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还附带着炫耀小舅子?
车厢内出奇的安静,盛谨言挑眉,“你们是知道了?还是已经感受到打击了?”
肖慎回头瞪了盛谨言一眼,“你看看你这畜生样子,不就是想说你小舅子跟你一样会讨女人欢心?”
盛谨言摸了摸鼻子,得意,“猜到了?”
秦卓揽过盛谨言的肩膀,半嗔半怒,“老肖只是爱商低,又不是傻子?”
肖慎觉得后面这两货说得话都不听,他冷嗤,“别,我承认我是傻子,你又比我好哪去?”
他转头对秦卓说,“你抓点紧吧,昨天陈荡可又去律所接顾瑄下班了,你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下手了。”
秦卓偏头看向窗外,“我知道。”
盛谨言,“......”
肖慎狂笑,“真贱,你这是不工作去盯梢了?”
“我手底下那么多人,”秦卓没有反驳,“还用得着我自己去盯梢?一人排一天班能盯一个月。”
他揶揄肖慎,“要不怎么说人多力量大呢?”
盛谨言清了清嗓子,他往前倾安慰肖慎,“别跟老秦较劲,他憋着一股火呢!”
他闷笑,“我跟你俩说说我小舅子容铭?”
肖慎回头,秦卓转头,两人异口同声,同仇敌忾,“你闭嘴!”
盛谨言捏了捏眉心,“我发现我一犯欠,你俩就会空前的团结,融合!”
他抿下嘴唇,“我长话短说,容铭把洛简追到手了。”
秦卓和肖慎愣了片刻。
肖慎回忆了一下洛简和容铭在芙蓉景苑的相处,容铭从来没叫过洛简姐姐,而对他和时蔓,秦卓和顾瑄,还有彭朗,那是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姐地叫着。
他了然,“我去,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秦卓朗声而笑,“你呢?总裁一米八,晚上不回家?”
盛谨言成功被两人逗笑,开车的许畅紧咬着嘴唇,他怕笑得太开被盛谨言嫌弃。
而后,盛谨言将容铭和洛简的事儿说了。
他轻笑,“我没想到的是他这么有男人的担当,只是,我们习惯用年龄来衡量,在我们眼中他还是个孩子。”
秦卓松了松领带,分析,“容铭从小缺少母爱,容琳是唯一给他爱的人,成年后,他喜欢比他年长的女人很正常。”
“最主要的是洛简知道他们姐弟二人的辛苦,洛简没有嘲讽,更没瞧不起地疏远他们,”肖慎眸中闪过丝丝忧伤,“所以,容铭喜欢这样把他平等对待的人。”
盛谨言觉得他们分析得很有道理,他轻笑,“说别人头头是道,怎么到自己身上就都无知了呢?”
两人瞪他的眼神很不善,盛谨言找补,“我说许畅呢!”
他故意叫了声,“许畅?”
许畅赶紧应承,“嗯,先生说得对。”
马屁精本精。
等到了芙蓉景苑,只剩下彭朗跟到了底,秦卓和肖慎都下车让柯炀和陈威接走了,盛谨言突然间觉得男人小气起来很动人也很不可理喻。
彭朗一进门就奔去洗手间洗手,然后直奔盛以夏将其抱起。
他将盛以夏举高高,“伊伊,你怎么又长高了?”
而后放下,举起,逗得盛以夏咯咯地笑。
盛谨言看了一会儿,而后忙去问周芳,“周姨,烧烤用的肉都准备好了吗?”
周芳觑了一眼盛谨言,她哂笑,“一回来就问这个,你是饿了还是瞒着容琳去干坏事儿了?”
盛谨言微微一顿,解开了西服纽扣,“怎么会?我这么乖!”
周芳抬手戳了下盛谨言的脑门,“你在男女关系上你是乖,但是在别的方面,我还不知道你?主意正,下手狠!”
盛谨言拿起周芳洗好的小番茄吃了几个,“周姨,要不我改口叫你妈妈吧?”
周芳一顿,眼泪蒙了上来,“阿言,我之前也恨你妈,可是她坠崖后,我才知道她是爱你的,只是当时人走进了死胡同出不来了。”
盛谨言忽而觉得嘴里的小番茄有点酸,“您希望阮静怡一直都有我妈妈的身份?”
周芳开解他,“什么身份?她就是你妈,而且墓碑是容琳以你这个儿子,她那个儿媳立的。”
盛谨言没再说话,而是帮周芳处理食物。
夜里,容琳回来后很是疲惫,脸色很差,盛谨言一个劲儿地问是不是会场准备不理想,还是出了什么事?
她见肖慎不在,心里松快了不少。
容琳是个不会也不喜欢说谎的人,因为从小环境让她不得不学会伪装自己的原生家庭,她觉得很累。
等到成年后,容琳越活越坦然,越活越自信便不屑于刻意掩饰什么,而且她喜欢宁都的繁华与人口众多,没人认识她,现在却再次出名,到让她厌倦说谎了。琇書網
盛谨言以为容琳知道了什么,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容琳吃饭,一会儿夹块肉,一会儿递一片苏子叶。
这看得彭朗想笑,他没想到盛谨言竟然被容琳拿捏得这么死。
饭后,彭朗逗弄了一会儿盛以夏便告辞了,他明确了明天的发布会时间,他笑着说,“哥们儿明天送你份大礼。”
盛谨言顿了顿,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你到场就是最好的支持,咱们之间不讲这些虚礼。”
彭朗笑得爽朗,“你会喜欢的。”
说完,他上了小五送他回家的车。
夜里,容琳因为想着时蔓的事,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下班前,她和洛简通了电话说了时蔓的事情。
她觉得洛简的语气闪躲且嘶哑,像是经历什么打击一样,而且她说完之后,洛简说她马上去看时蔓,再去医院审核时蔓的治疗方案,她就匆匆的挂了电话,连盛谨言和伊伊的近况,一个字都没问。
容琳睡不着,一张床上悬心的盛谨言也不敢睡,他生怕容琳在半夜问他,“阿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比如,瞒着我回盛家宣战?”
盛谨言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将容琳搂紧了怀里,“容容,你要是睡不着,不如...为夫地陪你做做...床上运动?”
“我希望你明天的状态是最好的,睡吧!”
容琳说完闭上了眼睛,而盛谨言却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像哄睡伊伊那般轻柔,温暖。
渐渐的,容琳的呼吸声渐渐均匀,盛谨言也闭上了眼睛,他社死了这么久,说实话,他有点紧张......
第二日,盛谨言洗漱后去衣帽间挑西装,就见容琳正在摆弄领带配已经熨烫好的衬衫和西装。
他心头一暖,“容容....”
“过来看看,”容琳拿出几条领带,“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挑了很久,你喜欢哪一条?”
盛谨言握紧了容琳的手,“只要是你给我买的,我觉得都好看,怎么搭配都好看。”
他一吻落在容琳的唇边,“容容,我爱你!”
容琳羞赧,“都老夫老妻了...还...”
她突然顿住,他们还不是夫妻......
盛谨言轻笑,“你这是想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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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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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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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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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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