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一看,只看标题是——盛延融投资集团总裁盛谨言亲临晋城,注资当地龙头企业许氏。
她不是倒吸一口冷气,是心凉了!
容琳突然明白许晋那通电话的意思了——从之前她提的分手,变成了她被甩了。
而盛谨言背信弃义注资许氏商贸,让许家又活了过来。
容琳折腾了一天一夜,她谁都没有报复到,而是成了彻头彻尾的一个笑话。
她放下手机,抬眼看了下四周,昨夜换了酒店?
容琳翻身下床走到窗前,她已经回到了宁城市中心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只是,昨夜她怎么回来的?
容琳从酒店出来,没回家,直接坐高铁回了学校。琇書蛧
路上她一直在想许晋的电话,许晋其实就是想反客为主,他内心是高兴的。
因为盛谨言给许氏商贸注资了,他打电话就是矫情一下。
盛谨言这样处事,无疑让她成了和许晋感情中的过错方,即便她和盛谨言没睡成。
容琳捏了捏鼻骨,她到底没玩过盛谨言这个奸商,是她轻敌了!
事实证明,容琳想得没错。
她刚回校上课的第二天,许晋就拉黑了她。
许晋拉黑之前还在朋友圈里象征性地发了一条信息——永失我爱,配图是她的背影照。
然后,容琳就被初、高中群聊里的女同学骂了一遍,说她和别的男人好上了,甩了她们的白月光——有颜又多金的学长,许晋。
一个要把女友送人的渣男,也配“白月光”这三个字?
容琳退出了所有的群聊,她在里面也没发过言,她本来就不屑与这群‘三观跟着颜值走’的女人为伍。
只是,经此一事,她倒是对男女感情死了心,心理辅导和物理治疗都停了,她竟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再也不用忍受物理治疗的煎熬。
这样一来,她学习就更卖力了,毕业论文写得也很顺手。
这天,室友时蔓兴高采烈地从外边回来,笑容不减,“容琳,陆教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带着你的论文。”
容琳伸了个懒腰,“希望我这次能过,我都改了两道了。”
时蔓讪笑,“知足吧,我改了六道了,还没过,六道轮回啊!”
容琳起身收拾东西,就听时蔓神神秘秘嘟囔,“听说了么?隔壁柳雅晴要去大公司做实习秘书了,她的老板就是资助她读研究生的金主,盛谨言。”
盛谨言?
容琳眼波一滞,收敛了笑容,“挺好的,她省得找工作了。”
时蔓好奇,“容琳,资助你的人知道是谁了吗?”
“不知道,陆教授说他是匿名资助,”容琳冷嗤着讥笑,“人就是怕做比较,立见高下。”
时蔓知道她的意思,笑着说,“盛谨言是有点low,做好人好事还这么高调,不过,听说本人很低调,没看他出镜过。”
“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帅不帅?”
容琳见时蔓犯花痴,冷笑,“这种人多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
她将论文又扫了一遍,就去了教学事务楼。
推开门时,教授陆司泽正在与人聊天,他办公桌对面则坐着一个男的。
容琳说,“老师,我来送论文。”
陆司泽含笑,“容琳进来,给你介绍个商界顶流,我们那些理论都是纸上谈兵,他才是实战大佬!”
容琳一听,态度谦卑地快步走过来,只是看清对面的男人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盛谨言!
他之前不是说他不认识‘不出名’的陆司泽?
盛谨言挑着桃花眼,“容小姐,又见面了!”
“谨言,你俩认识?那更好了,”陆司泽招呼她过去坐,“容琳可是我带的这批研究生里最得意的学生。”
盛谨言粲然一笑,眼神在容琳身上来回逡巡了几圈,“容小姐何止在学习上表现出色,在其他方面也是独领风骚。”
尴尬不已,脸红了的容琳听到他这个语气,侧重点落在了‘骚’这个字上,明显在讽刺她那晚在床上的样子。
可他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容琳白了盛谨言一眼,“老师,我论文又改了一稿,您有时间帮我看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容琳,盛谨言难得来一趟,你不向他要些投资案的实例?他可刚给晋城的许氏商贸注资,你可以写进你的论文里!”
容琳脸色更加难看,甩了一句,“这个案子能成功得益于某人欺骗女人的卑劣手段,我不太感兴趣。”
说完,她没搭理盛谨言,冲陆司泽点下头就出去了。
陆司泽见容琳待人没礼貌,说话又莫名其妙,尴尬地看向盛谨言,“她平时不这样。”
盛谨言皱眉,“你很了解她平时?”
陆司泽点头,“勤奋好学,谦逊低调,是个好姑娘。”
盛谨言垂下眉眼,勾了勾嘴角,心想书呆子理解的“平时”都与众不同。
“司泽,到我那当顾问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多久,两人正聊陆司泽到盛谨言公司当顾问事儿,容琳又折回来了。
“陆教授,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马上回晋城一趟,论文有问题你随时联系我。”
陆司泽讶异,“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容琳哂笑,“不太好的事,可能要死人了。”
盛谨言听此,抬头瞅了容琳一眼,见她脸色是不大好,只是这话听着儿戏又恶毒。
陆司泽从没听容琳提起过她父母,只知道她有一个弟弟,难道她弟弟出事了?
他没好意思深问,“你订票没有?”
“嗯,16:30的,我现在要去机场。”
盛谨言听到这时间,眉心微微一动。
陆司泽庆幸,“正好,谨言也是这趟飞机,你坐他车去机场节省你找车的时间。”
宁科大在城北,机场在城南,平时要坐地铁或者搭乘大巴才能到,自然要浪费不少时间。
盛谨言嗤笑,“我不方便。”
容琳也反驳,“我不需要。”
陆司泽诧异之余就恳求盛谨言,“容琳一个女孩子,家里出了事,你就帮我照顾下她,有这么难?”
盛谨言听到这,目光审视地看着昔日的同学兼好友,心里有了几分猜想,毕竟容琳那副模样确实招人喜欢。
他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说,“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拒绝。”
“容小姐,一道去机场?”
容琳瞪了盛谨言一眼,“跟你同行,我怕我没命到晋城,毕竟遇过山体滑坡。”
“刻薄,”盛谨言笑得有几分得意,“我知道我上次没‘睡服’你,你有点遗憾,”
容琳怔了片刻,不明所以。
就见盛谨言侧身过来,低声解释,“我说的是睡觉的睡,没睡服。”
容琳,“......”
言闭,盛谨言边系西装外套的扣子边往外走。
容琳不情愿,陆司泽则劝她,“搭个顺风车也没什么,你当务之急是按时回家。”
容琳沉心想了下,她也担心容铭自己在医院应付不来沈家的人。
最后,她硬着头皮跟盛谨言下了楼。
此次去晋城,与盛谨言同行的除了他秘书何森还有他发小肖慎。
肖慎看到盛谨言和陆司泽叙旧后领个姑娘出来,心里都纳罕。
他问何森,“那姑娘谁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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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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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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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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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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