大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敢在这里放肆,惊扰我的贵客,还不马上给我退下!”
众武士面面相觑,有的人看着粘罕。
粘罕大声喊道:“四郎主,此人如此厉害,将来必是我大金国的大敌,不如现在就除掉他,以绝后患!”
金兀术瞪了他一眼,“够了,你想除他,等将来在战场上除他,我无话可说。现在,他是我的客人,杀了他,让天下人如何看我,退下!”
粘罕见金兀术这么说,只得恨恨地瞪了林冲一眼,心有不甘地带着他的手下退了出去。
林冲邪魅地向金兀术一笑,一拱手,“金兄,谢谢了,后会有期。”说着,身子一纵,如狸猫儿一般轻盈地跳出窗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藤原由良家。
刚刚被放回的藤原由良连晚饭也没吃,坐在灯下发呆。
虽说她一脸愁容,眉黛微颦,眼含珠泪,却美态十足,有一股成熟女子特有的韵致,分外得姣楚动人。
一条黑影出现在她身后,蹑手蹑脚地走了上来,突然一下捂住了藤原由良的双眼。
藤原由良也是习武之人,见有人在身后捂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回肘向后一撞,正撞在身后那人的胸口。
后面那人“啊”的叫了一声,弯下了腰,藤原由良一下站了起来,回头一看,竟然是林冲,一下是又惊又喜,眼角两颗晶莹地泪珠眩然滴下,忙上前扶住林冲的身子,“爷,你……你回来了,你怎么……”
林冲有些难受地扬起脸,“你这个娘们儿,对自己的爷下这么狠的手?”
藤原由良也知道刚才自己出手太重,连忙扶着林冲坐在床上,抚着他的胸口,关切地问:“爷,怎么样,伤着没有,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呗,还弄这一出,人家能不反应吗?”
林冲吸了吸鼻子,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个小浪蹄子,你是不是外边有人啦?这是是谋害亲夫,再嫁别人,是不是?还好是伤在上面,不是下面,你说要是伤到下面,以后可怎么办呀,都没东西陪你玩了。”
藤原由良脸一红,嗔了林冲一眼,“就会胡说八道。”说着,起来拿来药盒,让林冲躺在床上,剥开他的衣衫,拿出一些治外伤的膏药轻轻地涂抹在林冲的胸口。
林冲只觉得那药先凉后热,再加上藤原由良的一只热乎乎的小手轻轻摩挲也不怎么疼了。
抬头见藤原由良美若天仙的面容,瞳眸里着急失措,惹人怜惜的神情,一时色起大起,一伸手把藤原由良揽在怀里……
第二天早起,两人在一起吃早饭,林冲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藤原由良好奇地问他,“王爷,你在想什么呢?”
林冲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六儿呀,你知不知道这扬州府附近有没有什么大山呀?”
藤原由良想了想,说:“扬州府西北三十五里。高二十余丈,周围二里。山有七峰,联络如北斗。”
“山里有山泉吗?”
“有,在甘泉山东北,山脚下有一湖,名叫‘圣人湖,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爷要在扬州和金人斗一斗,打打游击战。”
藤原由良有些意外地问:“什么?打游击战?王爷,你不马上离开扬州?”
林冲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离开?爷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呀?爷才不离开呢,爷就要在这里和金兀术斗一斗,争取把扬州夺回来。”
藤原由良眨眨眼睛,“王爷,你和那个金兀术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
林冲放下筷子,看着藤原由良,“没错,我和他的确是有些交情,不过是我们私人的交情,我是宋人,他是金人,他们金人侵占了我们宋人的州城,我是扬州守将,我有义务把扬州从金人手里夺回来,这是公义,私情和公义是两回事,你懂吗?”
藤原由良嫣然一笑,摇了摇头,用不相信的语气说道:“我的爷,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吧,就咱们这几个人跟人家二十万金兵斗,我没听错吧?”
林冲幽然一笑,伸手捏了藤原由良脸一下,“我的儿,你没听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话吗?”
藤原由良还是不相信,笑着摇了摇头。
林冲见她不相信就给藤原由良讲起了一千年后的那位雄才大略的盖世大英雄在井岗山就凭几十个人几十枝破枪打下红通通天下的故事。
林冲讲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把藤原由良都听呆了,一双晶亮地眸子瞪地老大,“一千年以后还有这样一样大英雄?”
“是啊,非常了不起的大英雄,他是我一生的偶像呀,要是我穿越到他的那个年代,我愿意做他的马前卒,替他牵马坠蹬。
对了,我现在的目标太大,明天,你派你的人去睦州把花荣、岳飞、岳云他们叫回来,对了,记着向燕青多带些钱回来,咱们起兵打仗不能没有钱,另外,再把欠扬州商户的那三百万给还了。”
藤原由良说:“爷,那钱是公家借的,怎么咱们私人还呀?”
林冲苦笑了一下,“现在,官家都跑了,可是我还在呀,当初那些富商就是看我守信用的面子上才借的,我还得在江湖人混,在江湖上混的人信誉比命都重要,所以,朝廷不还,我也一定得还。”
藤原由良点了点头,“行了,我懂了,爷,这事儿这么重要,要不。我亲自跑一趟睦州吧?”
林冲摇了摇头,“不行,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目标也非常大,虽说我和金兀术有些交情,但是那个粘罕却恨不能让我死,所以,我猜就在外面一定有不少人在临视我们两个,我们两个都不能去,我们两个的目标太大了,这事儿一旦让那个粘罕发现了,就麻烦了。”
藤原由良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藤原由良就安排了两个手下带着林冲写的亲笔信穿上男装,扮成一副江湖卖艺人的模样向睦州而去。
林冲在家里呆着没事儿,一个人背着双手在街上溜达。
这条街原本是扬州最繁华的一条街道,经过前几天的战乱,现在已经变得破败不堪,商业凋零。
不过,因为前几天的战乱,所以棺材铺和白事铺的生意是最好的,可以说是家家顾客盈门。
林冲想去帮自己的那家白事铺再给掌柜的几两银子感谢一下,可是走到那家白事铺一看。
整个铺面全关了,而且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
林冲推了推门,想叫开门,可是他一叫门,里面的哭声却停止了。
林冲以为里面的人哭声停了,就会来开门,可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人来开门。
林冲没办法,只得继续往前走,经过了几家棺材铺和白事铺和第一家一样都是关了铺面,里面有哭声传出来。
其中的一家还围着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
林冲走了过去,细听这些人的议论。
听了一会儿,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些棺材铺和白事铺的掌柜的都是被金兵昨天晚上挨家挨户的杀死的,并且封了所有的铺子,不准他们再经营。
林冲判断:这事儿应该是粘罕干的,因为那些棺材铺和白事铺帮自己赢了这场赌局,粘罕怀恨在心,对他们进行了报复。
想到这个粘罕如此狠毒,林冲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暗中骂道:“粘罕,你玩得这么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冲一脸怒气地回到家,嘴里念念叨叨,“你等着,爷非杀了不过,非杀了你!”
藤原由良见了,笑着问:“哟,爷,你这是怎么了,跟谁呀,生这么大气?”
林冲指着门外,“粘罕,我非亲手杀了他不可。”
藤原由良把林冲按在椅子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林冲就把刚才看见的事说给藤原由良听,说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藤原由良,把藤原由良看得直发毛,“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林冲眨眨眼,“你们这些日本女忍者不是最擅长夜间杀人吗,今天晚上,咱们弄几个人去粘罕的府里,把他给杀了!”
藤原由良笑着说:“我的爷,人家粘罕是金军的副帅,府里不知有多少高手守卫,我们这几个人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林冲咬着牙,恨恨地说:“羊入虎口我也得去,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我要把那个粘罕的脑袋拿下来祭奠那些屈死的人!”Χiυmъ.cοΜ
藤原由良见林冲如此决绝,知道以他的脾气,他要干的事,是十八条牛也拉不回来的,不过,就他们这几个人去粘罕的府里刺杀他也是实在太危险了。
藤原由良想了想说:“王爷,咱们不用今天晚上去他的府里,我有更好的杀他的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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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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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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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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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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