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本事没学会,哭哭啼啼演戏撞柔弱的本事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这侍女一听这话,双眼都是泪花,可怜巴巴地说着姜怜冤枉她。
姜怜也知道她这种把戏,并未放在眼里,招了招手让下属把所有的东西拿了上来,没有多说一句话,并不想多听她的哭诉喊冤。
那士兵手里拿着个托盘就走了上来,而托盘之中的东西只有一个白瓷罐,一双沾染了泥土的绣鞋,以及从那婢女营帐之中搜出来的一套衣服。
“不是我说啊,姜大人,这三样东西普普通通的,怎能作为判罪的证据啊?”赵尚书一看见是自己家的事情,怕影响声名和官威,这样问道。
姜怜早就料到会有人这样说,她看了一眼那个士兵,对着他点了一下头,那士兵知道是什么意思,转身就又出去了,此时江景盛进来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说道:“我今日在天还没亮之时就去了那农户家里守着,正是这个婢女去那里又买了与前日一模一样的蛇。”
此时那士兵也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子,大约有十来岁,手中拿着一些银钱。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也是有些害怕,还是说着:“就是她拿着这些银票来我这里买蛇,起初我以为她是和我一样喜欢养蛇,而后来才知道她是要买蛇咬人。”
那个孩子把手里握着的银钱给了姜怜,姜怜接过来扔到赵尚书脸上:“人证物证都在,赵大人还想说什么?”
赵大人捡起落在地上的银票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确实有他赵家的私印,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正巧杨国公带着杨承徽也进来了,她一副虚弱的样子,脸上没有血色,见到圣上就求情道:“这婢女定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如今我蛇毒已经好些了,陛下宽宥,就饶了她的性命吧。”
她赵莹莹会装可怜,那么杨承徽也是有样学样,还学的有五六分像。
这话一出,皇上见她中了毒还如此大度,立马叫人赐座,她“虚弱”地坐在师父身边的椅子上,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早已经笑的不行了。
不过是一些客套话,又岂能饶了她,圣上听了刚刚杨承徽说的话,也觉得这婢女与她无冤无仇,定然不会用这么大的周章去谋害于她,便问她那指示她放蛇的人是谁。
赵莹莹也被蛇咬了,况且虞栀还特意照料,给她多加了一味药材,恐怕些许时日都身子虚弱无法出门,此时她也不能来这营帐之中反咬一口,行事便也都如虞栀心中所愿。
那婢女倒是一腔忠心,像是早就料到有这么一日,还大声地说着:“就是奴一人做的,前些日子她杨承徽凭着身份地位高,当众掌掴我家小姐,我就是看不得我家小姐受欺负。”
本来虞栀也不想在圣上面前说这件事,主动说倒是显得她心胸狭隘了,她看了那婢女一眼,既然是她主动提的,那她杨承徽今日也必须好好的掰扯清楚。
虞栀胳膊倚靠在那椅子边上,拿起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说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赵姐姐有你这般恶奴,也是命不好,那日不过是你先打了我的人,我正想替姐姐管教你,没曾想她心地善良,替你挡下了,”
说到这里,她也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泪,又继续说着:“今日被你说成这样,倒像是我的不是了。”
那婢女见她这般会装,气的说不出话来,虞栀还没演够呢,还和她师父说着要帮她伸冤。
如此一套周全的戏,任是谁都挑不出毛病,圣上见她们在这里吵闹,也是十分烦躁,立即做了决断,将那婢女送去流放。
正好应了虞栀心中所想的那样,这婢女也是一口咬定这件事是她自己一个人所为,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虽然并未治了那赵莹莹的罪,让她也受一受那蛇毒之苦,也算是报应。
见此事已经调查清楚,虞栀也起身打算回去,演戏当然讲究一个全套,江景盛见她自己一下子站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假了,快步上去搀扶着她,偷偷给她比了一个手势,脸上都是敬佩之色。
围猎当然还没有结束,她正打算继续穿着那一身劲装继续去围猎时,却被江景盛拦下来了,他觉得她蛇毒还未曾得到根治,那她也就只能安安心心地在营帐之中养伤。
虞栀心里不满,她本来就不喜欢静养着,一脸不情不愿。
江景盛见她坐在那,嘴噘的都能挂一个油壶,把手边的糕点拿过去放到她手里,低声一直劝着她,江景盛也拿她没办法的时候,杨临简和武安见她这已经武装打扮好了的样子,消遣般的问着:“呦,咱这伤员是要去哪啊?”
“狩猎,夺魁。”虞栀从嘴里硬生生地蹦出来四个字。
见虞栀站在那起身想走,而杨临简提前一步把她拦下来,告诉门口的侍卫,不让她出营帐之外,叮嘱过后就和其他人走了。Χiυmъ.cοΜ
武安回头嘱咐着她,让她安分一些,等伤好了做什么都行,虞栀这才忍着脾气坐在床榻上面翻着那本师父给的棋谱,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小声的骂着什么人。
突然营帐之外有人说话,打断了她此时的心情。
来人正是三皇子裴文轩,他此时正在试图和门口的士兵谈话,想要带虞栀出去跑马,得到的却是意料之中的拒绝,士兵以谨遵命令为由拒绝了他的意思。
虞栀此时正想着怎么偷偷溜出去,正好有人愿意帮她出去,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走出营帐对着他们说:“皇室岂是能拦的,你们退下吧。”
那两个士兵四目相对,犹豫了片刻还是怕皇子迁怒于他们,毕竟皇室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轻则受一点皮外伤,重则牵连家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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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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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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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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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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