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膝的长裙露出了白皙的小腿,线条优美的腿部轮廓下是一双黑色鱼嘴高跟鞋。
精致的淡妆,浅色的口红,黑色寡淡的长裙,容琳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很职业不带半点风情。
到了盛谨言指定的酒店的咖啡厅,盛谨言一袭深咖色的条纹英伦三件套西装,带着银丝方框眼镜,气质矜贵又透着禁欲。
他坐在单人沙发里,交叠着双腿,悠闲地喝着咖啡。
容琳长舒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盛先生,久等了。”
盛谨言抬眼看向了容琳,看着比一般女人高挑,皮肤白了几个度的容琳,眼底又藏了一丝惊喜。
“容小姐,请坐。”
容琳点头礼貌地坐在了对面,“盛先生,我想和解释下昨天晚上的误会,我...”
“是误会么?昨晚气氛到那了,你想睡我,我也想睡你,”盛谨言抻了下领带,“可惜未成行。”
容琳,“......”
容琳嗤笑,刚要讽刺他两句,就听盛谨言又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你有男朋友,睡我不道德?”
容琳冷笑,“不是,男朋友我以前有,现在没了,无关道德。”
她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至于分手理由,虽难以启齿,但和盛先生有关,我想您心知肚明。”
盛谨言神情不明地笑了笑,“我对渣男的情事不感兴趣。”
容琳觑了一眼盛谨言,发现他成熟稳重、高冷清绝的精英气质有别于许晋富二代的纨绔模样。
但他出言轻佻刻薄,一看就是情场上的老手。
许晋是渣男,盛谨言未必不是!
容琳耐着性子,“盛先生,许氏商贸资不抵债,管理混乱,注资许氏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盛谨言垂着眉眼,手指轻扣桌面,“容小姐,做生意我比你在行,不需指教。”
容琳挑了下精致的小卧蚕眉,几分气闷,落在盛谨言眼中就别具姿态,他勾了勾嘴角,“容小姐,你接着说。”
气场上,专业上,油盐不进上,容琳都不是盛谨言的对手,看来想劝服他不要给许氏注资很难。
容琳没想放弃,“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在会议室的时,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和他爸就想让我陪你度个春宵,哄你把合同签了,给许氏注资。”
盛谨言点头,“你没同意?”
“当然!不过,许氏父子正搜罗别的女人来打你的主意。盛先生,我言尽于此,你也不用感谢我,谁让咱俩遇见的都是王八蛋呐!”
说完这话,容琳起身准备离开。
她觉得她都这么说了,盛谨言又不是傻子,应该断了给许晋注资的念头。
盛谨言却拉住了她,邪魅一笑,“你如果同意了,说不定我就不注资许氏了!”
容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盛谨言是在暗示自己和他睡一晚,他就不给许氏投资了?
“你...你有病吧?”
盛谨言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勉强,反而松开了手,“我说的是昨晚的可能性,不是现在。”
说完,他起身扣上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容小姐,谈个新交易,成了,我不注资许氏。”
容琳盯着盛谨言的眼睛,深邃明亮的眸色里多了几丝真挚,“什么交易?”
盛谨言示意站在远处等他的何森去提车,他勾了勾嘴角,“陪我去见个长辈。”
容琳站在那没动,心里反复在想盛谨言的这句话。
“放心,我从不勉强女人,尤其是在床上,”盛谨言嘴角挂了几丝讥笑,“再说你看谁见长辈在床上?”
这又不是好话!
容琳瞪了盛谨言一眼,讥诮地笑笑,“也不见得,万一这长辈住院卧床了呢?”
“这话说得有点恶毒,不过说她,我倒是没意见。”
说完,盛谨言大步流星的走了,容琳跟在他身后。
容琳抬眼就是盛谨言优秀的背影,她打工时看过太多衣品卓然的成功男士,但能把西装穿得端正挺拔又恣意潇洒的,盛谨言绝对算是独一份。Χiυmъ.cοΜ
上了车,盛谨言打量容琳,她的黑色长裙的领口起了毛边,显然她不富裕,和富二代谈恋爱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捞到手,这样的女人实在蠢得可爱!
“何森,先去商场。”
何森会意的点头,而容琳则在摆弄手机,她在向做兼职的西餐厅的刘经理请假,今天她回不去宁都城了。
到了商场,容琳抬头觑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盛先生是觉得我穿得寒酸,要给我置办行头?”
她从小就觉得尊严是自己给的,连父母都给不了,而尊严就是体面,不容践踏。
可眼下,身边的男人又伸脚踩在了她的尊严上给她难堪。
盛谨言不置可否地笑笑,“容小姐别介意,你合作也要有诚意,对么?”
容琳笑得狡黠,这话还接得住,“那倒是,只是这虽是晋城最好的商场,但也配不上盛先生的品味,对吧?”
气氛一度很尴尬,何森甚至在等待盛谨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赶下车,毕竟他老板的性子,他很了解。
“确实,何森把后备箱里的衣服和首饰拿给容小姐。”
盛谨言不怒反笑,一双桃花眼笑得和煦又包容,微挑间竟有几分性感。
容琳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只得推门下车,跟着何森去商场换了衣服。
何森见容琳出来,眼睛直了半晌,可是他老板怎么会了解容琳的尺码?
这裙子,首饰也太合适了些,就连包包的配色都很和谐。
容琳也很奇怪,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盛谨言是情场老手,目测即可洞察一切。
何森见过太多对盛谨言投怀送抱的女人,有的不过是为了一个爱马仕的铂金包,至于容琳这种穷女孩想要什么就更难说了。
杜绝对老板不切实际的肖想也是秘书在履职尽责,他笑着说,“容小姐,这是盛总给他爱人准备的,你穿着还挺合适!”
容琳汲气,勾了勾嘴角,更会四两拨千斤,“谢谢,你老板爱人身材不错。”
说完,她走在前面出了商场。
在车上的盛谨言看着容琳走了出来,目光从冷漠淡然变得赤诚炙热,只是一瞬又如熄灭的焰火,平静无波。
良久,盛谨言的迈巴赫停下来时,容琳已经昏昏欲睡了。
“容小姐,我们到了!”
容琳睁开眼睛看向车外,这里竟然是晋城城郊的北苑。
远处连绵的青山在云雾缭绕的水汽中显得格外的静谧,现在的北苑是高级别墅群,以前这里却是穷人窟。
容琳上初中前,和弟弟容铭就住在这,这里有太多不美好的记忆,长大后,她从不踏足。
而此时,那些记忆如开闸放水一般汹涌而至。
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骂,抽在她身上荆条,她努力讨来却被故意施舍的馊饭.....
容琳呆呆地坐在那,轻咬自己的手指,呼吸变得急促了不少。
盛谨言不解,“容小姐,下车了!”
容琳转过身看着盛谨言,她一双剪水双瞳中含着泪,嗫嚅片刻,她才怯怯地说:“盛先生,我能抱抱你吗?”
“嗯?”
容琳没等到盛谨言反应,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盛谨言,她胸前的柔软贴着他结实紧致的胸膛,两人都心跳如鼓。
来给容琳开车门何森瞠目结舌间,手还拉着车门。
而盛谨言的‘未婚妻’李美茹已经跑了过来,“谨言,我终于把你盼来了...”
眼前,盛谨言抱着一个女人,他宽大的手掌抚在女人纤细的腰肢间,明显往里带了带她的身体,他的嘴唇落在了女人的锁骨处,像是在贪婪的吮吸。
两人抱得很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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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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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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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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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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