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此,心中郁结更重了几分。
盛谨言为容琳盖了盖被子,他就转身去了客厅坐。
容琳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她心底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她穿着拖鞋出去时,见盛谨言站在客厅的阳台处,他掐着烟平视着前方。
“阿言....”
盛谨言转身看向容琳,见她睡眼惺忪地站在那,看他的表情很有几分错愕。
他掐了烟将烟蒂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盛谨言招手,“容容,过来...”
容琳垂眸而笑,而后走了过去,刚走近,盛谨言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软香入怀让盛谨言很有几分心猿意马,而容琳却在靠在他宽厚胸膛的那一刹觉得十分安心。
盛谨言吻了一下容琳的额头处的头发,他轻声呢喃,“容琳,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你了,你刚走,我就想来找你。”
容琳叹了口气,“是谭泽向你打小报告了吧?”
盛谨言就知道他一出现,容琳就知道是谭泽“多嘴”了,他自然也没想替谭泽遮掩。
他轻笑,“他拿我的钱办事,自然事事都不会瞒着我。”
容琳愤恨地紧绷下颌,她冷声说,“所以说这个世界上靠不住的往往就是男人!”
“你这一棒子打死的男人还真不少,”盛谨言挑着桃花眼,笑容肆意,“还好这群狗男人里不包括我。”
容琳被盛谨言的“不要脸”逗笑了,却听盛谨言又说,“容容,你就没什么想向我吐槽或者坦白的?”
容琳心底一惊,她看盛谨言的神情有了几分古怪,她抱紧了盛谨言,“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两点,”盛谨言捋着容琳的头发,“一是盛必行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二是你对容砚青他们的态度是什么?”
盛谨言语气轻柔和缓,“容琳,我是和你站在一边的,但我要知道你的态度。”
容琳突然觉得对一个精明的男人隐瞒一件事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像盛谨言这样既精明又有城府的男人。
她知道从盛谨言出现在这的那刻起,她注定什么都瞒不过他了,因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调查得清清楚楚。
容琳拉着盛谨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阿言,我本来没想瞒你什么,我不敢说...因为,我怕...怕你受不了打击而离开我。”
盛谨言在容琳的欲言又止里看到了不安,她的话都说得断续,“容容,到底出了什么事?”
容琳叹了口气,随即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了盛谨予的那枚玉坠,“你想知道我对容砚青他们的态度,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认下他们。”
“至于...盛必行告诉我的事,”容琳走了回来将装着玉坠的盒子放在了盛谨言的手上,“我本想调查清楚,但我却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容砚青,所以...我还没去问他。”
盛谨言有些不明所以,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玉质上乘的玉坠,样式和容琳那枚几乎一样,只不过生肖是虎。
“嗯?”盛谨言不解,“容铭不是属虎的吧,他属羊?”
容琳点头,“对,容铭属羊。”
盛谨言更加莫名其妙,“那这是谁的玉坠?”
容琳两手交叠在一起握紧,而后她一瞬不瞬地看向了盛谨言,“这是盛谨予的...盛必行说盛谨予是容砚青和阮静怡的女儿。”
容琳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她却看到盛谨言愣在了那,他神情晦暗不明。
片刻后,盛谨言才摇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盛谨言看着那枚玉坠,仔细地看了又看,“不可能...”
容琳的眼泪蒙了上来,她轻声说,“阿言,我求证到了一件事,就是...你妈妈阮静怡是容砚青的未婚妻,但是容砚青爱上他爸妈的养女程雪薇,也就是现在躺在医养医院容雪薇。而后,容砚青和阮静怡解除了婚约。”
容琳的眼泪瞬间滑落,但是话,她还是要说清楚,“阮静怡嫁给了盛必行,而程雪薇嫁给了容砚青,生了长女容思若,又生了我,后来程雪薇因为婆媳矛盾和家庭琐事离家出走去了晋城,带走了我,她肚子里怀着未出生的容铭。”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盛谨言,颤声说,“这是我整合了封子玉和周姨,还有盛必行他们三方的话得到完整链条。”
容琳忍不住的泣不成声,“我想在这链条里找到不完美的一环,比如说..我不是容砚青的女儿,盛谨予也不是容砚青的女儿...可我没找到....”
巨大的冲击下,让盛谨言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那看着手中的玉坠。
容琳就知道盛谨言会觉得一切都乱了,就像她之前的感觉一样。
她嗫嚅片刻,哭着问,“阿言...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了?”
盛谨言回神,他看着容琳,粗粝的拇指捻过容琳的脸颊上的泪花,“别瞎想,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
他停顿了片刻,而后一把将容琳搂进了怀里,“容容,你别哭,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
容琳外泄的情绪让盛谨言很是无措,过了许久,她平复了下来。
盛谨言红着眼眶起身,他捞起一旁的西服外套套在身上,“容容,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m.χIùmЬ.CǒM
容琳仰靠着沙发看着盛谨言,她知道盛谨言要去找封子玉和容砚青,她想阻止却知道她阻止不了。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好,晚上我做手擀面,你早点回来吃。”
盛谨言点头,而后他走上前揽住了容琳吻住了她,他吻得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凌厉。
片刻后,他才恋恋不舍地与容琳分开,他捏了捏容琳的脸颊,“容容,我想吃炸酱面,把酱炸得香一点。”
容琳红着眼圈点头,“嗯,我把酱炸得香香的。”
盛谨言亲了一下容琳的额头,“我走了,等我回来。”
而后,他阔步开门离开,容琳听到关门声的时候,心沉了底,她的眼泪绷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知道她在害怕,她很害怕。
盛谨言匆匆地下了楼,他一上车就将电话打给了封子玉。
封子玉看到盛谨言的电话时,整个人都蒙了,他犹豫了半天才接了起来,“阿言...”
盛谨言听到封子玉的声音很有几分不耐烦,“封子玉,你舅舅容砚青呢?”
封子玉看了一眼坐在程雪薇床边自说自话的容砚青,“在我身边,怎么了?”
盛谨言冷声说,“你把电话给他。”
封子玉顿了一下,将手机递给了容砚青,“舅舅,盛谨言。”
容砚青愣了片刻,但还是接了过来,“喂...”
盛谨言的桃花眼中满是清冷,“容先生,我是盛谨言,我想现在和你见一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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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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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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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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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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