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所不知,这梁姑娘自小就在我们这里养着,我当她亲女儿一样待,这十八年来我光养她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
还有呀,老爷您大概也知道,她现在是我们雪月楼的头牌,我们这些人的吃吃喝喝全指着她呢,您说,要是她一走,我们这些人吃什么呀,还请老爷多多体恤。”
林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啦,好啦,爷不要听你说这个,你就说你想要多少钱吧,爷不还价就是了。”
鸨母连连鞠躬,“老爷,我们真得不能给她赎身呀,请老爷多多体恤。”
林冲冷冷地看着那鸨母。
花荣“啪”的一拍桌子,高声骂道:“你个老糟货,我们大人客客气气跟你说,你不听,难道逼我们硬强不成吗?”
鸨母冷笑了一下,“这位小爷,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们还要硬抢人不成,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花荣掏出皇城司的腰牌往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道:“老糟货你好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雪月楼的人,就凭这块牌子,爷要拿人,任他是谁,就算他是苏州知州也说拿谁就拿谁,你信不信?”
鸨母虽说不知道这块牌子是什么,但是听花荣说连知州大人也说拿就拿,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她实在不想把梁红玉这个摇钱树给放走,瞪着眼睛不说话。
花荣让她给激怒了,大喝了一声,“皇城司办案拿人!”
正这时,门一开,走进来一个人,是苏州转运司转运使卢宗原。
他一进来,先向林冲拱手拜了拜,“哟,林大人,各位将军在这里呀。这是怎么了,花将军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呀?”
花荣怒指着那个鸨母,“我要拿这个老糟货回去问话。”
卢宗原看了看那个鸨母,低声问:“你是怎么得罪各位大人了?”
那鸨母虽说知道林冲等人不是等闲之辈,但是没想到竟然连卢宗原也要拜他,知道这个人的官儿不小。
她有些委屈地小声说:“这位大人非要赎买红玉,可是我们整个雪月楼都红玉吃巨白,怎么卖呀?”
卢宗原瞪了她一眼,“你个老货好不知生活,我告诉你,这几位大人是皇城司的人,他们见官大三—级,杀人可无斩后奏,你要是得罪了这几位大人,你这雪月楼还开得了吗?吃饭,恐怕你们下辈子得在大牢里吃饭了。”
卢宗原是苏州城里第二大的官儿,那鸨母见卢宗原都这么说,知道此事不办不行了,非常委屈地说:“就算是要卖,也得卖个好价钱才行呀,我这后半辈子怎么的也得有几个钱防身养老不是?”
林冲缓声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出个价,我们绝不还价,你说,你要多少钱?”
鸨母想了想,“最少也得五千两金子。”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鸨母这样狮子大开口,那韩世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鸨母骂道:“你这个老糟货,你这不是敲竹杠吗,就是一个金子也不值五千两金子呀。”
鸨母道:“这位小爷的话说得不对,我们红玉虽不是金人,她却是我们这里的聚宝盆,这要五千两金子还是给卢大人的面子。”
韩世忠还要吵,林冲摆了摆手,“好啦,韩世忠,你不要说了。”
转脸对鸨母说:“你说五千两金子就五千两,爷不还价儿,不过爷现在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又指了指卢宗原,说道:“请卢大人给我做个保,人我先领走了,钱呢,我马上派人送来,行不行呀?”
鸨母马上说:“不行,不行,必须一手交钱一手领人。”
卢宗原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怎么,卢某人的面子还不止五千两金子吗,那这样好了,卢某人押在这里,这总行了吧?”
那鸨母见卢宗原发了火,马上说:“不是,不是,卢大人,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卢大人做保当然是可以的了。”
林冲说:“那行了,你去让梁姑娘收拾一下,马上跟我们走。”
鸨母无可奈可地转身出去了。
林冲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对卢宗原说:“卢大人,多谢你给本官做保,”又让花荣给卢宗原倒了杯酒,他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来,卢大人,本官敬你一杯。”
卢宗原马上端起杯,陪着笑脸说:“林大人,你好眼力呀,这个梁红玉可是我们苏州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林大人的艳福不浅呀。”
林冲笑着摆了摆手,“卢大人误会了,林某赎她并不是自用,”指了指韩世忠,“我是给我这位兄弟做月下老人呀。”
卢宗原有些吃惊地扭脸看了看韩世忠,他有些不明白林冲为什么会舍得花五千两黄金替一个粗人买媳妇。
林冲和卢宗原喝完了酒,从雪月楼出来,让雪月楼的人叫来一辆大车,把已经收拾妥当,换了一套便装的梁红玉和她的随身小丫头送上车,骑着马和众人往回走。
来到门口,那个小丫头从车上下来走到林冲面前,小声地说:“老爷,我们姑娘不能进你的府里。”
林冲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我们姑娘说,她虽是出身烟花,却是个清倌人,既然要嫁人,就得像普通人家女儿那样三姑六聘,明媒正娶才行,所以,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等着韩老爷来迎娶我们姑娘。”
林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哎呀,是我没把事情想清楚,你们姑娘说得对,我们是得三姑六聘,明媒正娶你们姑娘才行。”
转过身对花荣说:“花荣呀,你去附近租一套房子给红玉姑娘住。”
花荣就应了一声,却并没走,而是对林冲说:“义父,不是我推脱,您看这件事是不是让老韩去办呀。”
林冲拍了下脑袋,“你看看我,酒喝多了,脑袋也不清楚了。这事是该老韩去做的。”转地对韩世忠说:“老韩呀,这事儿你去办吧。”
韩世忠红着脸去了。
林冲进了府,扈三娘从里面迎了出来,见林冲一脸的喜色,好奇地问:“老爷,什么事呀,你高兴成这样?”
林冲说:“你来的正好,你准备一下,我们要在这里办喜事。”
“办喜事,办什么喜事呀?难不成你又看好了哪个姑娘,要娶进门来?”
林冲笑着瞪了她一眼,“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不是给我办喜事,我是要给韩世忠办喜事,今天我给他找了个媳妇。”
突然,他又想起那五千两黄金的事,马上对扈三娘说:“对了,你给花荣五千两黄金。”
扈三娘一惊,“什么样的女子要花这么多钱呀?”xǐυmь.℃òm
花荣抢着说:“是雪月楼的花魁梁红玉。”
扈三娘鼻子“嗤”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娼妇。”
林冲向她摆了摆手,“不许这么说,以后呢,她就是韩世忠的媳妇,是我的弟妹,你要以礼相待,明白吗?”
扈三娘点了点头,和花荣一起进去拿金子。
林冲向冯南山招了招手,“南山兄,我们进去商量一下怎么让朱勔那家伙认罪吧。”
冯南山点了点头跟着林冲往里走。
两人刚走了几步,突然从一个假山后面一下冲出来四个身着黑色夜行衣,手持日式长刀的蒙面人。
这四个蒙面人一出来就把林冲和冯南山围在当中。
林冲侧着身子盯着这四个蒙面人,冷冷地问:“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四个蒙面人其中的一个点了点头。
林冲指了指冯南山,“那么就让他走吧。”说着,不等那四个人说什么,使劲一推,把冯南山推到一旁。
林冲又打量了那四个蒙面人一眼,背着手淡然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日本人?”
刚才点头的那个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有人出钱,让我杀了你,受死吧!”
说着举刀向林冲扑了过来。
四个人把林冲围在当中,刀刀直逼林冲的要害处,一看就是想要他的命。
冯南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见自己帮不上林冲什么忙,转身要去喊人来帮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飞镖一下扎在他的后背,冯南山只觉背后一麻,眼前一黑,一下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支飞镖就是刚才那个说话的蒙面人扔出来的。
林冲就在他扔飞镖一分神的工夫,一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这个人的手腕就让林冲给扭断了,他惨叫了一声,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冲一脚把他给踢飞出一丈开外,弯腰捡起了他的长刀,和另外三人厮杀了起来。
刚才,林冲赤手空拳和这四个人打了个平手,现在,他手中有了刀,而且是面对三个人,只几个回合,就把三个人中的两个人给砍翻在地。
最后那一个见大势不妙,转身要跳,林冲把手中的长刀往他的后背一甩,正扎在她的后背上,他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林冲弯下腰拉起刚才砍翻的一个人,揭开他脸上的布,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已经口吐白沫,死了,看样子是服毒自尽的。
这是日本忍者的风格,如果打不过对手,完成不了任务,或者逃不掉就得自杀,这样就可以避免让人查出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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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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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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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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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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