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神奇。
“明明就在手心的,到哪儿去了?”
再看了好几次后,才发现了破绽:当白其索摊开手的瞬间,有个东西从指缝里往后一弹。
准确无误地,弹进了口袋。
“这符合物理力学吗?!”颜长官挠了挠头,愈发不解。
没见过此等世面,让她睿智的脸上浮现了清澈的愚蠢。
如果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计算白其索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否符合物理力学,颜长官真想计算一二。
“这还真是肖博士的私人生物萤虫,居然这么多!”
颜一一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都没发现肖博士跟踪我的数据,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着,她看向了设备。
设备的反应很是迅滑,接收到长官的指令后,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不到两秒钟,只听得滴答一声,得出结论。
颜一一期待地看着设备。
【数据不足,无法计算】
回答传出的瞬间,颜一一便闭上了眸子,无奈又无力。
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科备在人类面前的溃败,不,是科学在白其索面前的溃败。xǐυmь.℃òm
想到这,她再一次看向房门,走了过去,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地,打开门。
大厅内,无人。
肖博士实验室与她的实验室一样,隔音极高,她不可能得知里面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她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从肖博士的门打开的时候,白其索会以什么姿态走出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
就像儿时,每次在实验室会客厅等待父母会见的时候,一样。
她总是担心。
担心这一年自己的成绩,父母是否满意。
又很是期待。
期待父母走进来,不,是母亲走进来,毕竟父亲几乎不来。
期待母亲走进来的时候,脸上的微笑,期待她会如何陪伴自己。
期待她,是不是会陪自己吃一块蛋糕。
正如此刻。
又和此刻有些不同。
虽然有着同样加快的心跳,同样翻腾的数据,却很明显不同。
荷尔蒙在滚动,且脸颊绯红,红得连耳朵都发烫。
继而,只觉得裤子很是难受。
湿漉漉的。
咔。
她关上了房门。
心虚地看了眼自己的数据。
难道,我真的喜欢他?颜一一疑惑地皱起眉头。
她吃不准,只觉得不可能。
“这些数据……对我不利,也不知白其索能不能搞定肖博士。”
颜一一伸出手,扯了扯裤子。
她觉得难受,抬眼看了下浴室,又看了看大厅景象,便走了进去。
先洗洗,换个裤子,清爽些。
反正,这事儿有白其索先兜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颜一一立刻觉得不对劲:自己身为高级智人,怎么会需要一个人类兜底呢?
而让她觉得更不对劲的是,她真的觉得,他能兜底。
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颜长官边洗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
阵阵幽香从身体内飘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比以前更为完美,皮肤更为细腻,也更有弹性。
体香,则仿佛准备绽放的花朵,浓郁了不少。
“的确进入了最适合繁衍的阶段了。”颜一一说着,轻轻擦拭着身体。
脑海中浮现出白其索强壮的身体。
咬着唇,红着脸。
突然,她眼睛瞪得极大。
“不对,想到繁衍,浮现的画面应该是黑先生,为什么会是白其索呢?!”
大脑内嗡嗡的。
她终于彻彻底底意识到,肖博士跟踪她的严重性:她的的确确从身到心,被一个人类拉着走了。
从人文实验的角度出发,这是高级智人的头一遭。
“不行,我得去看看,生物萤虫必须摧毁!那可是证据!”
“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搞定肖博士?!”
想到这,颜一一连衣服都没穿圈,就套着吊带和裤子,冲出浴室。
目光一抬,见大厅里站着一个人。
是白其索,此时正站在她实验室的门口,转过头,看向拉开自己房门的肖博士。
白其索皱起眉头,很是不满。
肖博士连忙乖乖地将房门关上,呆在自己的房间内,等候他的命令。
“他搞定了?!”颜长官只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心潮澎湃,更觉得很是骄傲。
说不上什么情绪,她的嘴角便咧开了。
咔。
打开了门。
白其索原本神情自若的脸上很明显怔了怔,不过这种神情一秒不到,他便立刻走进来,将房门关上。
“你怎么不穿衣服?”白其索问道。
“啊?”颜一一出来得急,并未在意,而且她其实从未有过面对异性穿着如此少的境况。
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白其索的目光落在她的心口,锁骨,继而胶着在腰间一阵后,再往下剥落。
本就穿得不多,他的眼睛仿佛是手,将她扒拉个光。
“啊!”颜一一反应了过来,惊叫一声后,立刻朝着仪器挥了挥手。
啪!
规整的工作服直接以贴过来的方式,到了她的身上。
将颜长官恢复到了往日的衣着中。
咚咚咚……
她的心跳极快。
紧接着,她觉得自己这个澡,是白洗了。
裤子,似乎又得换了。
心虚又无措,颜一一飞速地看了眼墙壁上的数据,不出意料的是,她的荷尔蒙激增。
而让她愈发害羞的是,白其索的荷尔蒙,也激增了。
她回过头看向他。
只见此时白其索脸部的肌肤也有些微微发红,血管涌动,虽未兽化,却能感觉到他进入了某种狩猎的状态。
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狩猎。
也是一个兽化者对自己女人的贪恋。
他的眼里,溢出了非常浓郁的占有欲,而这种占有欲,是颜长官第一次直面。
这么近距离,在现实中,直面。
她见过白其索很多次这种眼神,浓郁的占有欲以及微微发汗的身体,还有这种狩猎的状态。
不过,平时都是通过景象。
且,是白其索对其他女人展现出这种男性的争夺本能。
但这一次,她不但是现实中直面,而且,这种占有欲不是冲着其他女人。
而是她,颜一一。
他明明没有展现蝇眼,可目光却能摄住她,摄得她动也不能动,站也站不稳。
想躲,又浑身发软。
只觉得,自己似乎站在江边,浪涛滚滚的江边,而月光倒囊入水。
门外苍松傲睨。
房内,娇媚与粗狂,齐齐漾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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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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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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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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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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