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楮墨盯着吊坠看了许久,最终有些疲惫的皱皱眉:“来人,把云小姐带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离开院子半步。”
云若柳终于小心翼翼的松了口气,捏着脖子上的吊坠往苏楮墨的方向看去。
苏楮墨左手抱着孩子,右手牵着白幼渊,三人就这么进了屋。
云若柳看的眼热,随即却笑起来:她也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的!
苏楮墨把白幼渊抱进屋里之后,这才耐心的用帕子给他擦脸。
那张小脸红红的,一抽一抽,看的人心疼不已。
“本王已经给你做主了。”他轻哄着,又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白幼渊不好意思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支支吾吾两句:“我,我去找云晴姐姐了!”
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心里还在懊恼:怎么就哭成这样,多丢人呐!
白绫稚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苏楮墨的身上,她定定的看着他胸前浸湿的一大片,伸手将帕子掏出来:“擦擦?”
苏楮墨这才意识到,笑着摇头:“孩子嘛,没事,本王又不嫌弃。”
说着,他忽然凑近了白幼渊,将人径直抱进怀里,惹得女子一阵惊呼。
他嗓音沉沉,透着些笑意似的:“更何况,他非常有可能,是本王的儿子,对么?”
白绫稚没应声,只是挣扎着要起身。
多奇怪啊,她从来都没和苏楮墨这么……亲密的待在一起。
除了不堪回首的新婚夜。
苏楮墨却伸手摁住她,眸子里透着些看不懂的情绪:“还动?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姿势……”
白绫稚微怔,忽然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慌慌张张的撒手,手足无措的缩在他怀里,出奇的乖巧。
苏楮墨低低的笑起来。
女人的身子很软,分明被磋磨了三年,可岁月却好像格外垂怜她,竟没留下半点痕迹。
更让他觉得有些失控的是,他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女人,可如今贴在一起,他竟有了久违的……
苏楮墨的身上有些烫,白绫稚就算只经历过那一次,却也很快明白了什么。
她双颊微微泛红:“你……放开我……”
苏楮墨低头,就看到了怀里女子动人的红晕。
他忽然舍不得了。
于是他将人抱得更紧,嗓音略带沙哑:“本王想清楚了,既然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那就再生一个,总归是本王的了吧?”
白绫稚猛地抬头,就撞进了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她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眼眸不安如小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楮墨忽然觉得有趣,放肆的笑了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他好像很久都没那么开心了。
白绫稚还真是……奇女子。
一连三日,苏楮墨简直就像是长在了白绫稚身上似的,不管她做什么都要跟着。
白绫稚正在打理石斛,苏楮墨就在旁边浇水。
她去看雪莲,他就帮忙撑着帘子。
无处不在。
白绫稚有些无奈的扶额:“苏楮墨,你很闲吗?”
她记得,身为位高权重的王爷,还有战功,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而且以前的确也神龙不见尾的,她三年都没见过他一面,最近怎么……这么闲?
苏楮墨挑眉,狭长的丹凤眼里映着些促狭:“怎么,怕自己不自觉心动?”
白绫稚气的瞪大了眼睛:“苏楮墨,你少自恋!我就是喜欢上一头猪,也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
苏楮墨也不恼,伸手扶着她出来,又整理好棚子,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有这么奇怪的品位,本王记下了。”
白绫稚:“!!!”
这狗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她怒气冲冲的往屋里走,正好有人来报:“王爷,将军府的小少爷来了。”
苏楮墨唇角微勾,点点头,然后伸手拉住白绫稚:“别走,该待客了。”
白绫稚气的翻白眼:“我去洗手行不行?”
前世到现在,白绫稚自认为没有男人她也活的很好,甚至觉得男人只会影响她的实力发挥。
可是当苏楮墨将她抱在腿上,耐心的给她洗手时,她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动摇。
“哟,几日不见,你和王妃的感情这么好了?”
外面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白绫稚终于如梦初醒,连忙站起来,总觉得身上哪哪儿都开始不对劲。
将军府小少爷裴凌辰,白绫稚在前些日子见过一次,可不就是第一次被放出来,和许温轩一起来的那个么?
所以白绫稚对他没什么好感。
苏楮墨挑眉,望着来人很是随意:“怎么,你爹不逼你了?”
裴凌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能不能说点好话?”
说着,他忽然扭头看向白绫稚:“听说你种药材种的极好,卖给我点呗?”
白绫稚微怔。
苏楮墨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身体健壮如牛,卖给你浪费了。”
裴凌辰剜了他一眼,这才笑嘻嘻的走到白绫稚面前,蹲下来。
“而且我听说,你医术也很好,是不是?”
白绫稚后退了一步。
裴凌辰心里着急,一把将人拽住:“别跑啊,我又不吃人。”
说着,他才放缓了语气:“既然我苏兄对你态度已经转变,说明我的眼光没错。所以,我现在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苏楮墨似乎猜到了什么,这才伸手把白绫稚拉过来:“说吧。”
“迟未,仔细守着这里。”
迟未应了一声,站在门外,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裴凌辰松了一口气:“谢了。”
他这才认真的看着白绫稚:“我爹……因为征战沙场多年,所以身上的问题有不少。太医也看过了,但每次都是保守治疗。”
他咬了咬牙:“因为他们怕我们将军府势力太过强大,功高盖主,所以虽然每次用的都是好药材,但是并不怎么对症。”
“就在前几个月,我爹爹突然病倒,太医院那边的意思是……撑不过明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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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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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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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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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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