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想折返去拿烟,盛谨言却一把拉住了肖慎,“不抽了,咱们四个抽了三包烟了。”
盛谨言看了看站在远处鼻青脸肿的小五,他挑眉,“看不出来你们下手比我预想的还狠?”
肖慎剔了小五一眼,小五眉宇落下低垂着眼眸不敢与他对视,“阿言,你想借我们的手修理自己的手下?”
“不是修理,是提点,”盛谨言舌尖抵了下口腔壁沉吟片刻,“小五机灵聪明,做事也很靠谱,就是性格太欢脱了。”
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别人狂傲不羁像脱缰的野马,他是跑疯了的兔子。”
肖慎理解盛谨言的意思,“怎么还有点可爱的成分在?”
盛谨言微微颔首,而后才说,“以夏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听什么故事,你和我说说。”
“这就想着怎么讨好女儿了?”
肖慎揽过盛谨言的肩膀,“是不是看到伊伊你的心都化成水了?”
盛谨言会心一笑,不可置否地点头,“可我错过了她小不点的时候,连个尿不湿都没给她换过,也没泡过奶。”
他眸色黯淡了几分,“昨晚上她也不要我抱她....所以,我觉得这种错过很遗憾。”
孩子成长的某个阶段,一旦错过就错过了,因为时间一去不复回,不会因为某些人和某些事而停留。
肖慎嘴角上扬了几分,“你这闺女心思多,别看她小,她喜欢好看又可爱的小东西。”
他甜笑着解释,“我上次戴了一副钻石的袖扣,就是小钻石镶嵌的满天星的形制,以夏喜欢的不得了,我送她换了一上午的抱抱和香吻。”
盛谨言,“......”
他叉着腰一脸不愤,“你和老秦,彭彭他们和伊伊都这么要好吗?”
“开玩笑,”肖慎正了一下领带,“我们可是伊伊的干爸,与你这个亲爸只有一字之差而已。”
盛谨言心里不是滋味,对夜家的怨恨更重了几分。
他转头看了眼在聊的秦卓和彭朗,“一会儿你们三个给我列个清单,我要做功课。”
肖慎点头,“虚心求救这种态度很不错,我们仨对女人可能没经验,但是我们仨绝对是个好爸爸。”
盛谨言苦笑,“这两年多,辛苦你们了。”
肖慎甩开盛谨言的肩膀,“别跟我在这婆婆妈妈的煽情了,赶紧处理好这边的事儿,想想怎么荣耀回归。”
盛谨言点头,而后向小五招手,“小五,过来。”
小五和小八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先生,我已经挨顿揍了,您下手能轻点吗?”
“你怠慢我兄弟的这顿打,我先记着,”盛谨言对小五说,“你到车里拿纸笔出来,帮我记点东西。”
小五听此如释重负,少挨一顿打,他高兴,“好的,您等我一下。”
盛谨言拢着肖慎往回走,“小五,我得力的手下之一,在夜家没有自己的人不行。”
秦卓正巧听到这,“说正事儿,我和彭朗合计了一下,留下来帮你。”
盛谨言却摇头,“没必要,我自己能应付,你们仨太耀眼了,在北疆晃两天,夜家就知道了。”
他紧绷下颌,“趁着顾家还没走,我晚上再去看看容琳,你们明天就回宁都。”
秦卓几人对视一眼,三人都摇头,“不行。”
秦卓率先发话,“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彭朗也附和,“而且,我也不安心,你要是再...我也活不了了”
肖慎则上手挽住了盛谨言的胳膊,盛谨言身体一僵看向了肖慎的大手,他扒拉下去哂笑,“几个意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不会被发现我才是你们仨的真爱吧?”
盛谨言佯装害怕地正了正解开三颗扣子的衣领,“我爱容琳,你们都知道!”
秦卓挑眉,“艹...”
而后三人上手开始收拾盛谨言。
肖慎冷嗤,“嘴还是那么贱。”
彭彭,“而且还欠。”
秦卓总结,“又贱又欠,就是欠教育。”
小五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家先生又被虐了,他想了一下,站在那没动,一点忙都没帮。
四人闹过一阵,盛谨言招手让小五过来,“看热闹看得这么起劲儿?”
小五喉结咕噜了一下,“不敢打扰你们。”
秦卓闷笑,“挨顿揍都学乖了。”
盛谨言虚指一下,“这是我过命的兄弟,秦卓,肖慎还有彭朗,还有一个没过来,叫封子玉,所以你们以后见到他们要客气。”
他轻笑,“连我,他们都不惯着,更何况你们?”
小五点头如捣蒜,而后铺好本子准备做记录。
盛谨言提问,秦卓他们回答,一来二去把小以夏的喜好都摸清楚了。
小五则写了一身冷汗,他越写越觉得这个小女孩一定是那个少妇的女儿。
他抬头看了眼他家先生过命的兄弟,他眼神很哀怨,这群人“道貌岸然”竟然组团来帮他们家先生挖别人的墙角。
就算是挖墙脚挥铲子也得有点“人性”,奔着人家孩子下手那就太不道德了。
盛谨言见小五一阵晃神,“提笔忘字?”
小五想着想着就忘了身份直接说,“先生,您相中人家美女少妇,我们没意见,你不能对人家女儿下手啊?太...太不道德了。”
众人,“......”
秦卓绷不住的笑出了声,而后其他人也是哄笑。
盛谨言捏了捏眉心,他哂笑,“不好意思各位兄弟,我家教不严,手下不懂说话。”
小五,“......”
彭朗拎着小五的后脖颈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小兄弟,你既然是你们先生的心腹,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道说道。”
小五被彭朗拎走后,盛谨言坐下继续写,“老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嘛?”
“以夏喜欢吃草莓和葡萄,和你一样,”秦卓又说,“辅食喜欢吃面条,也跟你一样,还有么,老肖?”
肖慎想了一下而后说,“她还有个坏习惯一直戒不掉,爱吃手,这个你回来得想想办法。”
秦卓深以为然,他点头,“对对,伊伊是有这个毛病。”
盛谨言握着笔顿了顿,他忽而摸了一下鼻子,“我女儿成你们的团宠了,但我想给她独宠。”
肖慎揶揄,“这是吃醋了?”
秦卓笑着没说话,盛谨言却说,“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的意思是我要补偿容琳和以夏。”
夜里,盛谨言又来到了容琳那。
一开门,容琳就抱住了盛谨言的脖子,“阿言....”
盛谨言的手握着容琳的大腿将人架在了身上,“容容...”
在后面抱着一堆东西的小五忙低头,他脸上尽是红晕,很是不好意思。
盛谨言则抱着容琳进了屋,小五抬头就见一个英气魁梧的男人也是老脸一红,他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谭泽不仅脸红了,眼睛也红了。
盛谨言吻了吻容琳的鼻尖,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容容,这热情似火的,一点都不像你。”
容琳羞赧地将脸埋在盛谨言的肩颈间,“阿言...你怎么还这么讨厌?”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讨你厌,”盛谨言温柔迎合,“你才会对我念念不忘。”
他将容琳放在沙发上,“容容,伊伊呢?”
“她在睡觉。”
容琳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盛谨言他转身和谭泽打招呼,“谭泽,你不是要回你家秦先生那吗?怎么还在我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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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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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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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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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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