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便是目前陈逍遥脑海唯一想法,只要能逃出这里,自己才算真正有一丝生存希望!
哒,哒,哒。
走动间,陈逍遥步伐缓慢神经紧绷,右手亦在危机促使下伸入裤兜开始摸索,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去摸道符,不过,当手指越过道符从而在无意中触碰到某样金属物体后,不知为何,青年眉头微微皱起,脸色神情陷入纠结,他,貌似很犹豫,犹豫着什么,就好像突然回想起了某件不愿提及的往事般。
是生是死在于人为,是存是亡全凭气运,矛盾的话语阐述着复杂心态,坎坷的不安预示着风暴来临,我,会死吗?
还是说这次便是我的人生终点?
答案,不确定。
我猜不出结果,想不到答案,在那气运和人为两者之间举棋不定,举棋不定预示着生死参半,生死参半则意味着……
我仍会尽力,会用尽全力同那避无可避的命运抗争!
………
世间的每一样事物都有其作用,对于陈逍遥而言,目前他正陷入犹豫纠结状态,因为他刚刚在裤兜中摸到一枚金属物件。
看到这里估计会有很多人猜出那是什么,不错,非是其他,正是虎符,正是那枚威力强大的特殊型灵异道具。
既然威力强大,那为何陈逍遥表情反倒如此纠结?原因不难解释,别人或许不明白,陈逍遥自己却清楚的知道虎符这玩意最好不要用,能不用尽量不用,一旦使用又会有何种后果。
后果很严重。
说起来虎符的确很强,本身亦属于那种既稀有又强力的驱魔类道具,不过,实际上也正因这玩意太过于强力才反倒让陈逍遥不敢再次使用!
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基于上次教训,他已经没有使用虎符的勇气了。
那是因为,使用这玩意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说过,因此物属于特殊中的特殊,这玩意寻常人无法使用,根源来自于虎符那苛刻的驱动条件,仅具有道法自然之力者方能使用,值得庆幸的是陈逍遥具备有使用条件,不过缺点也极为明显,那就是,纵使其个人精神力相较于寻常人已算庞大,不料在虎符面前依旧不够看,依旧远远达不到发挥出虎符真正威力的程度,强行灌输精神力其结果也只能用悲剧形容,正如上一场灵异任务那样,虽在紧要关头勉强救了自己,可同样也差一丁点把自己给弄死,那种被瞬间抽空所有体能精力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每每回忆起此事陈逍遥就不可避免一阵心虚后怕,继而对虎符产生抵触心理,更何况……
退一步说,就算此刻那只以藏身住宅的地缚灵再次袭击自己,而自己亦成功使用虎符并保证自己不死,其实依旧没用,严格来说仅仅只是将死亡延缓片刻,最终他还是逃不掉,最终还是会死,理由很简单,基于虎符的使用特殊性,可以预料,使用完虎符的他必定会陷入失去行动能力的严重虚弱状态,一旦陷入那种状态,以目前情况,他陈逍遥还会有活路吗?
加之所召阴兵亦貌似存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阴兵自动消失,阴兵一旦消失,那么届时极度虚弱的自己能活下去的几率基本就是负数了!
“呼。”
思绪在走动间一闪而过,果然,通过利弊分析,待想明白以上问题后,那原本伸至裤兜紧抓虎符的手缓缓松开了,最终摇了摇头将手从裤兜拿出,看样子似乎是不打算使用此物了。
由于通道本身不算长,一番行走下,不消片刻,陈逍遥成功抵达终点,抵达浴室,许是老天开眼又或是奇迹当真发生,维持着高度警惕,当陈逍遥推开浴室房门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一副洗浴场景,这里的确是浴室,各种高档设备和周围那琳琅满目的洗化用品共同解释着何为奢华,当然以上这些皆非重点,同样也不是陈逍遥最为关心的,随着小心翼翼推门而入,他便欣喜的发现,对面墙壁存在着一扇拉伸式窗户,且窗口更是直接处于敞开状态!
是的,他没有看错,此时此刻就见那窗户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关闭,而是实打实处于敞开状态。
见到这令人欣喜的一幕,下一刻,心中大喜之余陈逍遥当即毫不犹豫拔腿前冲,径直朝窗口飞奔而去。
看到这里估计会有人疑惑乃至不解,即,为何发现窗户敞着陈逍遥会如此高兴?宛如看到生路一样喜悦?难道整个住宅里别的窗户就不能出去了吗?就算其他窗户关着可只要把玻璃砸碎还不是一样吗?
针对以上问题,可以用错误来明确回答,根源在于但凡持有此类想法者皆忽略了某一关键点,忽略了现已充斥各处的封禁能力,先不谈客厅那面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的房门,退一步说,以地缚灵变态至极的恐怖能力,往常看起来似乎并不坚固的玻璃则必然也会和那房门一样无法击碎,这点陈逍遥非常清楚,所以早在确定房门无法破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连同周围窗户一起放弃,放弃了破窗打算,因为他知道想打破窗户同样不可能。
简单来讲可理解为,在地缚灵的灵异封禁下,任何关着的门窗都不会也不可能凭借外力打开,除非……
除非某扇门窗本就是敞开状态!
然后,是幸运,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慌慌张张进入浴室,陈逍遥发现浴室窗户竟是敞开状态,这一刻,除突如其来的欣喜庆幸外,青年亦开始在心里暗自感谢起某人,感谢那现已死掉的房间主人李轩灵。
(李轩灵啊李轩灵,我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啊,别看你心理畸形不男不女,不过你那敞窗通风的习惯倒是挺正常的,放心吧,等我活着出去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
当然,高兴归高兴,感激归感激,实则以上种种仅仅只是陈逍遥在发现窗口敞开时脑海瞬间所想,现实中青年可是半秒未停,就这么三步并作两步奔至窗前,只是,当抵达窗前,当伸头望了眼窗下环境后……
“咕嘟。”
借助高空月光,看着下方那距离自己足有近百米的楼下地面,陈逍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虽然窗户是敞着的,可,可如果当真从此跳下……估计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自己落地后会有何种结局。
不过话又说回来,跳下去九死一生,如果不跳那可就等于十死无生了。
继续滞留此处同样要死,继续待在住宅早晚会死,那螝不可能放过自己,百分之百不会放过自己。
可这高度也是在是……
这里毕竟是12楼!
距离地面太远了,以如此垂直高度,纵使我身手不凡,可万一不小心……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如上所言,面对那足以把寻常人吓瘫吓懵的楼层高度,一时间,陈逍遥陷入进退两难。
“喂!陈老弟你在看啥呢?”
声音突如其来,变故转瞬极至,没有任何征兆,不存任何声息,就在陈逍遥置身窗前犹豫纠结之际,忽然,一道熟悉声音就这样自背后冒出,就这样自耳旁传来。
出于人类本能,基于条件反射,结合声音太过熟悉,声音刚一出现,陈逍遥便下意识边回头边随口回答道:“高老哥啊,我现在正琢磨……”
寂静,沉默,鸦雀无声,言语戛然而止。
陈逍遥将说至一半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现场气氛亦在刹那间陷入死寂当中。
因为……
随着本能回头,本能应答,陈逍遥猛然反应过来,他,猛然想起高继坤已死!
可惜,迟了些,那但凡人类乃至多数生物都无法剔除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促使他条件反射,在听到询问的那一刻回过脑袋,转过身体。
浴室中,目前陈逍遥正处于转身状态,正一边置身窗前一边维持着回头凝固状态。
接下来,他看到了空气。
没有人。
是的,回过头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没看到,视线中也确实未曾发现丝毫人影,入目所及,整间浴室除自己一人外便再无其他,既然如此,那么刚刚用高继坤声音在自己背后询问说话的又会是谁?
(嗯?)
说来也怪,凝固观察间,未等思绪想出答案,类似于早先话语突兀停止,两秒后,青年思绪亦紧随其后瞬间停止,突兀转移,原因来自于干扰,被某种事物所干扰。
就在陈逍遥回过转身扫视周遭之际,他,感觉有东西在触碰自己。
触碰脑袋,不,应该是触碰头发。
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似乎被什么东西略微触碰了下。
说是如此,事实同样如此,有东西,头顶当真有东西正轻轻触碰着头发,虽触碰力度非常轻微可也确实能明显感受到。
咯噔!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刚一确认头皮触碰,下一秒,陈逍遥就这样毫无缘由心脏骤颤,旋即一股莫名寒意更是如狂风般当场席卷全身,遍布身体之余,超乎想象的庞大惧意亦紧随其后包裹大脑冲击神经,导致正欲有所动作的他再次凝固当场,并且与早先身遭遇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陈逍遥实打实感觉到死亡威胁!
是的,不久前身处卧室时他就曾亲身经历过背后响动,从而被身后‘高继坤’催促回头,要求转身,而这一次亦发生了相似一幕,自己抵达浴室后,‘高继坤’再次毫无征兆出现,但这次所不同的是,他转身了,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反而察觉到头顶有东西。琇書蛧
他,有种感觉,或许用不了数秒甚至是几秒后自己就会死,会瞬间毙命,最终变成一具尸体,然后被挂在卧室第三根麻绳上,那根早已为自己预备好的上吊麻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虽已恐惧到极致,然其残存理智还是在关键时刻压制了好奇,令陈逍遥强行压下了那股本能抬头的冲动。
不过很遗憾,不抬头并不代表一定看不到头顶事物,而有些时候事态的发展也确实出乎预料。
下一刻,异变再生,或者说一件让陈逍遥彻底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纵使强行镇定死不抬头,然,仅仅过了两秒,陈逍遥便惊恐的发现,视野正上方,缓缓垂下了东西。
人脚。
一双赤裸的人脚开始自上而下缓缓降落,逐渐显露于视野。
随着上方身影缓缓垂落,接下来一条沾满血污的裙边亦慢慢出现于视野,然后是腿部、腰部、胸部……
(不行!绝对不能看到对方的脸!)
这是对方身躯缓缓降落时青年闪电般所冒念头,潜意识就这样莫名给予了警告,给予了强烈死亡警告!
正如脑海所想,虽不知原因为何,但陈逍遥却一向相信个人直觉,此时此刻,直觉告诉他,如任凭对方继续下降,一旦他看到了对方脸孔,那么,他会死,百分之百必死!!!
所以,意识到这点,又见视线中那具现已能看到勃颈的血污身躯,陈逍遥有了反应,强行从恐惧中挣脱而出之余早先还本能大睁的眼睛更是下意识试图闭起,忙控制着眼皮打算把双眼闭上,是啊,既然直觉提醒自己最好不要看到对方,那么毫无疑问,立即闭眼无意识最为有效又最为快捷的方法。
可……
人算不如天算,正如以往曾多次谈论的那样,意外时有发生,无法理解的异变则更是经常打的人措手不及乃至猝不及防。
眼睛无法闭合。
陈逍遥惊恐的发现,接下来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眼皮就是无法闭合!
不单如此样,除察觉到眼皮无法闭上外,他还猛然发现整幅身躯亦如同被点了穴一样无法动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眼睛和身体居然集体不听使唤?难道是……)
禁锢!
一种类似于封禁但又不同于封禁的可怕灵异力量,在不干扰周围环境情况下只针对猎物本身而有效施为的束缚能力,印象中,寻常螝物并不具备此类能力,除非对方是……
(我,我居然被禁锢了!)
(地缚灵太强大了,强大到任何人类在其面前皆毫无还手之力,我要死了,难道这就是我的最终结局?难道我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干掉了?我竟然在还没有来得及做最后一搏的情况就这样被轻易干掉了?我要死了,但,这样死……真他妈不甘心啊!虎符用不用都没关系反正用了也一样是死,可目前除虎符外我身上几乎就没有其他驱魔物品了啊,道符对这种级别螝物更是半丝效果都没有,我完了,铁定完了,动不了了,被禁锢的我如今连他吗甚至连同归于尽的能力没有了,嗯?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同一时间,正当陈逍遥身体被缚脑海胡思乱想之际,现实中无法闭眼的他也终于等来了最终结局,随着上方身躯接连降落,最终,青年看清了对方,看到了一幕绝对能把任何人当场吓死的恐怖画面。
视野中,略过那系着麻绳死扣的脖颈,一张布满血污的狰狞螝脸彻底映入瞳孔!
因双方近在咫尺,互相对面,陈逍遥终于看到了对方全貌,眼前是一名被麻绳吊着女人,只见女人批头散发神态狰狞,惨白脸孔下是一条长长舌头,舌头早已从嘴里伸出并垂落至脖颈,许是麻绳套索勒的太紧,除舌头长伸外,女人那深陷如沟的漆黑眼眶内还存在着一双充斥血色眼睛,此刻,女人那双有一半突出眼眶的圆睁双眼就这样近距离凝视着青年,就这样死死盯着陈逍遥!!!
………
时间仿若静止,一秒时间说起来只是一瞬间,但对如今已无法动弹的陈逍遥来说则显得格外漫长,这一刻,时间当真如凝固,不过也正因如此亦导致他看到了很多,发现了很多,他清晰看到了几十厘米外女螝骇人样貌,看到血红眼珠,看到了细长舌头,最后,他看到一根麻绳。
头顶,一根麻绳自上而下缓慢垂落,然后便如一条灵活乱舞的长蛇般朝陈逍遥脖颈缓缓缠去!!!
在女螝注视下,一根不知从哪冒出的麻绳目前正靠近着猎物,直直缠向青年脖颈。
不过……
麻绳伸向陈逍遥之际,过程中,一脸死灰的青年道士则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一串词汇,一串含糊不清的言喻词汇,如果非要用文字描述,会得出如下几个字:
“苍穹七星,煞血破阵……急急如律令,啊……”
“呜啊!!!”
电光石火间,就在麻绳即将缠绕至青年脖颈的那一刻,用尽所有力气,陈逍遥从喉咙里挤出一串道门咒语,末尾更拼命从喉咙爆发出一声大吼,与大吼共同出现的还有血液,一股从嘴里喷涌而出的赤红鲜血,吼声震天撼地,神情满是狰狞,没有人明白咒语意味着什么,更无法体会吼声中所蕴含的愤怒与不甘,唯有一人,唯有陈逍遥自己才明白真实含义,随着吼声呐喊,随着口喷鲜血,接下来,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
陈逍遥动了。
早先还被缚不动的身体微微有了动弹能力,竟勉强恢复一丝较为微弱的动弹能力!
虽说只是勉强动弹,虽说下半身依旧维持禁锢,可至少一部分上半身恢复些动作能力。
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因为陈逍遥刚刚做了件事,刚刚那声大吼并非为临死前不甘怒吼,而是通过咬破舌尖所念出的一段咒语,一段极其少见的混元破封咒!
所谓混元破封咒乃茅山派专为应对灵异禁锢而预备的特殊咒法,发动方式很简单,只需咬破舌尖配合咒语念出即可,描述颇为简单,但事实上使用代价却非常之大,一旦使用,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损耗施用者大量精神力甚至部分寿命,且使用后施者本人亦会在短时间内逐渐丧失行动能力!
鸡肋,一种用了等于没用的鸡肋能力,一种仅能在其他道友配合组团下方可使用的高消耗能力,在现场仅有自己且周遭不存队友的情况下,使用混元破封咒等同自杀,是啊,能逼的你使用此术必然代表着现场有螝身处险境,险境下你就算破了禁锢又能如何?届时带来的过大消耗还不是要导致你精力枯竭丧失动作?纵然一时不死,最后等待你的依旧是被螝杀死。
所以这才是为形容破封咒极其罕见的原因之一,同样亦是陈逍遥明明懂很多道门术法却从不使用此术原因所在,不否认茅山道术确实很强,然有得必有失,绝大多数术法使用时往往需耗费精力或体能,并非是个道士都能随便用,而那破封咒更是任何道士都不敢轻易使用的鸡肋术法,不过话又说回来,眼看那根代表死亡的麻绳即将缠绕于自身脖颈,眼见数秒后自身行将毙命,绝境下,青年道士哪还顾得上那么多?无论如何都要做最后一搏。
结果,奇迹发生,依靠破封咒,陈逍遥竟勉强挣脱了女螝禁锢!
说是如此,实际上陈逍遥本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由于女螝实力太过逆天,本该能彻底破除任何禁锢束缚的破封咒施用后竟仅仅只破除了一半,竟无法让他完全挣脱禁锢!所换结果也仅仅只是让自己上半身略微有了些动弹能力,且更为可怕的是,刚一强行挣脱禁锢,他又随之感觉到禁锢之力正逐步恢复着!
加之双腿从始至终无法动弹,事实上,陈逍遥依旧必死,依旧为必死之局。
前方,那条舞动延伸麻绳距离脖子亦仅剩下不足三厘米!
死亡近在咫尺。
但是!
对于陈逍遥来说,能让上半身短暂恢复动弹能力却已然足够了!
“呜,马勒戈壁的,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就算是死,老子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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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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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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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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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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