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季景言说完,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好像有什么柔软的触感。
季景言愣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小、小白?”
“喵……”
暮池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看向季景言。
听到小家伙儿的声音,季景言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
他“腾——”的一下将手从暮池身上拿开,暮池“如临大赦”,终于从季景言的床上跳了下来。
伸了个懒腰,暮池几近控诉地看向季景言,许多想要骂他的话都堵在了嘴边,变成了骂骂咧咧的“喵喵喵”。
听到小家伙儿的声音算不上友善,季景言大概也能猜到应该是生气了的。
他微微抿唇,却是摸索着床边的眼纱,将眼纱蒙在眼上,这才对着暮池的方向缓缓开口:“我……我不是有意的。”
嗯,十分没有底气。
暮池没有说话,依旧一脸愤恨地看向季景言。
倒是让季景言更加无措了。
那向来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国师大人,在没有听到小白回应的情况下,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斟酌半晌,季景言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开口:“昨晚……不小心喝了些酒,很多事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暮池更生气了:不记得了就能解释他抱着她睡了一晚上吗!?
不说别的,就单单说她维持着一个被抱着的姿势,也很难受的好不好!?
虽然……被人抱着睡觉好像还挺舒服的……
但这种事暮池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季景言垂头,紧了紧自己的指骨,就连喉结都上下滚动了几下,这才组织好语言:“抱歉小白,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这话说的……
暮池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瞬间,感觉这话好像是什么家中悍妇要自家夫君承诺似的。
——真的是,明明是季景言的错,这时候怎么摆出委屈巴巴的小媳妇儿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他怎么着了呢!
只是,看着季景言那委屈又无措的神情,暮池叹了口气。
——她还挺吃这套的,喵了个咪的。
“喵。”
终于应了季景言一声,季景言听到小家伙儿的回应,知道她是不生气了,嘴角这才牵起几分笑意。
“小白不气了,我带你去用膳好不好?”
季景言温柔地开口,询问着暮池。
“喵。”
暮池回应一声,乖乖地去了外室,等着季景言更衣了。
听到小家伙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季景言嘴角笑意渐深。
他走下床,来到屏风后,慢条斯理地换起衣服来。
换衣服的时候,季景言便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季景言酒量很差,几乎就是一杯倒的样子,昨晚他喝的酒很烈,如今就连昨晚的事情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并不完整。
他好像去找离席的小白了。
然后……记得好像小白险些被发现,他挥退了宫人……
然后……
季景言微微蹙眉,后面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季景言轻咳一声,尽力回想着后面的事情。
小白……好像在他的掌心写了什么?
是什么呢?
季景言记不得了。
但是,真的很想知道。
季景言微微垂头,耳尖刚刚压下去的红又泛了起来。
如果他现在问小白,显得他很在意一样。
想到这里,季景言微微抿唇,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
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季景言这样想着,已经换好衣裳,走出了屏风。
暮池已经在外室等候了。
季景言从容走过去,十分自然地将暮池抱在了怀里。
暮池听到了季景言的闷笑:“走吧,去膳厅。”
--
到了膳厅,吃早膳的时候,暮池总觉得一旁的季景言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事想要问她,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回去了。
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从宫宴上回来以后就奇奇怪怪的?
暮池没有多想,用过早膳,便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去庭院晒太阳去了。m.xiumb.com
如今见到了楚砚诀,也算是了却了暮池的一桩心事,接下来,只要让阿宴和楚砚诀能在月圆之夜共同出现在一个地方,她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向两人交代一下就行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联系阿宴呢?
暮池漂亮的眼珠转了转,便下意识地看向了府外。
看来,还是要去一趟将军府的。
正胡思乱想着,便看到青冥那小家伙儿从府外走来,一边后退,一边对来人为难地开口:“世子殿下,您好歹让我通传一声啊。”
娄靖嘉的声音不咸不淡:“传不传的,你家师父还能不见小爷不成?”
暮池先是听到声音,随后便看到季景言一身花孔雀一般的衣裳,出现在暮池的眼前。
娄靖嘉这家伙,上辈子怕不是只孔雀成精吧?
怎么到哪里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比那秀春楼的小倌还要张扬几分的。
娄靖嘉走到庭院中的时候,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桃树下打瞌睡的小白猫。
他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扬了扬眉,目光从暮池身上扫过,继续朝着季景言的寝殿走去。
暮池皱了皱眉。
她为什么觉得,刚刚娄靖嘉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呢?
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暮池看着娄靖嘉去找季景言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暮池动了动耳朵,便起身跟了上去。
娄靖嘉走到季景言寝殿的时候,便看到季景言正坐在书桌前练字。
娄靖嘉挑挑眉,收了手上的折扇,来到了季景言身边,用折扇将季景言正在写字的手拦住了。
男人微微蹙眉,抬头面向娄靖嘉:“怎么了?”
娄靖嘉似笑非笑地看向季景言,像是幸灾乐祸:“季景言,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
季景言垂头,不想搭理这家伙。
娄靖嘉这人,一天天没什么正事,季景言早就习惯了的。
“啧。”
见季景言居然不搭理他,娄靖嘉来气了,一屁股坐在季景言身边的位置,手上拿着折扇,敲了几下脑袋,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小白她……”
“小白怎么了?”
听到娄靖嘉提她,季景言猛地抬头,站起身来,冷声询问。
娄靖嘉见状,眼中的情绪更深,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虚无缥缈的情绪。
“季景言,你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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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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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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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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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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