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盯着盛谨言的脖颈干咽了一口,而后垂眸有些羡慕的来句,“艹,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影响了颜值。”
盛谨言修长的手指勾了一下黑色缎面衬衫的领子,“容琳咬的,昨天我疯过了头....”
肖慎翻了白眼,“我不傻,想得出来。”
盛谨言看着让他一大早就十分糟心的肖慎,他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你大早上不去公司,到我这来当酸鸡?”
“阿言,帮我解决了戴露吧!”
肖慎目光恳切,“要不你让小五和小八拿麻袋把人捆了?”
盛谨言神情一顿随即闷笑,“戴露缠着你快一个月了,你怎么不让老秦把她捆了?”
肖慎不自在地抻了一下领带,眼中颓丧,“老秦家现在改路子,合规合法成了行事的宗旨。”
话虽说得隐晦,但盛谨言明白秦卓在改变秦家在世人眼中的印象。
盛谨言伸手掐住肖慎的肩膀,“老肖,法制社会文明你我他,咱不能蛮干。”
肖慎听此又丧气了不少,“那怎么办?戴露不要脸就天下无敌了?天天发微博内涵我,我真想弄死她。”
说穿了,戴露就是靠舆论在恶心肖慎,报复得彻底。
因为世人往往不看事情真相只顾同情所谓的弱者。
肖慎是传媒大亨,是运作资本方,而戴露则是选秀出身的女星,从寂寂无名到当红小花,她的经历和过往更能引起普罗大众的共鸣。
在“潜规则”这件事上,人们更愿意相信戴露的说辞,谁愿意相信“万恶”的娱乐传媒大亨肖慎是被仙人跳呢?
盛谨言拿出烟递给肖慎,“你这事最难办的不是戴露,是时蔓对你的态度。”
肖慎很是自信,“只要解决了戴露,时蔓就能回到我身边!”
盛谨言冷嗤,“老肖,你说你和时蔓相处这么久怎么还这么不了解女人呢?”
肖慎蒙了一会儿,“除了没了解上她的身子,我其他的都了解得很全面了。”
盛谨言,“......”
他脸色情不自禁地泛红,因为肖慎这玩意儿说话实在是不过脑子,跟自己兄弟也不能这么坦诚啊?
盛谨言轻咳了两声而后又说,“老肖,容琳和我说了时蔓的家庭情况和家教,她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你跟人家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说过结婚的事情吧?”
肖慎,“......”
他结结巴巴地说,“没有啊,我俩灵魂上共鸣了,身体上还无法契合,结哪门子婚?”
盛谨言听着肖慎坦诚的话语,桃花眼挑得恣意,他调侃道,“老肖,你开荤的心情太强烈,强烈到让时蔓忽略了你对她的好,只能看到你一门心思奔着那档子事儿去了!”
肖慎不可置否地点了下,“你这么一提好像是有点这...这个意思哈?”
他回想了一下和时蔓分手前的几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其实都不是客观意外,而是进行到一半时蔓不愿意了,导致肖慎也没了兴致。
难道说时蔓觉得他没想过给她未来?
肖慎没谈过恋爱,心里的弯弯绕不多,他只是想跟时蔓好好的,至于能不能结婚或者什么时候结婚都顺其自然。
肖慎沉吟片刻就把这个想法说了,“我顺其自然也不对吗?”
“对于别人或许是对的,但对于时蔓就不对,”盛谨言掐着烟悠悠地吐了口烟气,“她骨子里传统,看到你的努力都奔着上床去了,而不是爱她。”
盛谨言垂眸又说,“再说了,时蔓多大了?你一次都没说过要娶人家,人家为什么要跟你耗着?”
容琳是跳过级的,而时蔓确实按部就班地考学考研,容琳已经27岁了,时蔓已经28了。
这个年纪的女人要是不渴望婚姻那只能说她没打算结婚生子!
这和时蔓传统的家教又十分不相符,所以根源在这。Χiυmъ.cοΜ
上次在北疆,盛谨言就提醒过肖慎可以“先婚后爱”,可肖慎那脑子还是没想到卡的点在哪里,现在知道后表情怆然。
盛谨言见肖慎从酸鸡变成了呆若木鸡,他笑得爽朗,“老肖,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懂吗?”
“你专注那事儿太过了,又被客观外因影响,让时蔓看不到你俩感情除床上那点事儿以外的东西。”
盛谨言看了一眼玩得开心的以夏,他嘴角上扬,“你还好意思说你和时蔓灵魂契合,你好好想想你为时蔓做过什么?”
他捻了一下手指,“哪怕是做一餐她喜欢吃的饭,都可以算上。”
肖慎心虚但嘴硬,“我不会做饭,再说了约会都是高档餐厅,最好肉最好酒这不比我做的饭好吃?”
盛谨言觉得和肖慎这种没把脑子从胎盘里带出来的货说话是真费劲儿。
他冷嗤,“好,你对,吃完饭就想着直奔主题?”
盛谨言见肖慎一脸懵,他直接挑明,“你俩从始至终都像是刻意为之,不是水到渠成。”
他拍了拍肖慎的腿,“我爱了容琳十几年,追她前仔细研究她的喜好,一点一点地参与她的人生,即便如此,我俩在开始之初还有误会和矛盾,更何况你和时蔓?”
盛谨言随即起身要去抱以夏,他拍了拍肖慎的肩膀,“老肖,你在这好好想想,你这每天只想着脱裤子的小灵魂怎能和时蔓真的共鸣,想通了,我就告诉你怎么对付戴露。”
说完,他掐了烟阔步往草坪那去了。
肖慎交叠着双腿气质颓丧地倚靠在椅子上,他想了很多。
他想到分手前夕,他和时蔓路过一家名品高奢的珠宝行,他看中一条绿宝石项链,当时,时蔓却说价格太贵了。
她指着玻璃柜的一枚素圈铂金指环说,“肖慎,我想要这个...”
当时,时蔓看他的眼神都充满光亮,他却否认,“蔓蔓,咱会过日子的好习惯能不能改掉?连个钻石都不带的指环一点都不好看。”
时蔓咬了下嘴唇又指着一款镶钻石的戒指说,“这个也好看,要不买这个?”
肖慎土皇帝气质瞬间上线,“就要那个项链。老板,包起来,刷卡。”
两百多万的项链,他说买就买了,但回去的路上,时蔓却没表现出多高兴。
她只是说她周末要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很近,就在衡城。”
肖慎捏了捏时蔓的耳垂,眼中冒着情欲泡泡,“蔓蔓,我换了床,去我那?”
时蔓挪开肖慎的手,“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我同学的婚礼?”
“不去,”肖慎扫兴地拿回手扶着方向盘,“手捧花也加持不了多少好运,咱俩还得实践出真知。”
最后,时蔓独自去参加了婚礼,等到她回来没多久就出了戴露的事儿,她就和肖慎提了分手。
肖慎意气用事,“分就分,你怎么一点都不信我?”
时蔓偏过头,冷冷地说,“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你也未必就值得我相信。”
她退回来的东西里就有那条绿宝石项链。
想到这,肖慎手里的烟几近燃尽,烫手瞬间他一抖烟灰落了一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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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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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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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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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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