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关内,旌旗烈烈,兵强马壮,早已不再是当初惨淡经营的模样。
朱辅正领着众军操练,吴迪在一边与兰镇恶喝着最烈的酒、聊着最尬的天。难得的祥和闲适。
卫征领着亲随,走上点将台,看众将士操练。
兰镇恶和吴迪连忙起身见驾。
卫征挥了挥手,道,“孤只是看看,国丈大人无需多礼。”
兰镇恶见过礼后,见卫征身子越发单薄,脸色似有不妥,但道,“圣婿,这些天苦了您了,还望多多保重龙体。”
卫征微微点头,也不回应,站定在点将台上,看了起来。
只见朱辅正指挥调度,镇定自若,各军纵横交错,配合自如,排兵布阵,越发熟练。
卫征满意地点点头,走向前道,“众位将士!要想战场少流血,必须平时多练功!今日东圣昏君当道、国势衰微,群雄四起、列强入侵,百姓水深火热,我们必须加强备战,以我们的热血,推翻昏君,恢复东圣!扫除列强、还我河山!”
“推翻昏君,恢复东圣!扫除列强,还我河山!”
众将士齐声应道,声震山河、响彻云霄。
卫征挥了挥手,满意地笑着走下点将台,辞过兰镇恶、吴迪,朝望乡关东门走去。
他每日都要沿着望乡关城墙走一遍,既是视察,也是激励自己,时刻不忘国恨家仇。他站定城头,望向都城方向,心中不禁怒火中烧、豪情万丈。
虽然他体质弱,但从来都不是个懦弱无能的人,相反,他自幼生在皇家,又是嫡长子,多受父皇影响,喜读兵书,自视甚高,他手扶女墙,看着眼前的江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窜起一股帝王的豪气。
“快了!待来儿归来,便挥师东进,夺回属于孤的江山!!卫缪竖子,你等着孤的怒火吧!”
想到卫来,卫征不仅点头微笑。从卫来的书信中得知,此去大月国,卫来不仅一力促成大月、新吴、小朗、燕云等国联盟抗击雄鲁番国,更杀得耶哥铩羽而归,成长为一名有勇有谋、指挥若定的领导者,深得诸国爱戴。不日即将归来。有儿如此,幸甚至哉!
卫征沿着城墙缓缓而行,不知不觉走到西门处,他望着连绵起伏的高山,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显得宁静而又壮美。此时,一股西风吹来,不觉寒气侵骨,卫征打了个寒颤,双手在胸前抱了抱。
“参见圣主!”
正在此时,杜仲与杜威恰好采药归来,见卫征双手紧抱在胸前站在城头,连忙上前参见。
“免礼!又去采药去了呀?辛苦了!”
“圣主爱惜!圣主辛苦!”杜仲连忙回道,他抬头望了一眼卫征,发现他略显疲态,脸色发黑,眼赤而干涩,便斗胆上前道,“圣主!我看您似乎龙体欠安,可否让微臣给您号个脉?”
“不妨事,不妨事,最近睡得少了点吧!”卫征摆摆手,笑道:“我很好,你们忙去吧!”
杜仲迟疑片刻,欲言又止,见卫征已转身带着随从往寝宫方向走去,只好作罢。
“师父,圣主有何不妥?”杜威问道。
“圣主龙体虽然欠佳,但好歹正值壮年,本不应有灰败之象,让人不解,故为师担心。”
“圣主吉人自有天象,师父多虑了吧!”
“我们学医的,首要的是讲个医者仁心,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以诊断为依据,不可放过一丝可疑,所谓的吉人自有天象,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万不可信。”
“师父教训得是。”杜威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杜仲望着卫征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再说卫征一路回到住处,让随从亲兵退下,便与夫人兰郁盛用膳。
“过几日来儿就该回来了!休整几天后,即刻挥师东进。”
“怕只怕卫缪阻挠。”
“如此正好!我大军以抗击侵略为由,起正义之师东进,他若阻我,正好发难。”
“圣主英明!那卫缪据说招了不少妃子,整日里荒淫至极,既不上朝,也不理政,东圣战火四起,日不落军连下数城,兵力源源不断运来,已达四五十万余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军压境,只怕都城有难!”卫征恨声道,“若非那狗贼,东圣国也不致如此!”
“好在雄鲁番国之危已解。”
“来儿此去大月国,联合新吴国、小朗国、燕云国,一举击败雄鲁番军,居功至伟。”
“来儿能凯旋归来,真是老天庇佑!”兰郁盛欣喜道。xiumb.com
卫征点头道,“那耶哥多行不义,各国同仇敌恺,才有今日之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至夜深人静,卫征见天色不早,笑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们早点休息,这几日难得轻闲。等大军出发,又难得有此等良宵了!”
“你呀!天天这样猴急,没个正经。”兰郁盛妙懂,脸色微红,含羞嗔道。
“夫人的娇态在灯光下更显得可爱,真让孤百看不厌。”
兰郁盛听了,心头鹿撞,更显娇媚。
两人东征西讨,难得花前月下,自是珍惜这难得的良辰美景。卫征又去将那药吃了,不一时脸色赤红,浑身躁热,劲力十足。
是夜,自是春色无边。那卫征只是尽性索取,全无疲态,兰郁盛也只好由他。
只是这世间之事,最宜有度,须不知乐极生悲,过极则损。也是那卫征身体底子太差,仗着药力支撑,不知不觉已亏空殆尽而不自知,惹出终身遗憾,冲天之志转头空。
次日,兰郁盛起床后,让随从备好早膳。呼唤卫征时,只见他脸色发黑,身体僵直,半天不应,用手探时,气若游丝,只吓得她手足无措,连忙叫亲兵寻杜仲来看。
等杜仲来时,卫征已气息全无。兰郁盛料不到昨日一夜欢愉,天亮时竟已天人永隔,不禁扑倒在卫征身上,痛哭一场。
杜仲道:“圣后,还请从长计议。”
兰郁盛一听,惊出一声冷汗。忙请亲信密告兰镇恶赶来商议。
惊闻噩耗,兰镇恶震惊不已,先是不信。及见到尸身,悲痛欲绝。他详问兰郁盛,那兰郁盛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只道卫征必定是卫缪害死的。杜仲一边也点头称是,只道是种****,十分阴险,无从发现得早。
兰镇恶沉呤半晌,道,“如今之计,只能秘不发丧。还请杜仲好生防腐,对外称圣主身体不适,只宜静养。不便见客理事,圣主有言,静养期间,所有军中内外事务,请圣后代为处理。”
杜仲领命而去。
兰镇恶又让亲信快马加鞭,急报让兰独火速护送卫来归国。
众将虽有疑问,但也素知卫征身体不好,有杜仲出面说明,也无人敢违抗命令,去见卫征。兰郁盛作为圣后,代理事务,自然也没人敢质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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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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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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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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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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