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
紧到腰间肌肉在巨力收缩下紧绷发红,痛到何飞忍不住发出惨嚎,他感觉自己的体内脏器被挤压到变形,继而开始拼命挣扎!
痛呼之际,身体疯狂发力,疯狂扭动,双手亦死命去掰腰间女人手。
可,诡异到无法理解的是,双手每每触碰到女人手臂都如同触碰到没有实体的水那样直透而过,既抓不住也掰不开,看起来女人手臂是由水组成,但又实实在在紧抱着自己,导致何飞瑕疵欲裂,惊惧骇然,脸孔越憋越红,只能任凭女人手臂继续收紧,一点点收紧。
“噗!”
终于,当双臂收缩到一定程度后,惨叫中,何飞猛的吐出大口鲜血,血里还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
事情并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饶是何飞如此,可手臂依旧在一点点收紧,抱着青年腰间继续收缩。
(我,快死了……)
吐血中,剧痛中,何飞预感到自己完了,离死不远了,他曾幻想过螝会用各种方式弄死自己但却唯独没料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这种结局,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要被硬生生挤死,被螝物用蛮力一点点挤成两截!!!
这种缓慢死法,太痛苦,太残忍,简直比古代腰斩还要痛苦上千倍!
“嘿嘿,咦嘿嘿嘿嘿……”
于此同时,随着手臂逐渐收紧,逐渐加力,更是随着何飞惨呼挣扎吐血不休,一串女人诡笑声亦悄悄传入耳中,响彻房间,接着是一片水渍,连同水渍一起的还有一颗披头散发女人脑袋,和手臂一样,女人脑袋当先探出墙壁,从何飞背后冒出,然后是脖颈,是身体,直到半个身子探出墙壁。
而此刻,一名身穿蓝色戏袍的女人就这么从何飞肩旁探身而出,在青年那血如泉涌的吐血哀嚎中,在其因挤压过度而早已充血赤红的眼珠注视下透出墙壁,旋即转过脑袋看向何飞,一边笑一边和青年面贴面,眼对眼,女人发丝无风自动,转头之际,遮蔽脸孔的发丝自行分开两旁,然后完整显露出一张惨白螝脸。
这是何飞第一次同女螝距离如此之近,近到面对面,甚至近到自己早已被对方紧紧抱着,他如今正遭受着女螝拥抱,足以让他毙命惨死的死亡拥抱。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对视中,女螝笑了,盯着眼前青年发出一串肆无忌惮的渗人狂笑,‘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杀戮快感,想亲眼目睹猎物死亡过程,笑声中,那双环抱腰间的双臂亦进一步收紧!愈发收紧!!!
“噗!”
哗啦啦……
何飞则忘记了恐惧,哪怕女螝就在眼前,正同自己面对面,可非人的剧痛仍导致他一直在吐血,一时间,大量血水涌出嘴巴,滑落地面,将地面积水染成红色。
结局已经注定。
何飞,必死!
至多还能再活一分钟,不,能在活一分钟都算奇迹。
哪怕女螝现在松手,何飞也注定会死,他的内脏破损严重,已失去一切救治可能。
可,不知为何……
就在女螝伸过脑袋,就在女螝试图欣赏猎物死亡过程从而探出部分身体之际,对视间,何飞也笑了,忽然笑了,一边咳血一边和近在咫尺的女螝一样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青年莫名其妙朝女螝露出狰狞笑意。
“咳,咳咳!嘿,嘿嘿嘿……”
没有谁能够理解青年为何会笑,更不会清楚一个明明即将死亡甚至注定必死的人为何会死前要显露狰狞之色,人类无法想通,就连面前女螝亦同样无法知晓。
或许也有些意外于被面前人类的古怪反应,此刻,目睹着青年笑意,聆听着对方强自发笑,女螝竟微微一怔。
与此同时,何飞动了,无法移动的他做了个小动作。
他那不知何时伸进口袋的右手重新掏出,连同一起的,还有一枚打火机。
那是陈海龙的火机,打从对方死后火机就一直被何飞放于衣兜。
将火机紧贴自己身体,然后……
手指狠狠按下打火开关。
啪嗒!
下一秒……
哗!!!
火焰骤然腾起,在火苗刚一接触到何飞身体的刹那间席卷开来,扩散开来,就好像接触到大量汽油那样火势瞬间扩大,竟在接触到身体之际径直窜遍全身,将其整个人点燃,将他当场变成一个火人!
暂且不谈何飞为何要点火烧自己,也暂时不谈青年为何一点就着,随着大学生举火自焚,更是随着大量火焰骤然腾起,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额啊!”
女螝发出惨叫,在接触到大量火焰之际刹猛然露出前所未有的惊骇之色,加之距离过近,火焰灼烧着何飞,也同样灼烧着女螝,‘她’似乎很怕火,而火也确实起到了某些作用,比如,火焰腾起之际,女螝就已本能缩回手臂,松开何飞,一边惨叫一边如一枚利箭般向后倒飞,竟直接缩回墙壁退出房间!
最后,就只剩何飞一人在火焰笼罩下凄厉呼嚎,肆意惨叫。
“哇啊啊啊啊!”
痛,剧痛,超乎想象的痛,那种被火包裹剧烈灼烧之感觉比置身地狱还要痛苦,烧的他生不如死,惨呼连连,就这么在房间里左冲右撞,无目的摇晃身体,脚下则是大片积水,是的,像这种时候何飞如想自救其实很简单,只需倒地翻几个滚即可扑灭身体大火,但……
他没有这么做,反而边强忍剧痛边咬牙朝前走去,朝几米外那台设备走去。
因为他知道,目前火焰等同自己的护身符,决不能扑灭,否则不单自己死的更快,所有人乃至整个队伍都会团灭于此。
不错,看到这里,何飞的意图才完全清晰起来,常言道水火不相容,水能克火,但也请不要忘了火一样能克水,只要任何一方庞大到一定程度都能有效克制对方,水可以轻易浇灭火焰,火焰一旦过于庞大也同样能蒸发掉水,刚刚何飞正是利用自身为媒介点起大火,近而成功打了女螝一个措手不及,致使全无防备的女螝突遭大量火焰灼烧从而暂时退出,暂时松开自己,自己则重获自由,成功摆脱了女螝钳制。
只不过,这种重获自由的方法太过骇人,必须要用命来换!
至于何飞为何一点就着?则来自于一瓶酒,一瓶酒精浓度极高的红星二锅头。
早在2楼走廊时,那瓶二锅头就已被何飞当头浇遍全身。
“呜啊!额啊……”
于是,何飞发出大吼,发出惨嚎,在火焰包裹下,在超出想象的剧痛折磨下颤抖着身体一步步走向设备,在这短暂获得的自由时间下有了动作,走到设备前,然后,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按向那枚红色按钮,按向那明显标有‘总电源’三个大字的红色按钮。
哗啦啦!
“额啊!”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间,就在何飞即将按下按钮之际,门外,猛然传来一声巨响,传来一阵阵刺耳水流响动,响动发出之际,一大团滔天巨浪亦直直冲进房门,涌入房间,巨浪中央则赫然是一颗满是狰狞满是愤怒的女人头颅!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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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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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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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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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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