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略一迟疑,随后眼镜男又补充了一句:“而那戚龙欣也是摆明不愿放咱们离开。”
何飞则默默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螝阿婆不会放人离开,我个人刚刚也无所发现,其他地方应该也同大门类似,所以,我们如想离开这里,就只能突破眼前大门,可是……”
“草!就凭这扇破门?”
然,不知怎么的,何飞话音刚落,连同赵平面色微变之际,许是自认为想到了好办法又或是回神之后越发不信邪,不等旁人接话,随口骂了一句,彭虎便已咬牙切齿冷哼道:“当真出不去吗?那螝东西不让咱离开咱就不走了吗?我他吗还就不信了!”
“我来试试!”
撂下这句话,背着程樱的他毫不犹豫抬腿就走,用力推开大门,当场鱼贯而出。
1秒后……
“咦?这他吗……我,我咋又回来了?”
………
眨眼功夫,回归起点。
定睛一看,置身门内。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感觉?没有感觉,宛如呼吸般自然,自然而然重归回返,自然而然置身原地。
发现自己居然也同何飞一样重新出现餐厅,彭虎这次彻底蒙了,整个人茫然费解,挠着脑袋左顾右盼,观察完结果,其余人纷纷叹气,何飞低头沉思。
面对眼前无法解释的现象,执行者重归寂静,没人说话,气氛一时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起来,直到……
直到人群中姚付江一拍脑袋,继而如茅塞顿开般张口说道:“啊!我想到一个办法!”
试问这种时候执行者最想做的的是什么?答案毫无疑问是逃离,尽快逃离酒店,尽快突破身前这扇诡异大门,不出所料,一听有人想到办法,众人集体看向姚付江,急躁难安的彭虎更是第一时间催促连连:“你小子有办法?有办法赶紧说啊!别卖关子!”
眼见彭虎催促,又见旁人纷纷盯着自己,姚付江哪敢墨迹?一边扫视众人一边用不确定口吻建议道:“额,大家也看到了,门是玻璃做的,反正是玻璃,不如……不如把门砸碎如何?”
还别说,被平头青年这么一提,在场执行者大多微微一愣,其后纷纷显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对啊!怎么想了半天把这茬忘了?酒店大门是玻璃做的,而玻璃本就是易碎品,就算眼前大门属于厚度较高的固话玻璃,可严格来说依旧比那些木质或金属门脆弱的多,看来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越是焦急人的脑子就越不好使,往往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继而忽略掉很多摆在明面上的简单办法。
“咦?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嘿嘿,姚付江你小子还蛮聪明的嘛!”
“哪里哪里,彭哥过奖了,我其实也只是刚刚冷不丁突然想到而已。”
得到彭虎夸奖,姚付江倒是谦虚讪笑,不过,似是有所顾虑,未等旁人说话,平头青年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咱们要是真把酒店大门给砸了,接待员会不会报警抓咱们?”
说话的同时眼角亦径直扫向对面,看向那名因忙着统计账目从而未曾注意众人的女性接待员。
平头青年顾虑连连,可惜这对急于离开此地的光头男而言却完全可以忽略,不出所料,一听对方顾虑的竟是这个,彭虎随口说道:“切,这算个屁问题,就当装修了,大不了砸完以后我多赔点钱!”
随口撂下这句话,下一刻,光头男转身就走,朝身后某张餐桌走去,不错,正如姚付江刚刚所言,为了尽快离开酒店,打碎大门现已势在必行,如何快速破坏?毫无疑问,找张凳子狂砸才是最佳手段。
只是……
彭虎前脚刚动,没走几步,门前沉思许久何飞却突然抬头道:“彭哥等一下!先试试我这个办法!如果不行再砸不迟!”
意外往往突如其来,事态往往突兀变化,加之大学生冷不丁有此一语,正将希望寄托在暴力破门上的众执行者又怎么可能不觉意外?
听其语气,莫非对方想到了某个办法?某个比砸门更好的脱困办法?
当然,意外归意外,猜测归猜测,见是何飞开口,众人本能心希望,是的,不可否认刚刚姚付江的砸门建议同样让人心生希望,但严格来讲还是有少数人对此方法不太看好,赵平就是其中之一,原因很简单,通过他个人以往任务经验来看,既然酒店大门被螝做了手脚,那么螝又怎么可能留有漏洞从而让执行者轻易破门而出?就算当真砸了,估计最后也十有八九不会有好结果。
话归正题,此刻,感受着众人目光,又见彭虎面露不解,何飞没有解释,没有废话,眉头骤然一凝,旋即朝众人吩咐道:“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不要说,现在听我指挥,大家先闭上眼,然后挨个后退走出大门,注意,一定要倒退行走,哪怕出了门也不要停,一直后退,继续后退,直到我发出信号才能睁开眼睛!”
嗯?
诚然,青年的安排令人不解,下达的命令更为古怪,话虽如此,但事实上现场除刘雪萍大感不解外其余人却没有一个开口询问,反而在互相对视几眼后二话不说纷纷有所动作,无一例外点头答应,无一例外紧闭双眼,之所以如此果断,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信任!
基于大伙儿对何飞长久以来的了解,更是基于对大学生智慧能力的肯定。
既然对方肯这么说就一定有其道理,询问纯属多余,加之急于离开酒店,所以很自然的,待按照吩咐集体闭目后,接下来众人排成一竖行,由何飞打头,一行8人就这样在自行屏蔽视觉的情况下挨个走向大门。
可以想象,如此行为自是引起对面女接待员注意,看得她狐疑莫名,二丈摸不着头脑,此时此刻,就见宽阔的餐厅门前有一群人正排列后退,一边紧闭双目一边挪动脚步,纷纷后退,集体倒行,以从未见过的怪异行走方式接连移动,一点点靠近大门。
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脚步轻缓,混合着沉闷呼吸,黑暗状态下,人人神色凝重,人人表情紧张,执行者大多紧张不安,唯有脚步不停,走动不休,在何飞的带头下仍一点点后退着,朝背后那越来越近的玻璃大门缓慢靠近。
哒,哒,哒……
行走,仍在持续,呼吸,愈渐急促。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后退多久,直到身体察觉微风,直到周遭传来喧闹,直到……耳中传来何飞声音:
“好了,大家睁开眼吧。”
一听此言,众人如蒙大赦,早就坎坷已久执行者们纷纷睁开双眼,纷纷第一时间睁大眼睛,驱散黑暗,然后……
是喜悦,是惊讶,所有人脸孔皆不约而同露出喜色!
原因在于……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映入视野的已不再是酒店餐厅,不再是玻璃大门,而是街道,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道!
不错,他们走出了酒店,脱离了险境,从那扇原本无限循环的大门困局中挣脱而出。
“哈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啊!!”
“卧槽!好神奇!”
待度过最初的惊讶愕然后,众人欢呼雀跃,何飞则也重重呼了口气,没想到自己那个猜测竟当真可行。
(看来我没有猜错,性质确实相同,至少大体方向对了。)
街道中,旁人欢呼雀跃,何飞点头连连,许是太过好奇于又或是很想得知其中缘由,欣喜之余,姚付江不由用钦佩目光看向何飞,继而询问道:“厉害,真的很厉害!对了,何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姚付江如此好奇,何飞则淡淡解释道:“其实这并非难以理解,通过之前我个人亲身实验连同观察彭哥,我承认表面上看不出倪端,不过这不不妨碍我发挥连想。”
“连想?”
“是的,连想,基于螝物能力的综合连想,由于基本确定螝阿婆善用幻觉,待确认通过观察无法寻找细节后,我便发挥连想,将身前这扇出不去的循环大门同螝阿婆的能力进行结合,最后,经过良久思考,我猜测大门本身应该没有问题,真正出问题的是人类眼睛,也就是你我这群执行者的眼睛,咱们中了视野幻觉,说白了其性质同螝打墙类似,只不过却在螝打墙的基础上进一步增加了感知影响,从而导致中招者产生方向错位,在方向错位的情况下,如按正常出门方式离开,不管我们怎么走最终结果都是在原地绕圈,不错,这就是一个针对人类感知所设下的幻觉系陷阱,前进等于后退,后退等于前进,无限循环,从而将中招者永远困住。”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正是由于我隐隐猜测出咱们很可能产生了方向错位,所以我便想不如反其道行之,闭上双眼倒着走,那么……”
何飞话未说完,一旁同样认真倾听的彭虎一拍脑袋接话道:“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前进等于后退,那么后退无疑就等于前进,闭眼则是为了屏蔽视野幻觉,对吧?”
何飞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同样的,待听完何飞这番详细解释后,不单彭虎和姚付江茅塞顿开,其余执行者亦个个面露恍然大悟之色,除此以外,很多人心里亦不可避免暗自感叹,感叹何飞的厉害,暗赞青年的能力,不愧是能担任队长的人。
随着众人感叹,不知不觉间,何飞在团队里威信进一步增加。
可惜现在却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街道中,道路旁,就在众人聚集谈论之际,就在执行者大多以为脱离危险之时,一旁,自打脱离酒店便未曾参与讨论反而一直观察周遭的赵平动了,在视野扫过某一位置的刹那间猛然后退,退了数步,旋即转身朝身后众人催促道:“都别聊了,快走!”
嗯?
赵平语气极为紧张,顿时把其余人吓了一跳,惊愕之余本能回头,不料眼镜男却没有同众人对视,仅仅只是将手指向前方,指向酒店大门。
掺杂着好奇,混合着疑惑,众人忙顺赵平手指方向看去,接下来,他们看到一幕画面,一副足以令他们心惊胆寒兀自狂抖的画面:
视野正正前方,酒店大门内,透过玻璃大门,就见门内正漂浮着一张脸,一张足有两米高的暗青色人脸!!!
那是螝阿婆的脸,苍老的脸孔满是皱纹,花白的头发散落两旁,但真正恐惧的却是眼睛,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
此时此刻,阿婆人脸就这么一动不动漂浮于门内,悬浮于门前,透过玻璃,眼睛正死盯这众人,死盯着他们,然后,双目流出血泪,如小溪般持续流淌,流淌至地面,继而透过下方门缝延伸大街,扩散外界,一点点朝执行者所在方向接近……
血泪在流淌,发丝在飘舞,唯一不变的是眼睛,是那满是恶毒满是恨意赤红之眼!
愣了一秒,下一刻,何飞连连倒退,彭虎连连倒退,姚付江连连倒退,所有人被吓的身体狂抖仓惶后退!
“离开这!快!”
哒哒哒哒哒!
眼见如此一幕,后退间,强行回神,何飞不再犹豫,招呼众人转身就跑,个个如被吓破胆的兔子般拔腿狂奔,在两侧行人的疑惑注视中连滚带爬奔向街口,逃往前方,哪怕这番跑动完全属于无目的乱跑,可众人仍马不停蹄肆意狂奔,方向不重要,目的地不重要,只要能远远离开酒店就好,只要能远远避开那螝阿婆就好!!!
哒哒哒哒哒!
“呼,呼,呼!”
奔跑,没有停止,从始至终没有停止。
在那难以言喻的恐惧促使下接连逃往接连逃命。
(我,居然会被吓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看到螝阿婆的我的恐惧就会成倍增加?我是资深者,就算恐惧害怕也不应该怕成这样才对,印象中这是我第二次如此恐惧,如此仓惶,不应该,不应该啊!)
………
众人沿街道不断奔跑着,惹得行人阵阵侧目,引得周遭好奇连连,当然执行者可不在乎路人看法,所以,他们依旧奔跑,依旧在这繁华喧闹的城市大街中如无头苍蝇般盲目乱窜。
足足跑了10分钟!
直到体能大幅流失,直到双腿如灌了铅般开始沉重,直到进入了某条陌生街区,众人才纷纷停下,在那难以抑制的疲倦影响下停止逃亡。
“呼!呼!呼!”
“呼,呼……”
一处偏僻胡同内,目前有8名那男男女女置身于此,他们无一例外喘息连连,无一例外疲惫不堪,目前就这样或站或蹲原地休息着。
这些人非是旁人,正是刚刚逃到此处的一众执行者。
喘息间,何飞背靠墙壁,脑袋看着天空,不知是单纯后怕还是另有所想。
(冷静,冷静下来,我不知那种胆小之人,我更不会被恐惧冲昏头脑,镇定,一定要镇定,只要能镇定下来那么我就一定能揭开谜团找到答案,深呼吸,深呼吸……)
时间,继续流逝。
许是喘息够了,又许是突然间想到什么,右侧,背负程樱的彭虎猛然转头,抹了把额前汗水,继而当先朝不知何时现已神色平静的何飞询问道:“对了,既然都出来了,可现在咱去哪啊?还有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听此言,周遭众人亦纷纷转身回头,纷纷将目光转向何飞。
不错,彭虎的这个问题又何尝不是其余执行者心中所想?正如光头男上面所言,既然大伙儿皆已逃出酒店,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又该做些什么?毕竟任务信息说的明确,这场任务并非单一存活,而是要解决事件,既然要解决事件,那么接下来又该从何着手?
说句题外话,众人此刻之所以如此恐惧,如此慌张乃至迫切想要尽快解决事件,原因皆与早前的何飞状态类似,在螝阿婆那愈演愈烈的心理压力促使下变得莫名恐惧,莫名慌张,就好像在不解决灵异事件螝就会随时现身将他们屠戮一空那般。
言归正传,暂且不谈恐惧缘由,暂时不说焦躁不安,原以为问题不好回答,不料彭虎话音刚落,何飞竟不加迟疑给予了回答,用最初的镇定口吻朝众人说道:“其实早在离开酒店前我就想好了,既然诅咒要求我们解决阴阳路灵异事件,那我们最好就不要离那条名为阴阳路的郊区公路太远,我建议咱们先去郊区也就是靠近阴阳路的地方租一间民宅安顿下来,除此以外我们还要尽快找到戚龙欣的骨灰盒,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解决事件,我,隐隐感觉……就算逃出酒店,那螝阿婆也十有八九不会放过我们!”
寒意,由然袭来,宛如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淋遍全身。
何飞这段话说的众人内心发寒,虽说那只是何飞个人猜测,可一想到螝阿婆的恐怖,众人依旧惧意顿生。
然胆寒归胆寒,除非想等死,否则正事还是要办,不出所料,随着大学生吐出详细计划,彭虎亦再次摸着脑袋狐疑道:“可是骨灰盒的下落咱们不清楚啊?怎么找?”
何飞摇了摇头:“不,消息已经被程樱打探清楚了,有一个人极有可能知晓骨灰盒下落!”
有线索?有人知道骨灰盒下落?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一喜,旋即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刚刚说话时青年比旁人镇定许多,原来早已得到了消息!
既是如此,那么很自然的,何飞话音方落,两侧众人便如事先说好了般异口同声询问道:“谁?”
“那个人大家都曾见过,正是那之前来客房找咱们问话的胖警官,此人姓刘,一年前戚龙兰死在酒店后便是他带走了戚龙欣的骨灰盒,既然东西被其带走那么我认为这人就必定知晓骨灰盒下落,目前胖警官也仍在旺角警局任职,所以……”
说到此处,何飞先是一顿,随后将目光扫向周遭,看向众人,最后用某种颇显无奈的语气继续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找到胖警官,然后从他那得知骨灰盒确定位置!”
“我原本是想让程樱来执行此任务的,毕竟身为职业杀手的她不单身手敏捷且警惕心极高,属于不二人选,然,可惜的是目前程樱陷入昏迷……”.wWW.ΧìǔΜЬ.CǒΜ
后面的话何飞没说,可事实上就算他不说众人也已瞬间明白青年话中意思,意思?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那就是……
既然最适合执行此任务的程樱现已昏迷,那就必然要由旁人来做,说白了就是换人重选,另选一名执行者单独去找那刘姓警官,不光要找到还要想办法从对方口中掏出骨灰盒下落。
表面上看这个任务不难,无非是找人询问而已,然,现实却是……
现实是寂静,是鸦雀无声。
所有人沉默不语,所有人闭口不言。
原因很简单,或者说都不是傻子的他们任谁都看得出其中凶险。
落单!
先不提如何找到并接近胖警官乃至从其口中得知骨灰盒下落,仅凭脱离大部队单独执行任务这一条就足以令人畏惧,毕竟一场场任务下来但凡有点任务经验的都知道任务世界里落单很危险,而很多时候执行者被杀亦往往发生在单独一人情况下。
而现如今则必须要有人主动脱离大部队,独自一人执行任务,万一中途遭遇危险……
是啊,毕竟谁都不敢保期间会不会被螝阿婆袭击。
所以……
想到此处,众人沉默了,毕竟人都是怕死的,明知有危险的事情又有谁愿冒这个险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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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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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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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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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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