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笑笑。
“这东西是家父几年前在京城的古玩园子以六十万的价格收的,这要不是急着钱用,也不至於这个价格就卖了!说真的,我们也是为了捧马总场才来的,省城里同样给开三十万我们都没卖!”这小哥做戏还算可以,可他显然是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这他妈的地摊货到是真的。六十万?去你奶奶个大花裤衩子吧!这他妈不就是拿我当傻哔了吗?
好你个高金鹏啊!你还真是个小人啊!
本来我是想给你个地方让继续称王称霸的,你如此戏弄你侃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用不了多久,我让你连这个土皇帝也当不成。
“哦?是吗?”我诡异一笑。
“那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呢!为了捧我们盛丰源的场宁可大老远从省城过来,就凭这个,我咋的也得给你们再加五万,都不容易嘛!是不是?”我边说边看向刚刚倒茶的伙计,那小伙计聪明着呢!
他的眼神儿已经说明了一切。
“几位这边请。”
我将他们再次引到柜台。
那小年轻以为他们的计谋就要得惩了,那兴奋的表情简直不要不要的。
“赝品宣德炉一件!”当我们的伙计小哥说出这几个字来的时候,那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刚才说什么?”小哥一连倒退好几步问道。
“怎么?你没听清吗?那我再给您重复几句。”这几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哥,下次做戏的时候真实点儿!弄了个手工粗糙的地摊货跑这儿来讹诈,你怕真的有点儿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你回去告诉高金鹏,就说我本来还想认下他这这个爷们儿,可这事儿办的,可就是他的不对了!你说这梁子我们打今天起就算结下了,这样的事,也绝不对不会再有下次。”我将他的“宣德炉”从柜台有意给碰到地上。
“啪”的一声,那东西被摔了个粉碎,沙子滚的满地都是。
柜台小哥从抽屉城拿出八十块钱来,一边吆喝着一边记着什么。
“这三十是赔你们的炉子钱,另外这五十嘛!”我回头从那年轻人的身后夺过那做工精致的木匣子,“这个东西不错,到还能值几个银子。这五十是买它的。”
“送客!”我将那八十元钱递到那年轻人手中。
对外面的伙计大声喊道。
“请吧!几位!”我们的伙计个个都是好样的。
只是,狗眼看人低的这个毛病不大好。
“姓陈的,你等着啊,我们没完!”年轻人也不客气,八十块接过去后立即就被他装到口袋里,甩下一句话来急步离去。
“好嘞!我等着呢!”我冲铺门外喊道。
“陈总!真有你的,你是咋看出来这东西是赝品的?”小伙计们的经验还不是很足,他们围上来问道。
“人是假的,东西自然也就是假的呗!”柜台小哥话说的到位。
“那辆车看着眼熟,我上午才刚刚见过,也该着那老东西自取灭亡,你想试试你侃爷,也不说等几天,你侃爷又不瞎。弄这么几个冒牌货来!”
“呵!我明白了!原来陈总要我去擦车是这个意思啊!真是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们就跟着陈总干,以后天天大口大口吃肉的日子在后面呢!”柜台小哥这马屁拍的抑扬顿挫,我喜欢。
“小伙子有前途!”我上前拍拍他的肩。Χiυmъ.cοΜ
“把这些污秽收好!哪天我要还给它们的主人!”
说罢,我起身上楼。
天渐渐暗了下来。
怎么说我也是这儿的新官儿,三把火该烧还是要烧的。
第一把火,还是先请大家伙吃顿好的吧!
只要能留下来的,都是我盛丰源的好伙计。
以后的前途,那自然也就不用说了。
晚上,酒足饭饱之后,董枭载着我一路回到马家。
“仲天,你就这么把你这辈子的心血全都交给了一个外人,你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马妻慕容素琴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实在人。
马仲天躺在床上,一句也不想听。
只有长吁短叹在回应她。
“妈,您说少说几句吧!您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侃哥,您还能好模好样的和爸爸说话吗?”马慕慕的性格和她母亲一点儿也不一样。
我们假装什么话也没听到。
拎着东西就进了门。
慕容素琴没有再说话。
一看到我们大包小包的保健品,乐的合不拢嘴。
马总当年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呢!
一想起自己将来要面对这样一个丈母娘时,我的心里好一阵悲哀。
我的不白姐在我心里似乎暗淡了不少。
可要是让我完完全全地忘了他,怕是我这辈子都很难做到。
我听说她和史家的那个傻儿子搬去省城了。
我尽量不想表现自己太过於思念一个人,於是我笑呵呵地上前开始关心起马总来。
马总一看到我和董枭齐齐地坐到他的病床旁,无论是心里还是表面,都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把这一日的行程和营业额都简简单单地和他说了一遍。
“以后这些东西,你和小董说了算,除了大事可以找我商量商量之外,其他的就不要和我说了!”马总笑着,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他是完全信得过我的。
照他的话说,我是他老故交的后代,也是少数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
慕慕从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缠着我。
什么以后要少喝酒这样的话她没少说。
“啊!我知道啦还不行吗?”这个小粘人虫。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我心里一直在想该如何惩治高金鹏那个爨城一霸。
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早餐后,我和董枭二人又去其他几家马总名下的公司转了转,先熟悉了一下环境。
我们回到盛丰源。
“哥!回来了啊!”若不是孙三儿主动与我打招呼,我还真一时没看出来这个闷在那儿一直在扫地的人会是他。
“这么快就痊愈了?”我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
“嗯!就是这肩膀子还有点儿疼,不过这没啥,也只是个小事儿!”孙三儿只顾埋头干活。
“吃饭了吧都!那扫完地一起上来吧!我们开个会。”我道。
“嗯!好嘞!”孙三儿答应的很快。
这小子长的膀大腰圆的,又天生一副凶狠相,是一个保安的好苗子。
这个队长非他莫属。
“哥!以后别老是一口一个孙三儿孙三儿称呼我了,我有大号,叫孙锁柱。”会上,孙三儿一点儿也不含糊。
有吴蛟龙和孙三儿这俩门神在,以后那些流氓阿飞再想来惹事儿可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其实,我们盛丰源的治安问题一直很好。
我只是想给这俩兄弟俩个营生做。
也不是养不起他们。
“哥!你是我们的再造父母,以后不管你遇到啥难事儿,就尽管和我们哥俩说,可千万别把我们兄弟当外人啊!”吴蛟龙也是一脸的笑容。
他们是那种只要你给他们一点好处他就会为你拼命的人。
盛丰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只不过有高金鹏这个大祸害在,我始终都是如芒在背,越早一天把他连根拔出来,我们爨城县的天才能早一天好起来。
可是我在他高金鹏眼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这一天还是来了。
那一日盛丰源的主顾特别多。
闲杂人等也不少。
门外等着拿物换钱的人排起了长龙。
孙三儿和吴蛟龙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这长长的队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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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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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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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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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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