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留下的面有喜色,那些被撵走的个个伤悲,尤其是几个妾,这一出去不知要流落到哪里。
夏婉秋于心不忍,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多给了些钱,并说要是实在活不下去,可以再来找她。
弄妥了这一切,夏婉秋打发春芹去林家找贞娘把事情说了一遍,并定下了初七夏婉秋过门的相关事宜。
初七的晚上,贞娘派人用一顶大红的轿子把一身新装的夏婉秋从侧门抬进家里。
宋时大户人家纳妾,有婚礼,但不拜天地父母,新娘子也不能穿红衣服,只能穿粉红色的衣服。
在贞娘的主持下,夏婉秋和林冲对拜了一下后,林冲重新和贞娘坐下,夏婉秋跪下给林冲和贞娘分别敬了茶。
这夏婉秋虽说有了些年纪,可是胜在出身中等人家,从小爹娘也是千宠百爱的,嫁给高衙内为正妻也一直是养尊处优,皮嫩肤白,气质婉约,落落大方,别有一番大家闺秀的味道。
林冲也是满心欢喜。
成了礼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就由春芹把两个新人送进贞娘事先安排好的一套厢房里圆了房。
当夜,夏婉秋对林冲百般讨好,尽遂林冲的心愿,侍候得林冲乐不可支,在她房里一连留了三夜。
一家人欢欢喜喜,唯独李秀月闷闷不乐。
她本以为自己这次立了大功,林冲也会纳她为妾,可是等了几天,谁也不提这个话茬儿,她也不好意思问,只能憋在肚子里。
还好,因为她是李师师的堂姐,李师师在家里是二姨娘,也受林冲的宠,下人们也不敢小看了她。
贞娘也是看在李师师的面子上,不把她下人看,也不让她做什么事,就让她像个妾似的那么呆着。
即便如此,李秀月一直不是很开心,经常会对李师师抱怨几句,想让李师师给林冲吹吹枕边风,把她也纳了妾。
李师师也就找个机会跟林冲提了这事儿。
林冲一口拒绝。
李师师觉得李秀月毕竟是自己的堂姐,而且是在她落难的时候收留了她,不能就这么没着没落地单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就找个机会跟贞娘和夏婉秋说了这事。
贞娘笑着说:“这个我不管,你跟咱们爷说,爷答应了,我是没话说。”
李师师笑,“我跟咱们爷提了,咱们爷是一口拒绝。”
“那我就没办法了。”
夏婉秋说:“大姐,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行不行?”
贞娘和李师师都看她,“你什么主意?”
“我看那鲁少监不是还没有娶亲吗,不如就让李秀月嫁给她好了。”
贞娘想了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这李秀月毕竟是人家的小妾,而鲁达却从未娶亲,这样向鲁达说恐怖他脸面上不好看。
夏婉秋何等聪慧,一见贞娘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笑着说:“大姐,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嫁给鲁大哥做个妾,并不是正妻,这样不行吗?”
古时候也有的男子不娶妻,先娶妾的。
贞娘一听这话,笑了,“二妹呀,你还别说,你这倒是好个主意,现在鲁大哥去西京办差,等他回来了,我让官人跟他说去,要是他同意了,咱们就替他操办了这事儿。”
当天晚上,林冲回来,贞娘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林冲也觉得鲁达年纪也不小了,也需要有个女人陪伴,也同意了。
几个人吃完了饭,林冲到贞娘房中歇了,李师师和夏婉秋去了李秀月的房里,把她们商量好的事跟李秀月说了一遍。
刚开始李秀月还以为是嫁给鲁达为正妻满心欢喜,可是听说做妾,老大的不高兴。
后来,经李师师和夏婉秋几番解劝,说鲁达现在也是个从五品官儿,将来说不定还会上升,现在身边也没有正妻,她嫁过去虽说是个妾的名义,但也是家里的主妇。
李秀月觉得她们俩说得也有些道理,也就勉强同意了。
等鲁达从西京办差回来,林冲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没想到鲁达一口回绝。
鲁达自从被张都监骗婚以后,心里就对娶妻生子这事绝了念想,要是闷了就去勾栏里找个粉头乐一乐,也是夜夜做新郎。
所以,林冲跟他一提这事儿,鲁达马上断然回绝了,弄得林冲还有些意外,回家把鲁达的意思跟几个妻妾说了,并让李师师跟李秀月说去。
李秀月听说做人家的妾也不行,自己没着没落的,一时忧愁就生了一场大病,拖了半个月竟然溘然去世了。
李师师伤感了好几天,也病了一场。
林冲见李师师病了,十分心疼,在家里呆了几天,天天在李师师的屋里陪她说话,喂她吃饭,给她说笑话,逗她开心。
等李师师病稍稍好了,就带着她出门溜达。
这一天,他和紫薇扶着李师师正要出门溜达,看见门口有两个小道士鬼鬼祟祟地在门口转悠,不时地向门里边看。
林冲扫了那两个小道士一眼,问:“你们这两个小牛鼻子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那两个道士连忙满脸堆笑,打揖行礼道:“我们是来化缘的,请施主布施点吃食、银钱。”
林冲要赶她们走,李师师给拦住了,让紫薇拿了几个钱给了他们,打发他们走了。
两个道士边走边一步一回头,似乎还有什么事,林冲不由得满腹的狐疑。
我刚扶着李师师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一个黑大个,眼睛不眨地看着李师师,一脸婬笑,“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呀,怎么长得这么标致,真是人间少见呀。”
林冲抬头看这黑大个,二十岁上下,又高又壮,一脸的络腮胡子,并不是汴梁的人,好像是外乡人。
林冲喝了一声,“哪来个的夯货,在这胡说什么,还不快滚!”
那黑大个一听林冲骂他,火了,睥睨着林冲,“你这个家伙,娘子长得标致就不让人家说吗,老子就说了,你能怎样?”
林冲现在在汴梁,不要说平头百姓,就是四五品的官见了他都点头哈腰,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无礼。
他气得伸手去打他,这黑大个一挥手硬硬地一挡,震得林冲整条胳膊都麻了。
正这时,一条黑影从后面窜了出来,对着那黑大个飞起一脚,“砰”的一声,把黑大个踹得倒退了几步。
原来这人是岳飞。
林冲出门,岳飞大多是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他在后面见这个黑大个跟林冲动手,马上冲了过来和黑大个打了起来。
岳飞的功夫了得,可是这个黑大个的身手也不弱,两人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没分出胜负。
岳飞自从进了江湖就没遇见过对手,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对手了,非常兴奋,用了全力和他对打。
那黑大个也好像从来没遇见过对手,这次遇见对手,也十分兴奋。Χiυmъ.cοΜ
两个人拼命相斗,拳来腿往非常得精彩,引得路人都站住了看热闹叫好。
那黑大个见一时无法取胜,卖了个破绽,转身要走,岳飞哪肯放他走,那只小眼睛一下又瞪圆了,从后面照着黑大个的后脑勺就是一拳。
没想到,这黑大个一回头一把抓住了岳飞的拳头,另一只手又去锁岳飞的喉咙。
岳飞伸手一挡反抓住他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僵在那,相互较着力。
林冲见岳飞一时不能取胜,冲了过去,对着黑大个的腰狠狠地踹了一脚。
那黑大个正全心跟岳飞较着劲,没防备林冲在后面偷袭他,身子一软,一下趴在地上,岳飞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举手要打。
正这时,温副使陪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那中年人高声叫道:“住手!”
岳飞只听林冲一个人的,也没管,照着那黑大个的脸就是一顿乱打,把黑大个的脸打得满脸是血。
温副使冲了过来,向林冲使了个眼色,叫道:林大人手下留情。”又向那个中年人瞟了一眼。
林冲见岳飞已经把那个黑大个打得满脸开花,也算出了气,就叫岳飞放开他。
那黑大个一下跳起来又叫和岳飞打。
那个中年人低喝了一声,“韩世忠,你丢人还没丢够吗,还不住手!”
黑大个这才很大不情愿地住了手。
林冲一听这个人竟然是以后和岳飞齐名的中兴四将之一,不由得特意地看了他几眼。
温副使小声地给两个人做了介绍,“林大人,这位是刑部侍郎胡禄信胡大人,”又向胡禄信介绍,“胡大人,这位是朝奉大夫林冲林大人。”
胡禄信眼睛冷冷地扫了林冲一下,又看了林冲身后的李师师一眼,向着林冲倨傲地看了一眼,说道:“林大人,本官管教属下无方,冲撞了林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又转脸对韩世忠喝道:“蠢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向林大人陪罪?”
韩世忠老大不服气地向林冲拱了拱手,“林大人,小的得罪了。”
林冲心中暗想:想不到以后的中兴四将之一的韩世忠现在竟然是一个刑部侍郎的手下。
他笑了笑,“行了,不知者不为怪也,”回手指了下岳飞,“韩世忠,我这个小兄弟的功夫怎么样,你们俩个最好亲热亲热,说不定以后你们还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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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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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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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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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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