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图上看,这个地方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随着同行的车越来越少,旁边的树越来越多。
“这么远,什么地啊…”和晏捶着方向盘,“早知道先回去吃口饭了,饿死了。”
她经过一个隧道的时候,隧道口刺眼的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隐隐约约之间,不知道哪来的一辆黑车停在路中央,“我靠,这车怎么回事!”
她急忙踩下刹车,却来不及避让,只听砰一声,两辆车相撞,她趴在了方向盘上,然后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林倾倾!你他妈在干什么!”喻领从门口看见这女人往和晏的脖子里注射了一管药剂。
“这个呀?”她眉飞色舞地冲着他晃了晃手指间夹着的针管,“放心好了,这是kl组织新研究的试验品,不会有事的。”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说不会对她动手?!”
“我是答应了,可是kl没答应。”她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我也是替人办事,kl说既然和晏是医生,她为医学献身肯定深感荣幸的。”
他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着,看着眼前面色涨红的女人,“晏晏出了一点事,你给我陪葬!”
“嘶———”和晏睁开眼睛,她缓缓起身,揉着太阳穴,看见了旁边两人。
“喻领?”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又觉得好像没忘记什么,“你在干嘛?”
男人看她醒来,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晏晏?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她眸光一顿,“这个女人是…林倾倾?”
林倾倾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是好。kl说这个药会造成她神经系统的紊乱,但具体是什么效果,并无定论。“你…”
“你怎么在这?齐琅让你来的?”和晏站起身,觉得有些晃晃悠悠,伸手扶住了桌子,站直。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清冷,“我记得我说过,齐琅他爱谁跟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他乱搞的女人,不要来烦我。”
林倾倾见她这样,试探问,“怎么,你还打算把我送进监狱?”
“监狱?林倾倾,你应该庆幸你找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你放心,有他护着你,我还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和晏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看了看腕表,走近她,低声说,“但如果你得寸进尺,保不齐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林倾倾心里一喜。看来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她和齐琅是没有感情的。和齐琅的关系又恢复到了最开始剑拔弩张的状态。
“晏晏,我送你回去。”喻领无心盘算什么,只是担心她的精神状况。
“不用了。”她抬头望着他,心里猛然一记刺痛,想起了他当初和她分手的决绝,“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别有牵扯。”
她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她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不知为何怅然。
她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左右了。
一个小时后,她站在房子前,皱着眉头,推开了门。
“你回来了?”齐琅从沙发上坐起来,将手里的杂志放在一边,走到她面前,想搂过她。
“齐总。”她声音干脆利落,眼神中还带着些凌厉,惹得男人怔了一秒。“以后希望你管好你的人,别来烦我。”
“什么?”齐琅挠了挠头,“你在说什么,和晏?”xǐυmь.℃òm
“你来问我?”她眯着眼看了他几秒钟,觉得眼前的男人和他的情人一样恶心。
他低下头,隐忍着即将要暴躁的情绪,攥住她的细腕,“别拿这种眼神看我,行不行?”
她甩开他的手,“林倾倾来找我了。如果她下次再不长记性,敢跑到医院去闹事。你们不丢人,我还丢人。”
他惊讶,“你见到她了?”
“没想到你的小宝贝还挺会找事是吧?”
“你别这样说,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想起最开始因为林倾倾,而对她造成的伤害,心中生涩,“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因为她让你有了太多困扰,对不起。”
和晏没缓过神,这…这男的态度怎么不太像他,“你没病吧?”
见他态度良好,她手一挥,“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你拿走你的家产,给我相对应的报酬,我们一拍两散。”
他扯住她的衣角,眼中泛着水光,怕她因为他以前和林倾倾的事而抛弃他,更怕她不信他。“和晏,你还不懂吗?我…”
“懂什么?顶着齐家夫人的名,做好份内的事?”她走近他,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你放心,毕竟我们是有利益关系的,只要你别太过分,我不会翻脸的。”
“利益关系?”听她这样说,他的心凉了不少。
难道这些天他对她的关心爱护都不足以让她放下最开始的偏见?
她还以为,他在利用她?他还在喜欢别的女人?
一个林倾倾的出现,就可以让她失去对他的信任和耐心。没有给他机会,就给他定下莫须有的罪名。
“你心里一直这样以为?我们只是利用关系?”他第一次放下了姿态,用近乎恳求的态度试探地问着。
“不然呢。”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嘟囔着,“这人神经兮兮的。”
他望着她的背影,没再拉住她问为什么。他怕掏出他的真心,都会被她不屑一顾扔在一旁。
如果后来他做的都不足以抵消他一开始的错误。
林倾倾一出现,她还是理性地让他们的关系划明了界限。
所以,和晏,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也不知道他朝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多久,最后打通白宇歌的电话,“找林倾倾,我要见她。”
她回到房间,看到有个未接来电,上面显示的是阿雪。她想起阿雪的眼睛还看不见,想着还是改天去看看她。
第二天。
她没有多看他以及桌前的早餐,推门下意识找车。“诶?我车呢?”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回忆的时候牵扯着脑袋里的神经刺痛的,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我送你吧。”不知何时,齐琅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看着在庭院不停踱步的女人。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纤长的眼睫毛底下落了一层阴影。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休闲套装。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得是真不错啊。
“嗯?不用,我打车吧。”
“上车。”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打开了车门,“一会堵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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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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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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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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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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