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暮池皱皱眉,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写了什么。
男、男人!?
暮池震惊地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季景言微微抿起的唇。
“什么?”
季景言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最后的尾音上扬得十分僵硬,像是在压抑着薄怒的情绪。
“男人?”
季景言又开口,抓着暮池手腕的两只手收了力道,只是轻轻一带,暮池便跌进了男人坚实的胸膛。
鼻尖撞到了季景言胸口上,暮池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还是有些心虚。
——这……季景言既然愿意使用这么多方法来转移她的注意,肯定是不想让她用那种方法缓解的吧?
她这样说,应该是有些辜负季景言的良苦用心的。
这么一想,暮池更心虚了。
“想什么男人,跟我说一说?”
季景言咬牙切齿道。
暮池不觉打了个寒战,怂巴巴地缩了缩脖子,又想要抓季景言的手写字。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是季景言将她的两只手腕都按住了,她完全动弹不了。
她一挣扎,季景言便控制住她,不让她乱动。
完蛋,有点慌了。
暮池吞了口唾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季景言的上半身压了下来。
他微微俯身,暮池的角度,甚至能够看到男人脸上细小的绒毛,有光落在男人的后背上,透过眼纱的光线,暮池能够看到季景言的睫毛轻颤。
“小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季景言这样问,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醋意。
他分明就在她身边,她居然还在想男人!?
就算季景言知道,小白如今处于发情期,这些思绪都是因为她发情的结果,但他还是不高兴小白这样想。
“小白,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季景言这样问,好像非要得到暮池的答案一样,但他两只手却紧紧地抓着暮池的两只手,暮池就算是想回答都没办法。
熟悉清冽的雪松香气迎面而来,暮池眨巴眨巴眼睛,心口处的那欲望便又被勾了起来。
好难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概是真的觉得委屈了,暮池想哭了。
她恨自己这副身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发情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她也不必每天待在国师府,可以出去做更多的事情和准备。
谢容暄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她居然又出现这种情况……
脑子里一片混乱,暮池抵在季景言的肩膀上,终于不管不顾地哭出了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真的烦死了!
暮池放声大哭,完全不管季景言的反应,眼泪打湿了季景言肩膀处的衣服,季景言便感觉到了温热。
“小白……”
季景言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放开抓着小白的两只手,却伸出手去安抚小家伙儿的后背。
“小白,小白乖,我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的。”
“小白不哭好不好?”
“小白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
“……”
季景言并不会安慰人。
更何况之前也没有过把女子弄哭的经历,季景言显然是真的慌了神,说出口的安慰的话却来来回回只有几句。
“小白小白,不哭了好不好?是我的错,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家伙儿哭了,季景言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男人”不“男人”,只是一味地去哄她,恨不得将她想要的东西全摆放在她面前。
“不哭不哭,手腕痛不痛?”
季景言一边安抚着放声大哭的小家伙儿,另一只手想要去抓暮池的手腕。
暮池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完全不想理会季景言,甩开季景言凑过来的手,继续哭。
季景言耳朵都急红了,好看的唇紧紧抿起,季景言任由小家伙儿将昂贵的衣裳打湿,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摸着小家伙儿的小脑袋。
“抱歉小白,是我太凶了,吓到你了……”
季景言声音早就柔和下来了,他轻哄着少女,一句重话也不敢说了。
季景言居然还分出心神在想,如果现在的情形让娄靖嘉看到了,那家伙肯定又要念叨他了。
什么“猫妖”,什么“法术”,“引诱”之类的。
季景言无奈地笑笑,手上的力道一如既往的温和。
或许娄靖嘉说得是对的。
他可能早就被面前的小家伙儿下了法术了。
只是……
是他不愿逃罢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此时却是低声轻哄着怀里的小姑娘,语气温柔,平生仅见。
……
不知过了多久,暮池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季景言依旧安抚着小家伙儿的情绪,可是一句重话也不敢说了。
还是担心刚才抓疼她了,季景言轻声询问:“小白乖,告诉我,手疼不疼?”
担心小白还会甩开自己的手,季景言这次就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
所幸这一次,小家伙儿没再甩开他。
季景言松了口气,指骨落在少女手腕处的位置,轻轻抚过。
没听到小家伙儿抗议的声音,季景言这才安心下来。
季景言叹口气,又低声同她讲:“小白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都不理他。
只是哭。
他问什么她也不答。
季景言不安心。
他总是想起之前谁说的,猫儿总是记仇的。
他担心小白记仇。
“小白,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季景言轻声询问。
暮池还没哭完呢,还在心烦,不想搭理季景言,就把脸上残余的眼泪全抹在季景言衣服上了。
她才不管这衣服贵不贵重呢。
季景言也由着她作乱——至少她还愿意碰他,若是当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季景言才头疼呢。
哭得狠了,暮池还打了个哭嗝,反正在季景言面前,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季景言听了,只是伸出手轻拍小家伙儿后背给她顺气,完全没有在意。
小家伙儿不同他讲话,他兴致便不是很高,只是轻声道:“我刚才太凶了,小白不要同我生气。”
语气还挺委屈,好像知道暮池很吃这一套似的。
暮池瘪瘪嘴,气愤地抓过季景言手写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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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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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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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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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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