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回过神来,看见从一旁溜走的矮胖男人,后知后觉的明白发生了什么。
“谢谢你,学长。”
边程的怀抱宽厚温暖,让人充满了安全感,温尔却下意识的从他怀中挣脱,边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迅速的将她拉了回去。
温尔一怔,这才惊觉脚下竟是台阶,她差一点踩空,又被边程救了一次。
“谢谢……”她缓缓回头,心有余悸的吐了一口气。
哪只这口气还没落下去,温尔脚下却突然脱离了地面,边程竟这样抱着她,直接走下了台阶。突然的失重感,迫使她本能的抱住了边程的脖子。
驭嵊和米米用完餐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男子紧紧抱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女子配合的搂紧他的脖子,两人紧紧依偎着走下台阶,唯美又浪漫。
下了台阶之后,男子轻柔的将她放回地面,女子面色绯红,低着头嘴里说着什么,晚风从她脸上吹过,细碎的黑发轻抚她娇艳的面颊,美的直击人心。
边程低头望着嘴里说着感谢的女子,嘴角浮现了一抹浅淡柔和的笑意。
“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客气吗?”
闻言,温尔脸上不禁更热了,“当然用得着,我们又不熟。”
她双颊绯红,紧张又窘迫的样子,十分可爱。
边程失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温尔跟着他上了车,米米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了起来,“这不是温尔吗?她怎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温尔竟然背着阿嵊哥哥跟别的男人私会,她死定了!
米米心中狂喜,偷偷观察驭嵊的脸色,他的面色阴沉的吓人,闻言并未说话。
米米暗暗皱眉,轻声道:“阿嵊哥哥,这个温尔太过分了,明明已经有了你,还跟别的男人私会!”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驭嵊骤然回头,“闭嘴!”
他暴怒低喝,方才还阴沉无比的脸,蒙上了一层未曾有过的异态,似狰狞又似憎恶。
米米心有不甘,“阿嵊哥哥,我只是为你不值,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对她好,更不值得你为她生气!”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温尔就自己送上了把柄,还让阿嵊哥哥亲眼撞见了,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米米抑制不住的窃喜,嘴角微微上扬,未曾察觉驭嵊倏地冷下来的目光,以及面上一闪而过的厌憎。
“我叫你闭嘴!”驭嵊怒不可遏的怒吼。
米米难以置信的抬头,眼中渐渐蓄满泪水,驭嵊无比厌烦她的眼泪,冷血无情的盯着她,声音似冰刃一般,劈头盖脸的砸向她,“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我的女人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听着他无情冷漠的话语,米米心里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穿了一般,眼泪瞬间决堤而下。
“阿嵊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难道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真的不要米米,不疼米米了吗?”
“你难道忘记了对姐姐的承诺?你说过的,姐姐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你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对我,姐姐要是看见了,该多寒心?”wWW.ΧìǔΜЬ.CǒΜ
她伤心的哭了起来,每一滴眼泪都充满了控诉与委屈。
驭嵊心中徒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太过失常,烦躁的情绪瞬间充斥脑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给程思瑾打电话!”
扔下这句话,驭嵊开车疾驰而去。
米米孤零零的站在夜风中,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
夜空星星点点,今晚的月亮无比圆润,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
看着白色的商务车渐渐远去,温尔方才松了一口气。
边程此人看着冷淡疏离,十分高冷,但相处了才知道他有多难缠,刚刚在路上,他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温尔以自己的手机坏了为理由婉拒,但边程却拿出了纸笔让她写下了电话号码,并留了一张名片给她才肯罢休。
温尔接触的男性不多,自从温心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习惯性的会远离周围的男性。以前她认为驭嵊那样的男人才叫难缠,如今见识过边程,她才知道男人是否难缠,跟性格糟糕与否无关。
边程的性格还不错,为人温和绅士,但同样强势霸道,与驭嵊不同的是,他的强势霸道是进退有余的,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呼……”温尔吐了一口气,准备进温家,刚转身她的脚步却顿然一僵。
温家大门前,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男子优雅倚靠着车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手机的光映照着他阴郁的面孔,他满身沉闷冷酷,似幽灵一般站在那里,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
似乎察觉到了温尔的目光,他倏地朝这边看了过来,温尔浑身一震,有种被人抓包的错觉,下意识的想逃跑,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干嘛看到他要跑?
思及此,她定了定心神,慢慢的走到了他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温尔轻声的问。
但她等来的却不是驭嵊回答,而是他强势有力的怀抱。
驭嵊将她扯入了怀中,温尔眼前一晃,人已被她桎梏在了车身上,细小的动静,惊亮了温家大门前的路灯,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也看清了头顶男人的脸。
“你去哪里了?”
驭嵊满脸阴郁之色,漆黑的眸看不见光亮,只有深不见底的沉郁和冷厉。
他语气里满是质问,温尔一阵窒息,过往一些不好的画面,瞬间冲入了她的脑海,眼前的驭嵊与吴雨婷母女,语气还真是如出一辙,不差分毫!
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更不是谁的宠物,为什么他和吴雨婷母女一样,理所当然的让她汇报自己的行程,她是犯人吗?一点自己的空间也没有?
温尔心中恼火,赌气的别开头,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驭嵊面色一冷,强硬的掰过她的脸,“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他的声音无比冷酷,隐约夹杂了些烦躁。
刚刚她从那个男人车上下来,脸上挂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那笑容温柔可人,尽管包含了一丝羞怯和窘色,但仍旧动人心弦。
可她面对他,永远都是假笑,从未有过真心的笑意。
该死!她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驭嵊内心暴躁不已,手上的力道无意识的加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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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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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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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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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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