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颜本就是在说顾昊卿的话,心虚的不行,余光瞥见他铁青的脸色,更害怕了,扭头就走向了富思晏身边,将苏锦溪给甩了。
顾昊卿趁势走到了苏锦溪的身边,沉声的询问。
“为什么不看了?”
苏锦溪停下脚步,拉着他指了指莫言手里的东西,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都买的什么东西,我就是看一看,也不缺。当银子都是大风刮的呢?”虽说他也有顾家商号的股份,且还不少,不过每次分红他都没收,都在她那存着呢。
顾昊卿挑眉,提着的心放下了,轻笑一声。
“嗯。”
苏锦溪:“???”天上刮银子,你咋不上天呢?
看见她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遂解释。
“不乱买了,银子都留着给溪溪,溪溪辛苦了。”
莫名被安慰的苏锦溪脸色一红,轻咳一声继续往前走,心里放松了。
还好她机智,要是真跟他讲道理,怕是比宁若颜还蛮不讲理,这人心里倔着呢。
“嗷!”
正当时,一声叫唤响彻集市。
“啊啊啊!!!”尖叫声起伏不断,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有狼啊!”
原来是有一头狼自幼被一个耍杂戏的抚养着,当做宠物一般驯化,在人前表演着,对于危险的事情,人总是有迷之向往,观看的百姓络绎不绝,一直都无事,却不想今日狼在表演途中,突然发了疯一般的伤人。
一时间苏锦溪被撞在了顾昊卿的身上,顾昊卿将她护住,往前走。宁若颜也被富思晏第一时间护住,向着外围走,只是人流冲过来,他们与苏锦溪走散了。
苏锦溪与百姓口中所说的狼还有一段距离,只是这会儿人都跑了,倒是让她目光清晰了些,能看清前方发生了什么。
一头狼双目赤红,锋利的牙齿上满是血迹,警惕的看向四周,露出凶狠之像,它穷凶极恶的四处奔跑着,爪子抓伤一个有又一个百姓,周围哀鸿遍野。
狼转身过去,苏锦溪这才看见有一抹身影在狼的身后,正与之恶战着。狼发为黑,那抹身影为红,一黑一红不相上下,极为的明显。
苏锦溪抬脚便要去帮忙,顾昊卿拉住了她,不让她动。
“站好,别动。”他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莫言,莫言点头,已是在她身侧戒备。
那抹红色正与狼奋战,一剑戳在了狼的脊背上,狼痛苦的嗷叫一声,身体乱动,红色身影不得已顺着它的力道,从身后越过,站在了它的面前。
狼顿时扑了过去,抬起爪子抓了过去,红色身影躲避慢了一拍,左肩被抓出了血痕,鲜血淋漓,她吃痛的踉跄一步,狼紧追不舍,再次扑了过去,这次却是将牙齿对准了她的脖子。
顾昊卿手掌微动,极大的内力顺着掌心力道发出,隔开了狼与人,顺手接过那人手中的剑抬手便横扫了过去。动作极快,旁人甚至都未曾看见他究竟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剑上鲜血直滴,狼轰然倒下,临死之前还在小声的呜咽着。
苏锦溪走得近了,才看见那抹红色身影是谁,颤的身子都踉跄了两步,脸色刷白。
“染染?”看见苏染染肩上的伤,苏锦溪眼中赤红一片,片刻才反应了过来。
“若颜?若颜呢,快让她来给染染看看!”
她伸手欲帮苏染染止血,手却是发抖,怎么也止不住,那血像是水一样哗啦啦的流淌。
时隔数月,她万不能想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的苏染染,那么深的伤口,她看着都觉得疼,眼前的人却像是无所觉一般,除了脸色惨白,眉头皱起,哪还有半分疼的样子。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苏染染也有些意外的看向苏锦溪,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肩膀上的伤口疼,疼的她都说不出话来,牙龈紧咬着,原本想叫她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怕她听见了觉得难受。
富思晏带着宁若颜从外围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苏锦溪几人,尤其是苏锦溪不对劲的表情,连忙走了过去。宁若颜也是见过苏染染的,虽是意外,看见她伤口上的伤更是觉得心惊。
她随是随身带药,但这大街上的,哪能就这么让她露着肌肤,苏锦溪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她,就近找了酒楼,要了最好的厢房,同时富思晏帮宁若颜去附近的药堂拿些需要的东西过来。
宁若颜剪开了苏染染的衣服,露出了伤口,小心翼翼的将药洒了上去,饶是动作再轻,苏染染也是忍不住疼的哼一声,“唔。”
口中血腥味蔓延,似是她不小心咬破了。
苏锦溪深吸一口气,压根就不敢再看下去,背过身去,面上平静,可眼中却像是起了风暴一般,手都被她扣得死紧。
伤口要包扎,宁若颜将苏染染的衣衫半褪,露出了后背,忍不住的吃惊。“你……”
听到声音,苏锦溪回头,那一刻她目光赤红,像是染了血一般。
女儿家本该光滑的皮肤上全是各种伤疤,长至横在背上的,也有细小如密点的,几乎无一点完好。
苏染染似是知道了什么,敛眉,什么也不曾说。
宁若颜看出不对劲,不敢再问,小心的给她上药。
屋内一片安静,苏锦溪慌张的将一旁的水端了出去,那里面都是血水,压抑着声音开口。
“我……去换水。”
她脚步几乎是踉跄的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手抖着,盆沉了下去,水溅了一身。
顾昊卿看向苏锦溪,什么也没说的,将她半搂着往旁边去,直至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苏锦溪埋首在他怀里,身子抖的不像话,许久许久才有了声响,却是细碎的呜咽声。她的手紧紧的攥紧他腰间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m.χIùmЬ.CǒM
“溪溪。”
顾昊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感受到了苏锦溪压抑的情绪,喉结轻动,声音暗哑,连带着他也不对劲了。
这般痛苦压抑的哭声像是针扎一般落在他的心里,他想安慰,最后只有这一声接一声的叫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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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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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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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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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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