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逸也忍不住站起身来,仔细欣赏了一会儿秦添珩赠送给厉云霈和云七七的玉佛像,道了声,“确实不错!”
厉云霈冲着秦添珩点头示意:“那就多谢秦先生。”
江琛宴好整以暇,挠挠眉宇,撑着脑袋故作开口:“古夫人啊,还等什么其他机会,今天就是个好机会,话说厉少难道今天没带未婚妻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吗?”
古老太太闻言,目光投向厉云霈,也带着一丝疑惑。
江子诚看向自家儿子,这一番话,无论厉云霈怎么回答都是坑,若是云七七今日在场,厉云霈让未婚妻孤身一人在外面宴会厅,那必然会引来议论。
若是云七七没在场,厉云霈不带未婚妻参加,那更加坐实了外界假订婚,老太太强迫娃娃亲联姻的传闻。
长辈晚辈都在场,若是云七七有事不来,今日又是重要场合,那说明这个未婚妻不将十大家族放在眼里,不懂礼仪。
莫天下点点头,接话道:“这么说的话,我很想见见云小姐本人。哎,她今天怎么没到场?”
“厉先生,家有娇妻可不能藏着,最近整个京城都听说她算的一手好卦,我们这些没见过的,还真想见见本人,大家说是不是?”
金富贵越想越对这方面的玄学感兴趣,站起身来,眉毛抖动,恭维说道。
厉云霈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黑眸幽暗而冷酷,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不为所动,薄唇弧度轻佻,笑而不语——
“看来在场有不少人都想见云小姐一面,厉先生,云小姐今日可在忙?”秦家二房儿子秦添珩主动询问云七七没出现的缘由。
厉云霈勾唇一笑,目光慵懒,承认道:“是啊,我今天倒是想带她过来,可没想到她太忙了,最近单子接到手抖,大家若是想见一面,那得预约。”
“……”这一番话雷到在场所有人了。
江琛宴继续给厉云霈挖坑:“什么?还得预约,古夫人好歹也是十大家族之一,家族基业雄厚,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如就免了,难道说,厉家的未婚妻连这点薄面都不愿给古夫人?”
古老太太顷刻间板着一张阴沉的脸,有些不高兴,也觉得下不来台。
“这……”
“古夫人好歹出身豪门权贵,若是连这点条条框框的规矩都不懂,旁人世人看见,岂不是惹得贻笑大方。”
厉云霈眯着凤眸,极其冷冽地抿了口茶:“更何况,插队这种事有损阴德,算命不算急,江少,祸从口中,小心害人。”
这一番吓唬,直接给古老太太给吓懵逼了。
那张雍容华贵保养较好的容态,一下子苍白没了血色,立马摇头:“那还是算了!”
江琛宴紧紧握着酒杯,目光充满戾气地瞪着厉云霈。
傅老爷子出声说道:“算卦这种事急不得,越急算的越不准,尤其是像云小姐这样的高人,本来就忙,更应该耐心等待。”
江子诚眼里带着精明的算计,笑着道:“傅老爷子,怎么不见您孙儿,我还想着今日把傅少爷给明珠介绍认识认识,让两位年轻人借着场合好好聊聊天。”
“爸。”江明珠脸色闪过一丝不满,带着抗拒,扫了一眼饭桌上,还在今天傅珩夜没有来。
以她的美貌,要是见到那个傅家的花花公子大少爷,被那种渣男界的祖师爷给看中。
岂不是要倒霉一辈子。
傅老爷子打量着江明珠,像是没看清似的,还特意打开自己的老花眼镜盒,佩戴上欣赏了下。
看完后,傅老爷子内心默默有了数,哎,不是他孙子喜欢的类型!
江明珠则是后背隐隐发凉,将视线投向别处,她该不会是被看上了吧。
傅老爷子笑着回应江子诚,“我从不强迫他来这种场合,再说年轻人喝酒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索性就没叫他。”
这一番话一出,众人皆懂了傅老爷子的一语双关,谁敢说傅珩夜不重视十大家族,不懂礼仪?
江琛宴闻言,心中滋味百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老爷子。
他江琛宴,若不是江子诚的私生子该有多好?
他不想姓江。
但凡,他生在任何一个人家,他都不会有现在这样畸形的人生。
傅老爷子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看出江琛宴在为难厉云霈,帮衬道:“所以啊,像我们这些长辈,就别纠结小辈来不来这种场合,毕竟这是品酒会,我相信厉少不带未婚妻来,除了他所说的忙,另一层原因定是担心未婚妻喝酒罢了,这才叫真正的疼老婆。”
古老太太滴酒不沾,很是赞同,“是啊,算不上什么重要场合,下次我们十大家族相聚的机会多得是。”
江子诚笑呵呵地捧起酒杯,“傅老爷子,你言重了,年轻人喝点酒很正常,哪有年轻人不喝酒的?”
“江老爷子,我听说你刚从医院出来,身体都还没康复呢,你也少喝,酒伤身体,唉!说来难过啊,我前阵子刚有个挚友,喝酒归西天了!”www.xiumb.com
傅老爷子连连叹气,低着头发出自己的感悟声。
江子诚喝酒直接给呛住,“咳、咳咳!”
傅老爷子内心暗笑,见势爽了。
厉云霈看着这场酒局被傅老爷子带动起来的欢脱气氛,不由觉得好笑,傅老爷子不愧是他好兄弟傅珩夜的亲爷爷。
这怼人的技术一流。
江琛宴盯着众人,语气带着暗示:“各位,我在隔壁的小宴厅准备了一墙的珍藏好酒,都是从国外进口过来,不如大家随我去看看,顺便挑几瓶回去珍藏。”
在场的所有人听见这一番话,立即动身。
“这是当然好!江少爷带路——”
江子诚拄着拐杖起身,眯了眯老眸,没多说什么,也跟着往外走。
所有人都去了隔壁的小宴厅,包括墨修逸,而厉云霈则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坐在椅子上,他脱下墨色外套,露出白衬衫,挽起袖口。
他并不打算去,神态怡然自得,开始沏茶喝。
厉云霈深邃的脸廓透出一抹惬意,“终于清净了。”
喝会茶,掏出手机给云七七发个消息。
江琛宴在门口送完长辈,看见出现在身后的墨千夏,她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
“我真的能这么做吗?”
江琛宴瞟了一眼椅子上玩手机的厉云霈,道:“机会只有一次,做不做由你,不过在我看来,你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就该勇敢一点,难道不是吗?”
“厉少和他未婚妻的感情,真的很不好吗?”墨千夏主要是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
江琛宴挑了挑眉,嗯,要是他陷害厉云霈成功,那感情就不好了。
这也是他的最终目的。
“怎么说呢,你应该这么想,你一会儿成功的机会有百分之五十,要是成功了,你那两个姐姐要羡慕哭你,你要是没成功,你也不吃亏。”
江琛宴语气微顿,带着蛊惑说道:“不过你记住,全世界的男人没一个能忍住女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
墨千夏愣了愣,竟然觉得江琛宴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江琛宴怂恿完墨千夏后,便直接去了隔壁的宴会厅。
众人都在欣赏一墙的名贵酒,正在挑选准备带回家,无暇顾忌其余事。
江明珠看见江琛宴过来:“你把墨千夏留给厉云霈了?”
江琛宴冷笑一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你去把楼下的那群媒体记者都叫进来,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我倒是要看看厉云霈和他未婚妻的感情,能有多牢固。”
婚礼?
做梦吧。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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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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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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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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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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