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进了白绫稚的院子,轻轻敲门。
白绫稚这会儿还没睡,正和冥华吩咐。
听到敲门声,她眉头紧皱:“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本王帮你把钱要回来了。”
白绫稚微怔,这才叫人进来。
苏楮墨的眉眼里透着些欢喜,但在看到冥华的一瞬间,就换成了不悦:“已经快晚上了,你把他留在屋内恐怕不妥。”
说着,他大步走过去,像是宣告所有权似的,伸手将白绫稚一把搂进怀里。
“冥华,本王和王妃还有事情要说,麻烦你回避一下。”
冥华下意识的看向白绫稚。见她点头,这才乖顺的退了下去,只是那双桃花眼似乎透着无尽的委屈。
苏楮墨越发愤怒,见他走后,直接将门关上,这才将金条放下:“都要回来了。你在外面受了委屈,为何不告诉本王?”
白绫稚慢条斯理把金条放起来,满脸的漫不经心:“啊?我没受委屈啊?”
眼前男人要凑过来,她迅速后退,眼眸里透着提防:“我可以解决好自己的事情,所以瑞王殿下不要以为,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m.χIùmЬ.CǒM
苏楮墨脚步一顿。
眼前的人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女人在乎的也只是她的钱而已。
他越发觉得呼吸不畅,咬牙切齿:“白绫稚!在你眼里,本王难道还没有那三根金条重要?!”
白绫稚果断点头,欢快的拍了拍手:“不然呢,瑞王殿下,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和钱来比高下?”
她迷惑的歪着脑袋,满脸茫然。
苏楮墨只觉得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窜。
他一把将人拽住,逼到墙角:“白绫稚,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白绫稚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大不了就是被亲一口,就当被狗啃了,能有什么事儿?
不过……
电光火石间,白绫稚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脸上的冷漠就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娇媚。
紧接着,她伸出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颈,眼波流转:“瑞王殿下,我就是挑战了,你能奈我何?”
那张漂亮的脸蛋越发生动,在刻意营造中,竟勾得人半点火气都发不出来。
苏楮墨猛地瞪大眼睛,看上去稍微有些紧张:“本王……不……”
白绫稚另外一只手举起来,轻轻抵在了苏楮墨的唇上。
她莞尔一笑:“苏哥哥~你难道不应该纵容人家骂?”
娇媚的声音甜腻动人,像是有魔力一般,径直击穿了苏楮墨的心。
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但很快他又想起什么,惊恐的瞪大眼睛:“白绫稚,你……发什么疯?”
这女人从来没这么对过他,若不是他还尚存那么一丝丝的理智,恐怕这会儿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白绫稚的手臂轻轻用力,勾着他往前。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都快缠在一起:“发疯?苏哥哥原来是这么想我的么?”
她眼眸里盈满泪水,纤长的睫毛宛若蝶羽,沾了泪珠,楚楚可怜,却又透着极致的撩人。
苏楮墨已经忘了反应。
白绫稚的手从他唇上绕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然后来到喉结。
“我这是在感谢你呀?谢谢你帮我要回来了三根金条。你和云若柳对峙的时候,一定很伤心吧?那就让稚儿来安慰一下你。”
她声音甜腻魅人,宛若勾心的妖精。
苏楮墨浑身紧绷,他从没有那么一瞬间,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上每一处的变化。
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重:“你……”
他一张口,沙哑的嗓音倾泻而出。
白绫稚微怔,有些蒙了:这男人,这么纯情?
不应该啊,按照道理,云若柳这三年应该会变着法子的勾搭他吧?三年他都没上当,不至于……自己随随便便一撩拨,他就变成这样了吧?
而且……
他不是讨厌自己吗?
一瞬间,白绫稚的脑子里冒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恶心恶心这狗男人。
于是她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腿缠了上去:“嗯?我怎么了?”
苏楮墨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她仰头看过去,能清晰看到男人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忽然有些怂了。但一想到,恶心他一下,就能换来好些日子的清净,她又有劲儿了。
“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呀?”
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苏楮墨果然猛地将人推开,像是受了惊吓似的,耳廓红的彻底。
白绫稚终于松了一口气——狗男人这么讨厌她,她倒是能钻空子了。以后他要是再敢做出某些出格的举动,自己就这么恶心死他,然……
可她都还没想完,就被男人直接扛在肩上,大步进了卧房。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开始挣扎起来:“苏楮墨,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她就被直接扔在了榻上。
大掌压下来,落在她肩头。
苏楮墨嗓音沉哑:“干什么?白绫稚,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他的手背有隐隐的青筋暴起,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
“你以为,就凭这样,本王就会拂袖而去?”
白绫稚瞪大眼睛——这狗男人察觉到她的打算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后背就冰凉一片,挣扎着要起来:“苏楮墨,你别误会,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快放开我。”
苏楮墨低低的笑,凑近她,几乎是以绝对的优势将人逼到角落,高大的身躯遮挡了所有光线。
“闹着玩?”
白绫稚哪儿经历过这种事儿?只能凭着直觉疯狂点头。
然而男人的手劲更大了。
他一手将她两只手腕都攥在掌心,直接举起抵在墙上,然后倾身上去:“本王倒想问问,你经常这么闹着玩?和别的人也这样么?都进行到哪一步了,嗯?”
尾音带着强烈的压制意味,男人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翻涌着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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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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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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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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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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