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戏过了,收到了副作用了。
李彤之很是懊恼,她推开白其索,后退一步,又转身过找到地上被她丢掉的枪,别到腰间。
一时很是生气。
若展现实力吧,他恐怕依旧不会让自己跟着去非国;装模作样说害怕吧,他又要派直升机把自己直接接走。
以前,她拿捏一个男人很简单的,眼神一过去,基本就服服帖帖了,白其索怎么这么难搞定呢?
都嘤嘤嘤上了,还不行。
该死的!
李彤之内心骂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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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清点战场,并立刻离开航道,胖子李约定好的岛屿。”白其索命令道。
五艘轮渡已经被控制住了,此时正与其他轮渡一起行使在黑夜里。
“找找有没有跳海的,发现一个灭一个。”他提醒道。
“是。”
“是。”
“是。”
众人答道。
“我们的人,牺牲了的,能找到尸骨的就集中起来,找不到的……”白其索顿了顿,没有往下说。
与海国之战时,第一次自己人死亡相比,此时的他要镇定许多。
痛心是肯定的,但,在巨大的历史洪流前,死亡是难以避免的。
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自己,是华夏人骨子里就有的信念。
“我从这边跳下去,别一梭子把我给扫了。”白其索翻过栅栏,提醒道。
很远很远,人类的眼睛根本看不到的地方,是那艘他们最初开过来的小船,尤雅还在上面,得去找她。
“看都看不到,这得多远了。”
“还好提醒了,要不真一梭子下去……”
眼见着白其索跳下,边在茫茫大海中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几个负责扫海的死士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五艘船全部打完,要不是白行主助力,估计最少得个把小时,白行主助力之下,十三分钟。
而十三分钟,几艘大轮渡开得距离那艘小轮渡,很远很远了。
李彤之侧过身,往海里头看了看,“人呢?”
“早不见了,速度很快的。”
“要我说,兽化者挺好的,这身体素质,望而生畏。”
“刚刚跳下去,这会儿就看不到影子了,白行主这也太猛了,看一眼都吓得慌。”老八拿起夜视望远镜看了看,感叹万分。
“老八,你这种杀神还吓得慌?”死士们很是吃惊。
要说战斗力,大家都强。
按要说杀气,老八最强,连老吊都要退避三舍的程度。
老吊对婴儿,可下不了手。
“废话,我在白行主面前,那就是个蚂蚱。”老八由衷地说道,“我那是株连九族,皇帝下的令,我执行,所以最狠的是谁?”
自然是皇帝。
呼……
身后,传来了李彤之深深的叹息。
“三当家的,走了几个兄弟,自然是心痛,但战场啊,没辙的。”
“是啊,广子走了,哎,想起来鼻子都酸得很。”
死士们以为李彤之难过战友离开,不由地也伤心了起来。
“广子走了?”夜色中,李彤之的眸子骤然瞪大。
广子,那个牛高马大的破窗而入的壮汉,像一头犀牛。
“嗯。”
众人点了点头。
“人呢?”李彤之立刻看向了甲板。
此时,战场的清理工作还刚刚开始,这艘轮渡上去世了的战友只有一名,刚刚被抬上来。琇書蛧
“中弹后,掉下海了。”老八说道,“我见着了,你们甲板后方交战的时候,他中弹后被敌人撞下去了。”
中弹再加撞下海,过了这么久,那肯定是死了。
就算没死,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毕竟茫茫大海,他再强壮也只是一个人类。
哪怕是兽化者,也只是比人类体格强大很多倍的血肉之躯,在大海的汹涌面前,找不到落脚点的话只有死亡。
除非……
有那个万一。
“头部中弹。”老八补充了句。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这下,连万一都没了。
战场就是这样,再厉害的人,抵不过头部中弹,包括白其索。
他跳下海,都要跟死士们强调切莫扫子弹扫到他身上。
他也只是血肉之躯。
呼……
李彤之再一次吸了口气,紧锁眉头。
死士们只当她初次经历如此大的伤亡,伤心难过,纷纷开始去清理战场,却不知李彤之更担心的是,若自己不能去非国,那么白其索若遇到危险,谁给他挡子弹呢?
“三当家的,走了十二个兄弟,伤了十八个。”
战场清理完毕。
甲板上,摆了八具尸体,还有四具在打斗中掉出船只,沉没到了海里。
“弄点水,拿块布,我给他们擦擦脸。”李彤之蹲了下来,看着这八个年轻的面孔。
心里极为沉闷。
“敌人呢?”死士问道。
“绑上重物,立刻抛下大海。”李彤之命令道,说罢,她站起来看向了茫茫大海。
此时,距离白其索跳下去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却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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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雅被白其索捏晕了。
还好捏晕了,否则她一个人在轮渡上,飘在这茫茫的大海中,吓都会吓死。
但没想到的是,由于轮渡颠簸得厉害,她醒来的时候,白其索还没来。
为了绝对的安全,轮渡的灯被全关,四周黑漆漆的。
尤雅不敢说话,白其索交代过她,别乱叫。
呜呜呜呜……
可嗓子却控制不住呜咽,眼泪也簌簌地掉了下来,她缩在一角。
醒来的时候,轮渡的颠簸已经没那么狠了,毕竟五艘大轮渡已经远离,海浪渐渐淡去。
但深海的夜晚,有很奇怪的声音。
风声,像鬼一样叫。
“白其索……”尤雅终于忍不住,嗷地一声哭了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
或许才一分钟,但尤雅却觉得起码有一个世纪。
她想起,在二楼仓那拐角处,柜子那有个小节能灯,白其索交代不能通船亮灯,但在屋子里头,点个小节能灯,应该不碍事。
再说了,这三楼顶上,晃得很,实在是吓人。
于是摸索着,摸到了楼梯口,没成想,船一晃,她整个咕溜溜地滚了下来。
哎呦……疼得尤雅龇牙咧嘴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又哭了一阵子,其实顶多也就一分钟,她又觉得过了得一个世纪。
吸了吸鼻子,手摸了摸自己身上,还好,没什么大伤,就是裙子在翻滚中,扯着裂开的缝隙,撕开了。
身上湿漉漉的,外套吸了海水,沉甸甸的,于是脱了,眼睛四处看了看。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又想哭了。
正想着,船猛地晃了下,啪地一声,她被掀得原地打了好几个滚,撞到了墙上后,背后衣服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用力扯了扯,扯不动。
灵机一动,身体从整个这件单薄的长袖里,钻了出来。
风,依旧呜呜呜的,窗户有缝隙,吹进来凉得很。
她摸了摸自己身体,只穿了一件裹住心口的衣服和一条破烂的裙子,手摸到了无意中摸到了那个小小的充电式节能灯。
灯一亮。
吓得她一哆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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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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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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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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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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