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艾格妮丝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反而还在庆幸终于可以低调下来了,艾格隆也放下了心来。
这一路上,他之所以如此高调地热捧艾格妮丝,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开心,但另一方面,更重要地也是利用她来为自己聚拢人气,从结果上来看,这一招确实是很有效果的。艾格妮丝在巡游所到之处,以自己的“扮演”而激发起了那些拥有宗教热情的人们,这是艾格隆单凭自己做不到的壮举。
但事情有利也有弊,现在弊端来了——他的岳父在奥地利听说此事之后怒不可遏,强行为女儿出头,要求保住特蕾莎的体面,这也让艾格隆明白,是时候偃旗息鼓了。
当然,偃旗息鼓也并不意味着立刻雪藏艾格妮丝,接下来他将会逐步淡化艾格妮丝的存在感,让外界更多地聚焦于自己身上,直到最后,艾格妮丝也将回归到她所向往的低调生活当中,成为自己幕后的情人。
“你的姐姐还说了什么吗?”艾格隆问。
“姐姐说过等我回到巴黎之后,最好去向王子当面道歉,以便表达我的愧疚,顺便让他转告给卡尔大公,我绝对无意去抹特蕾莎公主的颜面,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支持陛下的事业而已……在完成了这一项任务之后,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现在公众的视线当中。”
“艾格妮丝,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艾格隆一听就摇了摇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那就更没有必要去替我道歉了……卡尔大公的怒火,就由我来处理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艾格妮丝就直接伸出食指来,轻轻地堵住了他的嘴,“好啦……别再让我为难了,就让我好好道个歉吧,我得到的东西已经过于多了,我可没有办法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再说了,如果道个歉就能够平息风波,让大家都能够安心下来,那我何乐不为呢?”
既然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艾格隆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事件以这种方式结束倒也算是一种不错的解决方式了。
客观上来看,是他自己一手制造了所有问题,但所有人都会假装问题不在他身上,也没有人强迫他道歉或者发誓,以前如此,以后更加会如此,这就是权力的奥妙所在。
在和艾格妮丝结束了现在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之后,艾格隆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了他的巡游上。
在鲁昂的宗教庆典结束之后,获得了民众欢呼的艾格隆与艾格妮丝再度启程,一路向西再向南,一边享受着各地殷勤的接待,一边想方设法展示自己亲民的一面,拉拢民众的支持。
这支庞大的游行队伍,越过了卢瓦尔河,终于来到了法兰西西部闻名遐迩的旺代地区。
说这个地方“闻名遐迩”,并不是它的历史多么悠久,而是因为就在30多年前,这片地区爆发了法兰西革命史上持续时间最长,也最血腥的内战。
在大多数通常的叙事当中,激起这一场内战的是旺代农民们的“愚昧”,他们在对共和国怀恨在心的贵族以及教士的怂恿教唆下,拿起武器反对平等博爱的革命政府,是不幸的悲剧。
但是实际情况远非如此简单。
相比于法兰西其他地方,旺代地区土地相对贫瘠,而且交通闭塞,所以居民的生存条件恶劣,这种穷乡僻壤教会内部的高层避之唯恐不及,根本就不想跑去“剥削”那里的居民,所以在历史的演变下,当地的乡村教会变成了社会组织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本堂神父基本都是当地人,是本地人的兄长,本地人的子侄,教堂的资产也是村庄里的公产,神父们保存传授知识、参与农业生产活动,记录当地户籍;而留在当地的贵族乡绅,大多数也承担着重要的地方自治体责任,不少人出钱给当地修桥铺路、建设学校,本身也过着相对简朴的生活,在这个社会文化极度保守的地区,巴黎贵人们的骄奢淫逸和他们并无多少关系。
诚然,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社会,并不是什么理想的“田园牧歌”,这里一样存在着贫穷和剥削,但是这毕竟是多少年来千锤百炼的社会形态,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
然而大革命的洪流却几乎冲垮了旺代人熟悉的一切。
但即使如此,旺代人的反抗也是隔了很久才爆发的——毕竟,对农民们来说,国王虽然是上帝注定的统治者,但离他们实在太过于遥远了,遥远到没必要为他送命。
最初革命爆发,巴黎人裹挟国王,搞什么君主立宪,旺代的农民虽然不满,但还是忍了。
接着,革命政府宣布要求各地神父宣誓效忠共和国,并且赶走了不愿意宣誓的教士,然后瓜分了各地的教会资产,旺代乡村的公产被拍卖,这激起了农民更大的不满,但还是忍了。
到了1793年,一切不满终于被点燃了,变成了熊熊烈火。
这一年,国王和王后被先后送上断头台,法兰西也和外国开始交战,共和国决定在全国实行强制征兵令,每个成年男子都有义务服兵役保卫国家。
不愿意为共和国去打仗的乡民们,在兵役的威胁下,终于纷纷拿起武器造反。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农民造反还是零星的,但是共和军血腥残暴的镇压,终于彻底点燃了这片土地。
为了鼓舞士气,将领们鼓励士兵对当地进行烧杀抢掠,并且到处搜捕和杀害可疑分子,大规模的屠杀每一次都制造了更多的叛乱者,而在互相的杀戮当中,双方也越发残暴。
对旺代的农民们来说,革命摧毁了他们千百年来习惯了的社会秩序,却没办法给他们一个新的(或者说,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更可怕的东西),所以他们痛恨这一场革命。
与其说他们热爱国王和上帝,倒不如说他们是在为他们的乡土、财产和生命而战。
不管怎么样,残暴血腥的游击战争前后打了好几年,直到1799年拿破仑上台之后才终于中止了这一场屠杀,而在它结束之后,许多曾经人口稠密的村庄已经化为了一片白地,尸骸遍野无人收拾,这场战争已经成为了永不磨灭的历史创伤。
共和国的血腥镇压,反倒是更加增强了当地人的“忠君保教”意识,旺代为代表的西部长期成为了保王党的大本营,即使拿破仑皇帝也没有能够改变这一切(顶多是使得他们不再敢于公开扯旗造反而已),而在拿破仑皇帝倒台之后,当地人热情欢迎了国王的回归以及正统王朝的复辟。
可惜波旁王室对这些曾经为他们付出过巨大牺牲的人们,并没有那么热诚,国王只给当地发了微不足道的抚恤金,大部分浴血奋战过的王党军官除了口头嘉奖之外一无所得;反倒是大革命期间流亡在外从未给王室流过血的大贵族们,却个个得到了国王的大笔赏赐。
对于君主体制来说,浴血奋战的忠诚者们永远都是不如沾亲带故的附庸们的。
毫无疑问,对于王家的这种做法,旺代人们自然会感到十分失望,不过对他们来说,只要一切回归“正统”,他们能够过上往日的平静生活,一切自然也都足够了,牺牲者们也可以安息于地下。
可是,这种“平静”只持续了十几年,又重新被打破了,正统的王室再度被造反的巴黎人赶走,而那个科西嘉人的后人又回来了,似乎正在志得意满地准备走向皇座。
曾经浴血奋战过的旺代人,会再度拿起曾经丢下的刀枪,在血雨腥风为正统王室而战吗?
对于许多观察者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命题,而对艾格隆来说,这是他必须消除的潜在危机。
他不希望以内战来为自己加冕,也不希望让这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土地再度被血染红,时代终究在变化,已经尝过一次苦头的旺代人,肯定也不想再付出同样的惨重牺牲。
渡过卢瓦尔河之后,这一支庞大的队伍向着南进发,进入到了旺代地区的腹地,而当他们出现在河边的时候,一支早已经等候在此的军队鸣放了礼炮,然后向着他们行军,最终和他们汇合在了一起。
这支军队是临时政府建立之后,身为陆军部长的苏尔特元帅,特意从其他地区换防过来的,目的就是威慑和弹压旺代地区。
苏尔特元帅虽然恋权贪财,但是他干活也算卖力,他大权刚刚到手,就立刻清洗了一批不可靠的军官,然后提拔了自己的旧部和亲信,同时四处调动可靠的军队去监视和弹压有可能不稳的地方。
作为有过造反“前科”的旺代地区,更是成为了重中之重,他调集了好几支在旺代周边虎视眈眈,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下令以严酷手段镇压叛乱。
也许是被他的铁腕所震慑,这段时间以来,旺代地区倒也算平静,直到艾格隆到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乱子,而为了保护艾格隆的安全,一支部队特意迎接他的车驾并且与他会和,然后一起浩浩荡荡地向腹地挺进,以此来展示陛下的“皇威”。
在两支队伍汇合之后,军官们立刻前来觐见艾格隆。
为首的人,是一位名叫皮埃尔·普瓦图的将军,他曾经追随苏尔特元帅多年,战功卓著也饱受元帅信任,正因为如此,在元帅上台之后,就赋予了他全权负责监视西部的重任。
“陛下!欢迎您来到旺代!”一见到艾格隆,普瓦图将军就立刻毕恭毕敬地行礼。
“我倒是看不出自己有多受欢迎。”艾格隆微微一笑,然后和将军握了握手。
确实,相比于风景如画的诺曼底,来到旺代之后,确实要萧条贫穷许多,因为土地贫瘠很多地方无法种植作物,所以到处都是森林,所过之处的民居也显得简陋,还有不少乡民是住在窑洞当中的。
沿途当中艾格隆并没有受到多少欢呼,所到之处当地人比诺曼底更加冷淡。
不过这一切都在艾格隆的预料当中,所以他也并不感到惊讶。
“这里许多人顽固不化,他们拒绝承认现状。”将军苦笑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又向艾格隆说起了好话,“但陛下,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也并不打算武装起来反对您,只要您对他们适当地展示怀柔,我认为这里会平静地接受帝国。”
将军说出这样一番话,倒是让艾格隆有些惊讶。“您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如临大敌。”
“陛下,旺代人也是法国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能够与他们和平相处。”也许是觉得艾格隆在怀疑他的忠诚,这位高大的将军连忙挺直了腰杆向陛下辩白,“如果您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为您流血牺牲,但是我认为我的血洒在国境线之外更好,我经历过那个血腥内战的时代,所以我希望它能够得以避免……”
艾格隆突然拍了拍将军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辩白。“好了,将军,您放心吧,我没有怀疑您的忠诚;甚至我非常满意您的态度——比起没有头脑的武力威胁,软硬兼施的手段才更有意义,我要做法国人的皇帝,自然也要做旺代人的皇帝,如果可以的话,我比您更加不希望让这片土地再度尸横遍野……就我看来,旺代人也并没有那么顽固不化,如果他们热爱他们的宗教,他们的神父,我可以满足他们,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过着自己的好日子,我祝愿他们一切安好。”
“陛下,您的仁慈足以让所有人感动。”得到了艾格隆的保证之后,将军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仁慈是必需品,但只有仁慈还是不够的。”艾格隆又摇了摇头,“一方面我愿意怀柔,但铁拳也必须随身带着,只有这样人们才不会觉得我软弱可欺。将军,您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陛下。”普瓦图将军连忙回答,“在您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在沿途各地发布了通告,沿途还设置了驻军,您的安全绝不会有失。另外,我还邀请了当地一些卓有名望的贵族在几个地方齐聚一堂,供您接见……并且,几处驻军随时可以出动接应您。”
虽然他没有说清楚,但是这实际上也算是变相的“人质”了。
经过艾格隆在诺曼底遇刺一事之后,政府的神经已经绷紧了,虽然事后调查证明那几个刺杀者跟当地保王党无关,但到了旺代之后,针对艾格隆的保卫等级提升几个档次也不奇怪,将军虽然对旺代抱有同情,但是在大问题上是绝对不敢含糊的。
“很好。”艾格隆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叮嘱将军,“不光在我来的时候你们要睁大双眼盯着这里,在我走后也要继续盯着,潜在的保王分子们都要盯紧,绝不能疏忽!”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在1832年,被赶出法国的波旁王室确实在旺代煽动了叛乱,叛乱的领头人是查理十世国王的儿媳、亨利五世的母亲、两西西里王国的卡洛琳公主,也正是国王小儿子贝里公爵的遗孀。
公爵夫人原本想要煽动一场针对奥尔良家族的武装起义,但是因为计划不周外加号召力不足(只来了区区几十人响应),所以她很快就被抓了。
公爵夫人在被抓进监狱之后,得到了相对不错的生活待遇,毕竟奥尔良家族也是王室的分支,虽然幼支篡夺了主支的王位,但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于难看。
原本奥尔良家族还在头疼到底应该怎样处置这位王子妃,结果一个意外的惊喜却砸到了他们的头上,经过医生的诊断,公爵夫人居然是怀孕之身!
一个丈夫已经死了十年的王妃突然怀了孕,有足够“经验”的法国人,当然不会当成上帝显灵。
1833年5月10日,在监禁的地方,王妃生下了一个女孩,而这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她在1831年就已经与情夫(同样来自于两西西里王国的贵族卢切西-帕里伯爵)秘密结婚了!
消息传出之后,震撼了整个法国,残存的保王党分子们痛心疾首,而事不关己的大部分人则在暗中嘲笑王家的这一桩惊天丑闻。
于是,在转瞬间,原本最鼓舞人心的壮举,顿时变成了最让这些人羞于启齿的丑闻,法国人可以接受王室男性成员们风流成性,却难以接受王后或者王太后公开乱来(也许是害怕污染王室的血统),勇敢的贝里公爵夫人失去了她身边的追随者,也迅速丧失了在保王党分子们当中的影响力。ωωω.χΙυΜЬ.Cǒm
看到这种意料之外的展开,奥尔良家族自然乐得开了花,他们很快就释放了这位王妃,而落魄的王妃失去了波旁王室的支持,自己离开法国之后,选择和情夫远走意大利隐居,之后再也没有参与过法国保王党的任何活动,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亨利五世也没去见过几面。
而经过了这一次事件之后,法国国内的保王党势力也随之元气大伤,无论是组织上还是精神上都失去了凝聚力,之后再也没有搞出过成型的叛乱活动,让奥尔良家族头疼的人,变成了1836年公开在边境鼓动造反的路易-波拿巴。
对艾格隆来说,他乐见这件事如期发生,因为这将让保王党彻底颜面扫地,所以他自然就会暗示将军一直监视旺代地区的动向了。
而现在,他要亲自去让旺代人明白,对帝国挥拳相向将是何等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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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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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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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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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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