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上,此时魏钊与魏良卿都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他们自知失职,所以两人也都不敢先说半句话,一切只待魏忠贤责罚。
可魏忠贤进了屋后却并不生气,反而一脸和善看了看两人道:“你们父子两人到也识趣,既然如此,本督也就不与你们兜圈子了,昨日失职之责本督已经向皇上禀明,你们父子两人罚俸三月以儆效尤,此事不可再犯。”
魏忠贤语气里带着欣慰,这让两人十分意外,都觉得这又是占了魏忠贤权势的光,若不然父子两人至少要有一人被撤掉职务,或是更重的罪责,可此时只是罚俸而已,可以说是最轻的处罚了。
所以父子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呈现出笑意,特别是魏良卿,笑意中带着得意与持宠而骄的傲慢。
“良卿,你来说说昨夜是怎么回事,你即当值为何后宫进了刺客,锦衣卫护卫竟然无人发觉,难道说是这个刺客本事太大,而你的本事太小,若是这样,我看你留在锦衣卫里早晚会因此而惹事,不如叔父趁此时机,把你撤回来,做你的公子哥吧,想来凭你父亲这些年捞的钱财,也够你挥霍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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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笑着面对着自己的这个侄儿,语气到也随意,像是在说家常话,开玩笑一样,只是话里话外却又不一样的意思。
“叔父,此事虽然侄儿有失,可却也不能完全怪侄儿,后宫之中本就不受重视,锦衣卫使的职责是护卫皇上及皇后娘娘的安危,更别提此时已入冷宫权势尽失了皇康妃了,谁会想到有人会刺杀于她呢?”
魏良卿此时到反而有些委屈,是因为魏忠贤并不怪罪。
“是呀,二弟,皇康妃只有八公主一个子嗣,此时已带发修行,卿儿虽——。”
魏钊也想为儿子辨解,可魏忠贤却挥手阻止他再说什么,毕竟他想说什么魏忠贤清楚。
“良卿,你说得不错,皇康妃是落寞的先皇妃子,是住在冷宫,连在当年太子府半点荣光都没有了,失职之事到不完全怪你,那么你来说说看,就是如此一个失势礼佛的先皇妃子,为何还有人来刺杀她,这是何原故?”
魏忠贤的一句话让魏钊也是忽然就楞住了,所幸刚才他的话没有说完,若是说完了,此时就连他也会答不上来,而魏忠贤却依然脸色不变的看着魏良卿。
魏良卿此时却是心里一惊,忙口不择言慌张道:“这这这,叔父我对这个皇康妃可不了解,又怎么会知道谁会想杀她呢。
叔父你不必看着我,我确实不知道。”
魏钊一看,也发现魏良卿的异常,知道此事必然与魏良卿有关,心里也是一紧,却又不好此时埋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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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你若是参与此事,还不快向你叔父从实招来,难道连你为父与你叔父都想欺骗吗?
你也不想想今日我们父子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靠的是谁,是你的叔父,我们父子可不能忘了。”
魏钊此时话说得十分重,及时提醒着魏良卿,因为他也隐约感受到其中的蹊跷之处,若说他的儿子参与了此事,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若依常理就算是刺客能轻易进入后宫,可锦衣卫护卫遍布于整个皇宫之中,当时的情形他也听说了,可锦衣卫却迟迟未进入后宫追捕刺客,此实在异常,而昨夜值夜的正是魏良卿,此让魏良卿无法脱开关系。
而且若说皇康妃的仇怨之人魏良卿可以说不清楚,那么作为父亲的他应该是清楚的,所以才会觉得问题的严重性。
更何况他知道他的这个弟弟魏忠贤非是无的放矢之人,此时如此问起,必然是不会错怪人了。
“爹,我确实不知道刺客会刺杀皇康妃,叔父你们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若是我敢与刺客勾结,我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再说了,皇康妃死与活与我何干,我有什么好处?”
魏良卿依然在狡辩着,可他说完却已经不敢看魏忠贤的眼睛,却看了一眼魏钊,眼中露出可怜巴巴被冤枉的表情。
“良卿呀,你不必看为父,若你叔父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会冤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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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父子,魏钊的护子之心却也是昭然若揭,意思到反是问魏忠贤要拿出证据来。
魏忠贤自然明白,可却也是长叹一声道:“良卿侄儿,有些事非是叔父要追究于你,而是此中环节凶险异常,我怕你误入歧途。
昨夜的刺客相信你也知道,身材不高,自然非是一个男子,而是一个女子。
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吧?
至于你不承认,那么叔父也不会追究,不过我劝你少去秋月楼,你那位婶婶一直心有野心,叔父不想过问,可你却也不敢胡乱与她撕混,于你并无半分好处,于我魏家也无半分好处。”
魏忠贤说完却是自个儿喝着茶水,脸色也慢慢恢复,他不想再追究,其实也是在给此父子俩的面子,也是在给自己留着颜面。
他也在怕,怕眼前这个侄儿做出一些有违伦常之事,于此时说出,那么他这个叔父颜面又何存呢?
魏良卿此时心里已然是恐惧十分,几乎马上要崩溃,马上要把与秋月夫人的关系说出来时,又听到魏忠贤竟然在关键之时放过了此事,心里不知该是欣喜,还是恐惧。
毕竟魏忠贤已经知道昨夜刺杀皇康妃的就是秋月夫人,从这一点看,他不知道魏忠贤还知道多少。
而魏钊此时却是脸色尴尬,不知是再教训自己的儿子,还是就这么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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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清楚秋月夫人,当然也对自己儿子的品性有所了解,自然也知道魏良卿经常去秋月楼。
可他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并没有想到男女关系上,他知道魏忠贤一直对秋月夫人十分礼让,甚至于可以说是处处礼让着。
虽然他并不知道二人的真实关系,可却也知道这个秋月夫人一定能钳制住魏忠贤,那么若有一日行差错事之时,他这个儿子还可以仰仗着秋月夫人得以保全。
所以他并没有阻止魏良卿与秋月夫人有过多的关系,此时事情已经说清了,他自然明白,昨夜之所以“疏于防范”,其实就是他儿子与秋月夫人勾结。
而皇康妃已是落寞之人,谁会刺杀她,此时自然已是水落石出了。
“卿儿,你叔父的话,你可要记清楚了,我看你也大了,当为你尽快成家,若不然将来惹说麻烦事,反而会连累为父与你叔父。”
魏钊虽然护子,可却也遗传了魏氏的风格,在利益面前六亲不认。
若自己的儿子被查清与秋月夫人勾结,那可是死罪,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秋月夫人一下就变成一个高手了,但他知道魏忠贤比他清楚,所认定的事必然错不了。
此时也是赞同了刚才让自己儿子离开锦衣卫,找个媳妇成家的念头,至少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他的权势了。
这或许就是魏氏父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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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卿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去秋月楼找那些姑娘撕混了,只是卿儿还小,也未立什么功业,更无喜欢的姑娘,还不想成家。”
魏良卿还是识得些数,只承认自己去秋月楼寻欢,却也撇开了与秋月夫人的关系,同时心里自然是想着秋月楼的好处,不会就此罢手的。
魏忠贤此时却是微微一笑道:“成家立业,良卿呀你又何必固执,有叔父与你父亲为你做主,难道还不算是业吗?
叔父到已给你物色了一位姑娘,只是这位姑娘身份尊贵,说实话依你的品性还真的配不上人家,非是叔父逼你,想来你父亲也想让你早些成家生子,为我魏氏传得血脉,至于你嘛,我看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魏忠贤此时又像是说着家常话,可却让人听了十分不顺耳,而且又说得是大实话,似乎也是在提醒魏钊,对于此时的魏良卿已然失望至极,只想让他成个家,把魏氏血脉传下去而已,
魏钊听了虽然心里有些愤然,可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儿子实在太没有出息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辈上了。
“既然叔父有这个意思,可为何又会说此难听的话,若说我魏良卿没啥本事,可叔你你却不一样,你是我大明天启的九千岁,我是你的亲侄儿,难道那家的姑娘比我身份还要尊贵一些,这到奇怪了,叔父什么时候也变得谦虚起来了。”
魏良卿此时到有些不服气,反过来用魏忠贤的身份来激着魏忠贤,其实他心里想到留子嗣,就想到与秋月夫人的大计,所以自身的傲慢又油然而生,不自觉得露出得意的笑。
“是呀,你是我魏忠贤的侄儿,论理说天底下难找比你身份更尊贵之人,可你不知我魏忠贤虽然贵为九千岁,世人却并不认为叔父有什么尊贵之处,反而依然觉得叔父还是当年混迹于京城各大赌坊的下九流呸子,而这一切皆因我魏氏一门出身不好而已。
一门一氏若要显贵成为受人尊敬的门伐至少要三代人的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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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人有言富不过三代,说的非是三代无法延续,而是因为生于富贵之家的子弟都很难继承先代的品质,自毁家业。
可有一门却不会因此而有损其尊贵你可知是什么吗?”
魏忠贤深有感概,是在说给魏良卿听,也是说给自己听,说给他的大哥魏钊听的。
可两人却不明白魏忠贤所说,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侄儿不知,还要请叔父示下,以解侄儿之疑。”
魏良卿此时到显得有些谦虚起来,是因为魏忠贤刚才以三代之内成就世家的例子来引起魏良卿的兴趣,毕竟除了与秋月夫人的好事之外,魏良卿也是贪得无厌之人,想着若早有比得上魏氏一门的世家姑娘,那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哼,此当然是皇家一族了,你们父子为何却如此不济都想不到吗?”
魏忠贤一句话就解了两人的疑惑,而魏钊此时也是喜笑颜开,虽然魏忠贤的语气是在说他父子俩蠢,可听完话后已然不在意了。
“叔父,你是说要我娶公主,但不知叔父相中那个公主,听说五公主已有驸马,只有七公主八公主两个公主,难道叔父说得是八公主乐安公主,今日才会如此愤怒责怪侄儿,是因为八公主的母后就是皇康妃。”
魏良卿一听此时兴趣更是高涨,若能做驸马那可是魏氏修得几世的福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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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魏忠贤此时的身份还要更尊贵一些,毕竟魏忠贤只是一人的荣耀,却又无子嗣,可若与朱家皇族联姻,将来的子嗣就有皇族血脉,这当然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了,何至于三代,甚至可以延续千秋万代。
此时的魏良卿已然心花怒放,再联想刚才所提的皇康妃,此时到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冒失了,若早是如此,那么自己的失职险些害死了将来的丈母娘。
而若是成为驸马,就与当今皇上可以称兄道弟了,如此身份,当然比他此时一个锦衣卫千总要强不知多少倍了。
“此事到与乐安公主无关,你也别想打乐安公主的主意,叔父为你选的是七公主。”
魏良卿一听,脸色马上呆滞下来,看着魏忠贤有些不可思议。
而魏钊则暗暗在想着为何是七公主,却不是八公主,因为他的想法与他的儿子一样。
“我看还是算了,这个七公主可不好惹,人到是长得漂亮,就是脾气坏了些,本公子可消受不了。”
魏良卿自然也认识七公主,知道七公主这种女人并不适合他的口味,他喜欢的是那些像秋月楼的姑娘,一个个都温驯如一只小绵羊,可以任其宰割,可若是遇上七公主,那么他不仅会因此没有自由,而且还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
“哼,你觉得本督是在跟你商量吗?
此事与皇康妃无关,若要论及皇康妃之事,若你不是姓魏,那么纵然你有三个脑袋此时已身首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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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为驸马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你却还挑三捡四,你觉得若不是有本督支撑着,你觉得凭你的德行可以成为驸马吗?
你愿意不愿意都这样了,父母之命,你难道也想违抗吗?”
刚才魏忠贤还一脸温和的样子,可看见魏良卿如此不识好歹此时也是脸色一变,不容魏良儿卿再言。
魏良卿本来还想讨价还价,可此时一听马上就萎了,毕竟还没有人敢跟魏忠贤讨价还价的。
“卿儿,不可再胡说,你叔父也是为你好,都是大明公主别人都巴之不得,也轮不着你挑三捡四的。”
魏钊到是识数,知道此事若无魏忠贤支持,不仅他此时当不成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他的儿子当不成千总,更别提想成为驸马了。
一般而言能被皇族招为驸马的必然是德才兼备之人,而且家世要绝对清白,像他们魏家这样,仅凭着魏忠贤一己之力,连带着整个家族沾光的,其实根本就不入流,这一点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
相比而言七公主与八公主都是皇族公主,并没有什么区别,可他说完还是看着魏忠贤不解道:“二弟,此事大哥到十分支持,一切都还要有劳二弟帮良卿操劳,只是我听说这个七公主与信王府的统领王穿来往甚密,而这个七公主性格倔强,若他不同意,我怕连皇上也不好作主。
而二弟一直十分欣赏这位王穿,难道说二弟要对这个王穿下手吗?”
魏钊还是要比魏良卿要世故得多,此时一问自然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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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此时也是长叹一声,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他此时是不得不对付王穿了。
一开始他信任王穿,是想把大爆炸之事引向其它人,明哲保身。
未尝想王穿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董会东头上,由此也牵扯到秋月夫人,成为他留在皇上手中的把柄。
这也就算了,毕竟事已过了,可昨夜的事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王穿探访了皇康妃才会让秋月夫人对皇康妃下手,其目的就是想让过往之事死无对证,毕竟当年她们一起谋算的事情,此时知道的人也就只有皇康妃了,若是皇康妃一死,就不会有人威胁到秋月夫人了。
这一点别人不明白,魏忠贤是十分肯定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有人会想刺杀一个失势的先皇妃子,一切皆因她藏着过往的秘密。
而皇康妃并没有说出秋月夫人,其实已经是向秋月夫人示好,也算是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若说皇康妃揭穿了秋月夫人就是刺客的身份,那么怕是秋月夫人不动手,魏忠贤也不会留着这个皇康妃的。
而王穿去拜访皇康妃绝非偶然,此让魏忠贤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所以他必须提前对付王穿。
若不然,魏忠贤还舍不得对付王穿,他还可以利用王穿来对付此时京城中的白莲教法王,甚至于利用王穿来对付日益权势增大的妙相神僧。
魏忠贤此时一听,看了魏钊一眼叹道:“若说昨夜之事让王穿查到是良卿与刺客的关系,你觉得你保得住良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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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穿此人聪慧无比,是老夫看走了眼,若是那一晚就杀了此子,现在也不会成为搅乱我大明天启的人了,成为老夫的威胁。
老夫之所以选择七公主,也是为良卿好。
卿儿,你不是一直对这个王穿不满意吗,现在叔父给你一个机会证明给天下人看,证明你比他强。
若说此次提亲,老夫已为王穿提了七公主,而想来王体乾会帮你提七公主,此事当让皇上十分为难。
那么最后如何决策,你到是要好生想想,所以叔父才会让你这些时日呆在家里好生修身养性,若是你连一个王穿都斗不赢,将来就算是继承了我魏氏家业成了大明驸马怕也难守,反而会害了你,还不如现在就让你回乡远离权势争斗。”
魏忠贤此时的语气拖得够长,再次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惭愧,对于这个侄儿,怕是比亲儿子还用心。
虽然有时也会生气发怒,可就像是一个父亲对亲儿子那样,怒归怒却也处处为其着想。
想反魏钊却反而不像亲生父亲,随时都帮衬着儿子说话,这与中国大部分父亲却又并不相符。
一般而言无论是富贵之家的父亲,还是贫苦之家的父亲,亦或是皇族一家的父亲,对于自己的儿子都会十分严格家教,这一点也算是我中化文化里延续最长的优秀传统,保证着中国男人骨子里的那一点血气。
虽然一般儿子对父少了对母亲的显性之爱,可子承父的脾气与性格却又是最多的,而且大部分儿子对于父亲都会怀着崇高的尊敬,却又处怎么表现出一种抵触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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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管是在农村也好,城市也罢,当小孩子在一起玩,如何辱骂或许都能忍受,可一提父母必定会打起来,特别是提到父亲那自然会打得不可开交,是因为在儿子的眼中自小父亲就是不可侵犯的形像。
魏良卿一听,要以此来与王穿比试一番,马上恢复了笑色。
毕竟这种机会难得,若是真的成为七公主的驸马爷,那么就可以羞辱王穿了,以前所受王穿的气就可以一次消除,这对于年轻气盛的魏良卿来说,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娶亲,而是在赌气了。
“原来是这样,卿儿谢过叔父的关心,这个王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叔父放心,有叔父支持,我决不会输给这个小子的。”
魏良卿此时也是站起身来,拍着胸脯,十分自信。
“哈哈,卿儿呀,你有如此自信,叔父自也当欣慰了,不过你可知这个王穿深得皇上信任自非是机缘巧合那么简单。
此人心智计谋都是上上之选,而且此人自来京城之后并无恶行,既不爱财,亦不好色,更无其它不良品性,说起来真的是一个难遇之才,若不是因为昨夜之事,叔父也犯不着此时就与之对立。
那么,若皇上左右矛盾无法决策之时,此事当然得靠你自己敢,那么你又如何来证明你比他强呢?”
魏忠贤此时眯着眼看着魏良卿,也想考较一下这个侄儿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这个,这个小子那日在东厂大营若不是有那个女人护着,我看他早就死在倭国刺客的手下了,我看他就是一个草包,手无缚鸡之力,我要与他比武,我要打得他哭爹喊娘,要亲手杀了他,方解我心头之恨。”xǐυmь.℃ò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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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卿也是气极一时,当然他想的不仅是打败王穿,而是要杀了王穿,所以比武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魏忠贤一听,此时到是满脸的开心,其实他早就想好了此事,要对付王穿,刺杀显然不行,毕竟玄静真人的本事摆在那里,纵然是他此时手下有几个白莲教法王,也未必有胜算的把握,而若是论及智谋,此时王穿的智谋已然让他不敢小瞧了。
要除掉王穿暗的不行,那么明里除掉就更合理一些,而王穿不懂武技的事他是知道的,想来用比武的形式来解决王穿也是最合理的。
更何况,他非是只有一条路可走,而早已准备了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交待王体乾的嫁祸王穿与倭人勾结,最后再除掉王穿。
而提亲七公主,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也谋略充分,知道自己为王穿提亲,而王体乾为魏良卿提亲,其实朱由校自然不会愿意让他权势更进一步,自然会找信王为王穿提亲,这样一来算起来不仅是魏良卿与王穿之争,更是他魏忠贤与皇权之争了。
而选在此时的当头,也是魏忠贤无可奈何之举,他虽然不再过问秋月夫人的事,可却也不愿意秋月夫人最后成为他的拌脚石,成为他维护九千岁权势障碍,而他却又不得不保着秋月夫人,以完成对当年他师傅的承诺。
如此来看,魏忠贤也非是一点情义一点信义都没有的虚伪小人。
并且对于魏良卿娶七公主而不是八公主,他已经留有后路,若七公主不成,到也可以成人之美,算是给王穿一个人情,但再提八公主,那么皇上自然不会再拒绝了,这才是魏忠贤的谋略,任何事都会留有余地,而也会为真正的谋算做策应。
“既然卿儿有如此志向,那叔父就同意此事,叔父会找人来指教于你,若你想除掉心中恶气,就不要再想其它无关之事,专心把武功提升,千万不可小看这个王穿,若是你小看他,说不定纵然他不会武功,也一样可以赢你,更可况他身边也不缺高手指教。”
魏忠贤此时已然舒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顺着他的谋算进行,尽管这个侄儿有些不成器,但关键时刻还是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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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魏忠贤虽然自己也是信心十足,可却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纵然是王穿这种看起来一无自由之人,这也是魏忠贤能居高位的原因之一。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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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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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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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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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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