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凌烟这是头胎,且体质特殊,不易怀孕,也不易保胎。
“太子妃……宸王妃往后若是再想生育是难上加难,却也不排除有孕的可能。”
太医说的隐晦,然谁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苏凌烟心如死灰,极大的怨恨在心中燃起。
顾俊廷仅有的一丝善心在抱着苏凌烟找太医的时候消失殆尽,如今连看都不愿看苏凌烟一眼。
何笙暖听到这事时,忍不住唏嘘。
“老话说的没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也算毁了。”
苏锦溪闻声,重重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像是要把她点醒一样。
“她可用不着你来可怜,她这是自找的。你觉得她可怜,她自己怕是乐在其中。”
顾俊廷已是如此模样,换做旁人早就恨之入骨,巴不得将他剁碎了胃口,谁还会像苏凌烟这样,仍旧死心塌地爱着的,苏凌烟已是无药可救了。
可能苏凌烟自己也搞不清,她到底是爱顾俊廷,还是只把爱他当做一种精神需求。
因为长期的自我暗示而演变了一种任务,一种潜意识的想法,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苏锦溪回了神,微笑看向何笙暖,眼里趣味正浓。
“如何,近来舅舅可有来寻你?”
何笙暖突然听闻秦子晋的名字,心神有些恍惚,随即摇了摇头。
眼神黯淡了许多,她在努力的接受现实,虽然偶尔也会抱有希望。
“苏苏不要再提这事了,他该值得更好的人。”
“在我眼里你最好,再说了舅舅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别人。”
苏锦溪不过随口一说,然而看见何笙暖的眼神更加黯淡,心里一惊,该不会还真有吧?不应该啊。
转瞬她就想起了,苏凌烟曾说给秦子晋介绍了两门亲,她当时听了一耳朵,后来却因预知的事情而转移了视线,如今才想起来。
“是什么人?”
何笙暖想起那日的郎才女貌,心里揪起来,这些事情无人可说,如今她也只有说给苏锦溪听。
“只听她叫关姑娘,很是英气的一个姑娘,与他站在一起特别般配,也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那日他已是言明,我与他无可能,往后这事你莫要再提,以免给他惹了麻烦。”
纵然秦子晋现在官途坦荡,她却也为他担忧。
手握兵权也并非易事,她只愿他一切安好。
苏锦溪随口应声,心里却是把这个关姑娘给记上了。
巧得很,回去的路上,苏锦溪就碰见了秦子晋,站在胭脂铺前。
她嘴角勾笑。
“舅舅也是难得开了窍,倒是比顾昊卿浪漫多了。”
话音刚落,便见秦子晋身侧又站了一人,如何笙暖所言,英气的很,一眼就能让人分辨出来。
只是她瞧着这关姑娘的动作神态,可一点都让人欢喜不起来。
眼中爱慕之意光明正大,如此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做出的举动都让人浮想联翩,更是失了礼数,更遑论那一些小心机。
走近了几步,她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平日极少用这些,也不知我挑的何姑娘是否欢喜,不若我与你一同去,若何姑娘不喜,我与她解释,想必她能理解的。”
苏锦溪闻声忍不住的嗤笑。
“不能理解。”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二人都愣住了。
秦子晋转身看见是苏锦溪时,脸上闪过可疑的尴尬,关雪抬眸打量着苏锦溪,未出声。
“舅舅你也真是的,挑这些怎么不叫上我?暖暖的喜好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与关姑娘这孤男寡女的来挑胭脂,岂非让人误会,让人说出闲话,对关姑娘的名声也不太好。”
“苏姑娘误会了,恰巧遇上而已。再者,我与将军也是相识,这点小事无足挂齿。”关雪大方得体的笑着,看似在解释,可却又句句让人误会。
苏锦溪简直要被气笑了。
莫不是一个个的都喜欢装白莲花,各个都是如此。
“瞧关姑娘说的,你到底还是姑娘家,哪里懂得这里面的弯道。”苏锦溪俏然一笑,走了两步拽着秦子晋的袖子站到了一旁的胭脂铺前,特地与关雪隔了好一段距离。
“舅舅你既是要挑胭脂给暖暖,自然得选你喜欢的。送东西在乎的是心意,不是东西。所谓礼轻情意重便是如此。”她随即瞥了一眼一旁的关雪轻笑。
“别说是旁人了,就是我,挑了一盒暖暖喜欢的,你拿去送她,我在一旁解释说是我挑的。暖暖哪怕是面上说喜欢的收下了,心里怕是再也不喜欢这颜色了。姑娘家最喜的便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一切都不成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秦子晋若有所思,倒是将苏锦溪的话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
倒是真的极为认真的将胭脂铺里的胭脂都挑选了一遍,而后选了浅淡的桃红色以及最艳的红色。
苏锦溪见他挑了两种颜色,只当是这两种他都喜欢,殊不知还有他意。
“老规矩。”巧的是来得是顾家商号,苏锦溪哪怕就是逛自家商铺也都是给银子的,不过不是当场给,而是记账上,月结。
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这些店铺亏损,也算是拉拢人心的手段。
秦子晋不知,执意要给银两。
苏锦溪哪能让他,推脱一番后还是秦子晋占了上风。
“给何姑娘的,若是由你给银两,这东西我也送不出去。”
一句话便堵死了她的话,她也只得让步。
“关姑娘好巧啊,又见面了?不好意思,我与舅舅还有事,你自便。”
她浅笑,话落从她身旁过,秦子晋目不斜视,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下。
关雪气得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什么又见面了,她明明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没动,她是眼瞎了才看不见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出了胭脂铺后,秦子晋又拉苏锦溪去了绸布铺子、首饰铺子等等,苏锦溪察觉出不对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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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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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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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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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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