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已经习惯了,怎么还在这装小白兔伤心?”
容琳听到盛谨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意外,她转身看向他。
见盛谨言依旧穿着笔挺的深咖色西装,打着规整的领带,他神情淡然随性,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容琳没有好话给他,“盛先生追出来,是我的笑话你没看够,还想看?”
盛谨言抿了抿嘴唇,摇头,“不是的,我是怕你又想抱男人。”
他垂着眉眼,笑了笑,“而这里是高中,你抱了个小男生,人家会告你猥亵未成年人。”
看到目瞪口呆的容琳,盛谨言又眉眼挑得肆意,“那不是给你本就不济的生活雪上加霜?”
容琳冷嗤,“所以,你是来保护未成年人的?”
盛谨言垂眸,闷笑出声,“嗯,我是来替他们受苦受难的。”
话音一落,他不由分说地将容琳拉进了他的怀中,扣个满怀,他下巴垫在容琳的肩膀上,“容容,好点没?”
容琳,“......”
容琳用力扯盛谨言的胳膊,冷声回怼,“盛先生,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怕你保护不了小男生,把你自己先送进去了。”
“嗯?”
盛谨言薄唇贴着容琳的脖颈,吐出温热的气息,“容容,你想把我的什么,送进哪里去?”
容琳,“......”
容琳气急了,落口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用的力气很大,而盛谨言也吃痛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相较于别人的吃痛声,他的声音暧昧低沉,欲气横流,听得容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张脸羞得比在办公室时还要红。
“容容的路子就是野,喜欢啃咬,”盛谨言抱着有些呆愣的容琳,心情大好,“我知道了,小坏蛋,下次我也可以咬你。”
容琳,“......”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起,盛谨言主动松开了容琳。
见她脸颊微红不自在,他嘴角勾了勾,“容容,英雄不问出处。”
容琳低垂的眉眼,听此抬眼直直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盛谨言笑得很有几分温暖,“美女不问来路,我都行!”
以为有心安慰她的盛谨言依旧嘴贱地撩拨她,容琳气笑了,“你可真是个...”
盛谨言似乎猜透了她要爆粗口骂他,他笑着点头,“嗯,我是,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跑出来投怀送抱,还让你骂。”
“神经病!”
容琳抬脚往出走。
忽而,她停下脚步,回头正告盛谨言,“放尊重点,不许叫我容容。”
“嗯?”
盛谨言挑了挑他明亮深邃的桃花眼,“那我叫回宝贝儿?我没意见。”
容琳彻底大无语,一句话都懒得跟盛谨言说,快步离开了学校。
盛谨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容渐渐收敛。
他皱着眉摸出了手机,打了过去。
“秦卓,帮我查下容琳家,我要她的全部家庭资料。”
威名赫赫的大律师秦卓此时正在外地出差,他接了一个大案子,这个项目到手,他基本可以休年假了。
“阿言,你要点脸,很难吗?”
秦卓翻着手中的资料,“我又不是你们集团的法律顾问,也不是你的私人助理,你让我查谁就查谁,你给我劳务费了?”
盛谨言哂笑出声,“秦律师难得赏脸,你开个价,我可以直接给你开养老金。”
作为盛谨言发小的秦卓深知盛谨言不要脸起来,谁拿他都没办法。
他揶揄道,“你那仨瓜俩枣还是留着追你的容容吧!”
盛谨言听到这脸沉了下来,“还没想好追不追。”
他低着眉眼,用另一只手揩了下唇角,“她要是真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可能也接受不了。”
秦卓冷笑着放下的手里的项目材料,“哟,肖想了人家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久,连青春期的梦遗都给人家了,这就不追了?”
盛谨言骂了句国粹,声音低了几分,“这是我的事,赶紧查你的。”
“我该你的?”
秦卓的音调虽冷,但盛谨言却不以为然,“你丫欠我的,我的事,你别和肖慎说。”
秦卓冷嗤,“你担心他听不懂人话?”
“他听懂过?”盛谨言转身往校长室走,又补了一句,“主要是他嘴碎。”
“我嘴更碎,回头我就告诉他你的那点破事儿。”
秦卓整理下桌面上的材料,“我要是容琳,知道被你盯上了,我马上收拾东西跑路。”
“呵,事实是她不仅没跑,我刚又抱了她,”贫嘴这事,盛谨言从不认输,“我比你们都招女人喜欢,你别不承认。”
秦卓捏了捏眉心,“成功被恶心到,挂了。”
盛谨言收起手机,折返去找肖慎,忽而他停了下来,摸了一下容琳咬的位置,拇指和食指轻捻似乎还带着她的温度。
只是这牙印一时三刻怕是消不掉的。
果然,回去后坐在他身边的肖慎时不时盯一眼那牙印,又向外扫一眼。
二人返程的时候,盛谨言彻底被看烦了,“你相中我了?”
肖慎闷笑,“你太畜生了,我可消受不起。”
盛谨言瞪了一眼肖慎,没搭理他。ωωω.χΙυΜЬ.Cǒm
而肖慎却蹭了过来,“我就是好奇,高中校园里你俩在哪做的?”
盛谨言,“......”
“办法总比困难多,”盛谨言嗤笑,“我跟你一个晚上废手的单身狗说得着?”
肖慎被这话打击了,所以回去的路上全程闭目养神,难得的安静。
而容琳坐高铁回了宁都。
她赶到学校后,洗个澡换了条裙子,就去做兼职了。
地铁上,她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接通后竟然是沈芮,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沈芮的声音很有几分明快清朗,“容琳,爸爸明天葬礼,你来么?”
容琳嗤笑,异常平静地反问,“你爸的葬礼,我为什么要去?”
电话那端顿了良久,沈芮忽而又说,“你真的不打算要钱么?”
容琳觉得沈芮这人挺可笑的,她不要钱,不是正合她意。
之前,容琳以为沈国声会有良知,留给他们一点钱过生活,毕竟,她和容铭是他的孩子。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不仅钱没留一分,沈国声竟没和容雪薇领证,如今,她和容铭除了“老小三”的儿女,又多了一重新身份——沈家私生子女。
容琳彻底被沈家人的恶臭恶心到了。
她话语清冷却掷地有声,“我和容铭不是沈家人,跟你们没关系,为什么要你们的钱?你和你奶奶嫌我们下贱,巧了,我们嫌你们钱脏。”
沈芮无辜又娇弱的声音再次传来,“网上的事情是我公司的秘书做的,我不知情,文我已经撤了...”
“沈芮,你绿茶喝多了,是不是都上头了?”
容琳冷笑出声,“难道还想让我和你道声谢?谢你文章写得不错还是谢你撤了文?”
她实在懒得继续纠缠就挂了电话。
真难想象过了这么多年了,三十好几的沈芮还是茶里茶气的。
事情已经发酵完了,事后把文撤了又有个屁用,沈芮还真会自导自演地恶心人。
容琳拉黑了沈芮的电话,心里盘算着在西餐厅做完后,她可以再去发一会儿传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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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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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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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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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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