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龟殷早早地派人将十件特制的信物藏到了深山老林里,所有人出去找。
找到后,最先将信物放到校场最中间这个圆圈内的,取前十名。
“大家看清楚了,信物长这个样子。”陆龟殷举起了手中一块牌子。
这是一块黑色的瓷制的牌子,上头有祖师爷的图像,约莫掌心大小。
“这么小?”
“黑乎乎的,很不好找呢。”
“对啊,这么大的老林子……虽说画了一块区域,但区域挺大,从湖的这头,绵延到那端。”
“河边也是区域范围内。”
校场内讨论了起来,摩拳擦掌又有些担心,的确,这事儿难度大。
但争取和白行主出去的机会,难度不大也不行,就这几百人里,谁不是能人?
海国之站、古窑之战。
“战犬。”白其索命令道。
这时,只听得一旁栅栏一开,嘤嘤嘤跑进来一群奶犬……
模样很是英俊不禁。
咻们。
几百只同为‘咻’这个名字。
其中一只,显得格外地嚣张,就它单单敢围着白其索跑一圈,尾巴都快摇断,这才回到队伍中。
这只,便是与李彤之并肩出战过的那只咻。
自然嚣张了。
这么多战犬里,就它有真正的实战经验。
“这狗,真是见风长呢,十几天一个样。”陆龟殷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月的犬接回来,如今,咻们已经长到了三四个月。
三四个月,毛发已经从全黑,胸口的位置已经有一些黄色的毛发。
再长一个月,就与成年狗普通犬一般大小了。
不过,距离它们完全长成,得一年的时间,届时,它们将威风凛凛,前脚若抬起,一米六以上。
“有战犬,那还好,狗鼻子灵。”
“是好一些,但是这也考验战犬的能力,毕竟偌大的丛林,气味很淡。”琇書蛧
“嘿嘿,这些小犬。”
到底是小动物,哪怕是护宝行的男人们再爷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训犬师。”白其索也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指了指战犬们。
“遵!”训犬师显得比其他记忆者更要古朴。
拱了拱手后,站到了高台前,低头将手腕上的一只小锣鼓松开后,晃了下。
只听得咚地声。
鼓声很轻。
但瞬间,所有战犬便安静了下来,竖起了耳朵看向了训犬师。
“咻!”训犬师朗声道。
“汪!”
“汪!”
“汪!”
奶气中,开始带着成年狗的一丝丝雄厚的吠叫,齐齐地在校场上响起。
“咻,咻!”训犬师连喊两声。
所有的咻竖起耳朵,尾巴高高举起,立刻分列成两队,站到了队伍的两侧。
全程,无一只咻发出半点声音,连犬的习惯性甩头挠耳都没有。
“很不错。”陆龟殷极其认可地点了点头。
“哪儿来的。”白其索看了眼训犬师,只见这训犬师并不大,左右看着也就青三两那般大小,十几岁。
“记忆失败者,通过拍卖行释放出的信息,自己找过来的,但他不是护宝行,也不是我们古窑,是昔日战场上的专业训犬师。”
陆龟殷说着,朝着白其索走进了一步。
白其索弯下腰,他覆在耳畔,低声继续往下说。
“我本不要他,因为我们有训犬师了,你也知道的,护宝行有训犬师,但这个人毅力极强,跪在门口,跪了足足两天两夜。”
这倒是让白其索着实震惊。
能跪两天两夜并不稀奇,可这人虽然看着和青三两一般高,一米七几,还在长个子,但脸却还很稚嫩。
“比青三两小吧?”他问道。
“嗯,才十二。”陆龟殷说到这,噗嗤一笑,“老朽我见过跪两天两夜的,却还是头一次见一边哭,一边求着给口饭吃,却还是跪着的。”
这孩子,死活不肯走。
可抵不住肚子饿,人又累,说是在门口晕过去又爬起来。
一些婆娘见着,实在是于心不忍,本想给口饭吃的,可陆龟殷却不许。
原以为他铁定会走,却没成想,他硬是不走。
“天公也做美,下了两场雨,他就抬头张开嘴接雨,边哭边嗷,也不走。”
说到这,陆龟殷忍不住又笑了笑。
他不接受,一方面是因为不是护宝行,也不归古窑的记忆,这属于外人。
再则,他这个孩子,有父有母的,据说家境还挺好,完全可以回到父母的身边过日子。
没成想,他这么固执。
“这么小,心性如此坚定,确实少见。”白其索赞叹道。
只见此时这位年轻的训犬师,高高举起手中的小锣,数百只奶犬,在短短的三个月训练之下,在他手下,极其听话。
“我看那架势,不收他,他真能活活跪死,再说了,这可真是个天生的战犬驯养师。”
才十二,就长得一米七几。
这伙子,真长成了,可不得了。
要知道,战犬有小型犬,但更多的是大型犬,要训练他们,需要极大的体力。
没点身子骨,那可不行。
“天生的训犬胚子?”白其索看着陆龟殷,见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满眼佩服。
要知道,能让陆大窑头佩服的人,可没几人。
“怎么说?”白其索有些好奇。
“他的记忆,本身也是个孩子。”
"什么?"短短一分钟内,同一个人能让白其索吃惊两次,不多见。
如果记忆里也是个孩子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完整的训犬记忆。
“嗯,记忆里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不过是训犬师之后,说是家中的长子,耳濡目染。”陆龟殷摸了摸鼻子。
说起来,他也是家中长子,人都说家中长子位列家族窑头之列,是胜在身份。
本就只传给长子。
但实际上,陆龟殷能位于窑头门列,靠得不仅仅是其长子的身份,而是天赋。
“说起来,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也懂了许多了,这东西,吃天赋,这小子也是。”英雄惜也英雄,陆龟殷满眼慈爱。
白其索对这训犬师愈发来了兴趣,上前一步,开启蝇眼看了过去。
只见这小孩朗声道,“咻!”
少年的声音,刚刚变声,稚嫩中透着清脆,听着实在是个学生伢子的调性,可背却挺得直直的,很有倔强之风骨。
且在数百名死士,身后还有白行主、陆大窑头的凝视之下,面对数百只小畜生,毫无慌乱。
“汪!”
“汪!”
“汪!”
校场内响起了小战犬们的回应,如同这位少年,这些三四个月的战犬,一些还未脱离奶音,一些则刚刚步入变声器。
听上去,实在是一群奶狗的调性。
可它们却叫得出奇的一致,且就叫一声,半声都没有多的。
训犬师晃了下绑在手上的小锣鼓。
咚!咚!咚!
三声一落,让众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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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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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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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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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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